南宫傲严酷冷漠的脸庞一凛,黑眸中怒火一闪而逝:“听起来真感人,只怕云姬已经忘了吧!”
萧牧的眼神蓦然结冰,皱眉说道:“总统先生,云姬为我被打不是一次两次,而我同样为了云姬被打,身上的伤疤也并不是一两处那么简单。有些事情只有共同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无论那件事情过去了一年两年,甚至很多年,它依然会在心灵最深处。”
“你和她相处了多长时间?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可是云姬自从九岁来到总统府,我们就共同相处了长达十九年。没错,你们的过去我无法参与,但是我和她的过去呢?这些同样是萧先生无法参与的。所以不要拿过去说事,毕竟拥有过去的人并非只有你,我和云姬也同样拥有过去的权利。”南宫傲表情平静的有些诡异,让人恐惧,令人窒息。
萧牧听了,不禁心思一紧,出声冷笑道:“回忆分美梦和噩梦,不知道总统先生的过去属于什么梦呢?”
南宫傲双眸微眯,眸中的寒气愈加溢了出来,“不管是什么梦,云姬和你认识在先,如果你们有缘的话,何至于最后云姬会爱上我,继而和我结婚呢?”
萧牧眼中精光一轮:“你伤她那么重,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真的放开云姬的手,让她离开你吗?”南宫傲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似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可她和你在一起不幸福。”萧牧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
“幸福不幸福,这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事实上云姬现在和我在一起,每天都活的很快乐。”南宫傲的嘴角忽然爬上了一丝极浅极浅笑意,颠覆众生。
萧牧一震,看着南宫傲的目光一时间复杂不已。
萧牧的嘴角划过一道浅淡的冷笑,“你当真了解云姬吗?”
南宫傲抬头看萧牧,眼中有强自压抑的光芒:“你又何尝了解云姬?你如果真的了解她,就不会说出让我放她走的话语。”
室内沉寂了一会,萧牧看着南宫傲,脸色有些奇怪,许久才淡淡说道,“对我来讲,有些错误是永远都不值得原谅的,云姬的孩子和她的腿是她一辈子的痛,她当时浑身是血躺在马路上九死一生的时候,请问您在哪儿?她昏迷需要你守护的时候,你在哪儿?她忍着疼痛复健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面对眼前笑吟吟的萧牧,南宫傲心中焦躁起来,尤其听了萧牧的话,虽然表面平静,气度平和,但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令他隐隐不安起来:“如果不是你悄悄把她带走,我又何尝会找不到她。”
他原本应该陪在云姬身边的,即使知道那时候会为她带来危险,他也不在乎。偏偏他设计好了一切,却唯独忽略了突如其来的车祸。
说到底,伤害已经铸成,说再多的话语也是徒劳。他唯望能够在今后的日子好好的爱护她,这就是最好的赎罪方式。
萧牧的双眸淡淡的从他身上扫过,带着凌厉,带着讥讽,“你知道吗?她肚子里的第一个孩子,因为是她自己动手打掉,所以并没有彻底流掉,反而胎死腹中,是安娜把冰冷的器械放进她的体内,那么多的血,那个孩子甚至都快成形了。是你这个做父亲的人谋杀了他。他死了,可是你却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真是可悲啊!”
萧牧的话语,让南宫傲浑身一震,闪电般的张开双眸,看向萧牧:“这是我和云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这个外人插嘴。”
萧牧扬声轻笑,反唇相讥道,“这的确是你和云姬之间的事情,但是当云姬发生这一切的时候,别忘了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南宫傲脸色稍沉,轻笑,“就算你曾经陪在她身边又怎么样呢?谁能陪云姬走到最后,谁才是最大的胜者。只是很可惜,现在的你明显是落败了。”
“一时的失败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要看的是以后和将来。”萧牧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却透着一股无言的强势。
南宫傲低低的笑了起来,他的眼睛黑如浓墨,仿佛隐藏着暗夜的妖魔,“这话倒稀奇了,云姬的现在掌握在我的手里,我想知道你的自信是从何而来的?”
萧牧垂眸低敛,洒脱一笑,闭眼轻抚眉心,说道:“云姬的心脏现在很脆弱,我知道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听说你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吧?”
南宫傲微微一笑,嘴角划过一抹嘲讽:“你的意思是你找到了?”
“安娜是国际上出名的心脏权威专家,而安东尼只是外科大夫,他们擅长什么,你应该很清楚,谁应该给云姬主刀,相信不用我多言了吧!”
“你还没有讲心脏的事情,你找到了吗?”南宫傲虽在笑,但在说这句话时,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重声道。
“我们A国有一位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的股票分析师,家庭条件优越,性情也很好,而这个女孩也并无不良嗜好,生活规律,前不久被确诊得了脑癌,只要到时候她脑死亡,就可以为云姬做手术。”
“他们家属同意捐献器官了吗?”
萧牧冷然一笑,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犹如万丈玄冰般寒冷刺骨,“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了,只要你和云姬离婚,我一定会让云姬好起来。”
南宫傲唇抿成线,瞳中寒色越来越深,复杂的转了转,良久恢复淡然,咬牙切齿道:“你在威胁我?”
萧牧幽深冷眸定定的看着南宫傲,眉目一沉,冷笑道:“你也可以当成我是在帮你。”
南宫傲听罢,面色稍沉,利目盯着萧牧,沉吟之间,似是触动了心怀,冷嘲道:“我以为你很爱云姬,没有想到竟然会拿云姬的生命安全当成交换的砝码。试想一下,云姬若是听到你今天这番话的时候,她该怎样的伤心啊!”
“你无须激我,你只需回答我,是同意还是拒绝?”萧牧一字一字道,他的眼神犹如幽深的无底洞般,深不见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