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先生以前是主攻心理学的吧?”南宫傲冬夜寒星的瞳眸,眼神锐利如鹰,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霸气,冷冽的薄唇,此刻却带着阴沉,狠狠的瞪着萧牧,如果注意看,不难发现他交叠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露,好不骇人。
“实话一向不好听,总统先生。”萧牧的面容变得阴沉和落寞,周遭的气息更加的冷冽,他的视线凝结在南宫傲身上。
“话已至此,萧先生也不必兜圈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南宫傲低沉的嗓音略有沙哑,却依然平静,不显一丝一毫的慌乱,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声音毫无波澜。
“您觉得您能够给云姬幸福吗?”萧牧平静的话语之下,隐约泛着冷意。
南宫傲薄唇紧抿,微笑的弧度虽笑犹怒:“她是我的妻子,不管我能不能给她幸福,似乎都与萧先生无关。”
萧牧的脸色奇迹般的舒缓过来,不以为杵的冷声道:“如果你不能,还请及时放手,或者你以为云姬和你在一起要比她跟我在一起还要开心吗?”
南宫傲浑身一颤,觉得话语很刺眼,转眸看向萧牧,心里宛如翻江倒海般思绪杂乱。
南宫傲扯起唇线,含着笑,这笑轻狂至极,“开心不开心,这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云姬她爱的是谁?”
“时间是最好的止痛剂,但却不是橡皮擦,它可以将疼痛的边边角角给一点点的磨平,却没有办法把它从记忆里消除。”萧牧双手闲若地交叠,看了一眼南宫傲,轻饮了一口杯中的茶。
南宫傲喉结颤动,黑眸一眯,复道:“萧先生上学的那会儿是不是也辅修了哲学,说话是越来越喜欢拐着弯了。”
萧牧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如同晨曦初现,冷笑道:“说起学识,我还不及总统先生,我的家教没有您好,我不像您从小就在这么优越的环境下长大,所以你们简单明了一句话就可以概括的事情,因为我知识面低,反而需要来回重复才行。”
南宫傲眼中盛满冷意,话语却犹显温和:“萧先生刚才说起您小时候的时候,似乎颇有感触。”
萧牧坐起身,眸光暗沉,斜睨着南宫傲,说道:“实不相瞒,我小时候曾经在孝义孤儿院呆了一段时间,至于为什么会流落在那里,很抱歉我并不方便言明。”
“也是孝义孤儿院?”南宫傲黑眸看着他,冷冽的如同寒霜。
云姬被领养回总统府之前也曾经在孝义孤儿院住过一段时间,刚才萧牧也说过他和云姬之前就认识,这么说来他们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A国皇太子流落到H国的孤儿院,怎么听怎么好笑?但是看的出来萧牧是认真的,他没有必要跟他撒谎。
“是啊!那时候我父母车祸身亡,家里没有什么亲人,我就被送去了孤儿院。”萧牧的声音里含着说不出道不明的落寞和伤感。
南宫傲目光清澈,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隔久,闭目道,“你和云姬是怎么认识的?”
“我去孤儿院认识的第一个伙伴就是她。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改变,小时候她就很淡漠,不太喜欢结交朋友,孤儿院的孩子都说她很孤僻,所以一度很孤立她,但是我却并不这么认为,因为我在她身上体验到了热情和善良,而这些恰恰都是别人看不到的。”
南宫傲蓦然睁开双眸,冰冷的视线望着萧牧,黑眸的深处,凝着炙烈的怒火,让人胆寒,“萧先生,我妻子的性情如何,我想我比你要清楚吧?”
他想到那段他没有参与的过去,就觉得焦躁,恨不得将萧牧和云姬两人脑海中拥有的共同回忆都给抽掉。
萧牧唇畔勾起一抹冷笑,“那是洛云姬的性情,我要说的是云姬还是伽蓝的时候,她那时候的性情和过去你也知道吗?”
南宫傲黑眸随之一紧,迸射出寒意,目光更冷:“愿闻其详。”
萧牧眼神平静无波,温和淡雅的说道:“蓝蓝的额头有一个很淡的伤疤,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南宫傲一震,深邃的双眸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只是紧紧地盯着他。
他当然知道云姬的额头上有一个极浅淡的疤痕,如果不注意看,根本就不会发现。
他曾经问过云姬,但是云姬只是笑笑,然后向他撒娇也就过去了。
他还以为女孩子毕竟是爱美的,尤其是很介意别人在意她的伤疤。何况他也不是一个那么注重皮相的,所以这件事情也就慢慢的淡忘了。
萧牧说这个干什么?难道这个伤疤和他有关系。
“我猜想蓝蓝是不可能告诉你的吧!”萧牧语气中带着一丝微不可闻地叹息:“我那时候因为刚失去双亲,又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所以很快就病倒了。院方也只是给我抓了一些退烧药,派了一个年龄大一些的孩子照顾我,可是那个男孩子很不负责任,把我丢在了集体宿舍里,那年的冬天很冷,门窗都开着,我的病加重,如果不是蓝蓝,我只怕早就死在梦里了。蓝蓝事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就去找那个男孩子理论,而这个伤疤就是被那个男孩子推到,划在石子上落下的。”
“一个男人竟然让一个女人去救,倒真是很新鲜。”南宫傲淡淡一笑,宛若魔魅,漆黑的双眸狠狠地瞪着萧牧,似乎欲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双眸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他没有想到云姬的伤疤是这样来的,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落下的,难怪她那时候什么都不愿意说。
这在现在能干的她眼中,曾经被那样一个男孩子欺负,应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吧!
她不说,只是因为女人的面子问题,并不是因为萧牧,对吗?
南宫傲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心绪渐渐平复了些许。
萧牧的心里突然升起一抹冷嘲,清澈的双眸却渐渐爬上一丝冷意,晒笑道:“是啊!我也觉得很丢人,所以我当时看到蓝蓝额头上的鲜血,整个人都快疯了,也不知道自己在病中哪来的力气,捡起地上的石头就狠狠的扔向了那个男孩的额头,我当时想就算不出血,我也要在他头上砸个大包出来。可是我忽略了自己的劲道,那个男孩的额头被砸破,当时血流了一脸,送到医院后被缝了八针,而我和蓝蓝也因为这件事情被院长惩罚一个星期不许到食堂吃饭。我当时还觉得很对不起蓝蓝,觉得是我拖累了她,可是她还反过来安慰我没事,不让我放在心上。可是我以后每次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就会很难过,那是我心中一辈子的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