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第二日,外边的一切已经恢复如初,跟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的区别。
因为昨晚喝了酒的缘故,早上他们二人比往日还更晚起来了。
对于让他们离开这里,南思不知道该找些什么理由来说服他们。
这里是他们找到的避世之所,如果就这样让他们离开,那到底得用什么理由才行?
似乎看出来南思有些心思,梅嫂静静的坐到她身边,疑惑的看着她。
“小南,怎么了吗?”难道她哪里不舒服吗?
感觉到她那关切的眼神,南思笑笑,确定自己没事,“娘,如果我让你们二老离开这深山,你们愿意吗?”
想来想去,还是直接问好了。
听到她终于说了出来,梅嫂温柔的看着她,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傻孩子,当初救你的时候我们已经知道在这山中是生活不了多久了,没事的。”
没错,当初看到她满身的血,着实是吓了一跳的。
如果是寻常百姓自然是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所以他们自然猜测到南思不是普通人,而且若是她伤好了,定然也会引来一些波折,这些,他们都是有想过的。
“娘。”见她居然知道,南思顿时有些惊讶。
原来,他们早就猜到了吗?
“前几月街上有张贴告示寻找摄政王妃,而那流河又是直通皇都的,所以当时我跟你爹啊早就想过你很有可能就是告示上要寻找的人。”梅嫂眼里透着柔和的光,继续说着。
“虽然奖赏确实很大,但是我跟你爹也不是贪图富贵之人,我们也怕有人会对你不利,所以开始几月都没提起这事。”
“眼看着你身体慢慢的好了,看你跟我们这般投缘,才认了你,也算是我们自私,想将你留在身边罢了。”
她的声音听着很诚恳,还带着一丝无奈,南思别过眼,担心自己会留下泪。
没想到,他们都已经想到了吗?还这般的保护自己?
说到自己,自己何尝又不是自私的想就这样留在他们身边,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现实的一切,事实证明,这些都是她想多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再过半月,你的身体便会完全的恢复,到时候我们两老会另外找个地方过完下辈子的,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你的事情吧,不用担心我们。”梅嫂笑笑,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
“我会想你们的。”既然都已经被看穿,南思自然是没有必要继续掩饰,朝着她的怀里躺去。
不知道下次再见到他们会是什么时候了。
为了避免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危险,自然是离开最好,而她,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就是不知道若是这个事情土豪查出了真相,他会如何抉择。
那女帝毕竟也关系到国家前程,社稷稳定,总不能因为她杀害了某人的性命就问责吧?
就这样,又过了半月。
南思此时已经能行走自如了,虽然不大利索,但是已经没什么大问题。
手脚的筋脉在内力的调理下也恢复得差不多,还好有娘亲留给她的深厚内力,要不然这会她估计早死了吧?
因为怕南思路上还会发生什么意外,左奴主动的请缨一路护送,等到了皇都他就走。
既然他这般坚持,南思自然也是没有拒绝的意思,毕竟这路上多一个人照应总是好的,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她也特意换上了男装。
安排好二老的新居,南思这才跟左奴踏上回去的路。
这里是边城,如果骑马的话,到达皇城起码四五天,因为大病初愈,南思也不敢肆意的使用内力,正好路上好好调理才好。
不过因为有左奴在,所以一切都显得轻松很多,这个男人还是很细心的,衣食起居照顾得条条是道。
这相处时间久了,南思越发的觉得,眼前人似乎很熟悉,但是一时间又说不出上来。
因为此时她也没空去管其他的事情,就想着到了皇都该怎么跟明月仓解释情况。
毕竟,这没凭没据的,各有各的说法,实在是让人难以抉择。
此时新年已过,街上还是有些热闹的。
“今晚就在这休息吧。”看了看一边的客栈,南思缓缓说着。
他们已经赶了三天的路,估计明日这个时辰便会到皇城,得先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左奴点点头,缓缓的跟上她。
等一到皇城,他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因为靠近皇城的缘故,这座小镇还是很繁华的,到了晚上,街上便点起了灯笼,街道两边还是摆着不少的小贩。
也正是因为这样,此时街上还有不少人正逛着,恍如灯会一般热闹。
“不走走吗?”左奴站在一边,比划着手势。
南思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此时她哪里还有心思逛街啊!
说话间,推开一边的窗户,打算透透气。
也真是奇怪了,明明这个镇看起来很大,可是找了半天也只剩下这个客栈有空房,而且只剩下一间。
虽然之前受伤的时候经常跟他同一屋,但是现在的心境不同了,还真是有些别扭。
左奴歪着头,静静的看着窗边的身影,略有所思。
南思趴在窗户上,看着下边街上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就这样看了一会,等到她准备关窗的时候,隐约间,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
是土豪?不对,他不是一个喜欢晚上在街上跑的人。
感觉到南思的异样,左奴疑惑的上前,拍拍她的肩膀,疑惑的看着她。
“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南思话音刚落,人已经没了影儿。
左奴还未来得及反应,眼前已经没了身影,忍不住张张嘴,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果然,看到他,任何的理智都没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传来左奴那满是幽怨的声音。
南思从窗户那边直接往外飞去,停在一处的屋顶上。
刚才她一定没有看错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一定是他。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此时,却出奇的想见到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