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跃见林紫的痛苦似乎已经过去,便出手点开穴道,说声:“对不起,冒犯了你。”
林紫侧过身,将脸向里,一声不吭。
月儿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取来木梳,就势坐到床边,一言不发,帮林紫梳理着刚才因为挣扎而有些散乱的头发。
看着这幅场景,余跃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丝温馨的感觉。
余娜忽然劈头盖脸问道:“追到了吗?”
余跃有些失落地摇摇头:“没追到。”
余娜有些急了:“可是,孩子怎么办?”
余跃苦笑了一下:“你不也看了那封信吗?她都已经做好了安排,我还能怎么办?就只得把小仙交给兰馨了。”
说完,告辞一声,出去了。
林紫忽然侧过身,坐起来,问余娜:“追谁啊?难道司徒燕走了?”
余娜白了她一眼:“你干嘛关心这个?”
林紫支吾道:“我只是觉得,她孩子都生了。。。。。。”
月儿放下手中的木梳,也十分关切地问道:“她为什么要走呢?”
余娜柳眉一掀,随口说道:“我哥哥不要他了呗。”
静了半晌,林紫轻声骂道:“那个混蛋。”
月儿满脸质疑地摇头:“不可能,余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余跃惊喜地声音:“柳前辈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们大家都等得花儿都谢了,相思草找到了吗?”
然后就响起柳飞略显失望的声音:“找了好几个传说中生长相思草的地方,都是无功而返。”
接着就是余跃更为失望且略显焦躁的声音:“那你就放弃了?你应该继续找下去啊。林姑娘,恐怕撑不住了。”
“让我先看看林姑娘病情再说吧。”柳飞说道。
门外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二人由远及近。
林紫立刻又倒下去,侧过身,脸向里,一声不吭。
余娜鄙视地努了一下嘴,又面带微笑地望着门外。
月儿搬了一张凳子放在床前。
柳飞和余跃并肩走了进来,月儿向着柳飞施了一礼,柳飞摆了摆手,一见林紫那卧姿,不禁皱了皱眉头:“正睡觉呢,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余跃慌忙伸手拦住他,这时候林紫突然坐了起来,略显尴尬地说道:“柳前辈,我没有睡觉,您帮我看看吧。”
余娜失笑,心道:看来还是怕死啊。
柳飞上前坐下,搭了一下脉,眉头不觉锁了起来:“情况不妙了,照这样发展下去,不出一月,你从早到晚,恐怕再没有不痛苦的时候了。”
所有人都呆了,心里一阵难过。
林紫一听,一阵晕眩,摇摇欲坠,月儿赶忙扶住她,才没有跌下床去。
“柳前辈,您救救她吧。”月儿恳求道。
柳飞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其他地方我都跑过了,现在还有唯一的一个希望,就是永安红河谷,听说那里生长相思草。”
余跃立刻说道:“那就麻烦。。。。。。”
柳飞摆手:“我老人家已经跑不动了,何况一来一回,很耽误时间的,到时候来不来得及就不知道了,现在最好的办法。。。。。”望向林紫,“你自己直接去那里找。”
林紫有些犯难:“我一介弱女子。。。。。。”
柳飞一笑:“你可以找个人陪你去嘛,何况,找到了相思草,也需要一个男人的血液为引才会有效,你直接把这个人带去,岂不一举两得?不过需要提醒你的是,这个男人可不能随便找,一定要你喜欢的人哦。”
“可是,我只喜欢宝哥哥一个人啊。”林紫飞快地看了一眼余跃,羞红了脸,埋首低声说道。
言语中,忽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立刻压住胸口,一阵喘息。
柳飞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往外走:“那就没救了,你的宝哥哥会害死你的。”
“前辈。。。。。。”月儿想要喊住他,柳飞充耳不闻,径直走了出去。
余跃也摇摇头,叹息一声,往外走去。
林紫立刻抬起头来,含羞带怒道:“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
余跃回头,便见那娇美的面容,妖冶的眼神,满是幽怨,就像修行千年还在苦苦寻找真爱的野狐。
余跃强压住心中的激荡,苦笑道:“自然是不会,可是我能为你做什么?”
“你带我去找相思草啊,你功夫好,还会飞,这军中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吗?”林紫说道,语气虽然盛气凌人,但谁都能体会到其中的企求味道。
“可是,”余跃再次苦笑了一下,“柳神医刚才说的很清楚,一定要找个你喜欢的人,才能救你,我。。。。。。我是有心无力啊。”
林紫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她,他觉得奇怪,只好那么愣愣地回望着他。
片刻之后,林紫埋首呜呜地哭泣起来:“那现在能怎么办,没有喜欢的人,总得随便找一个人吧,死马当活马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你们都见死不救,就让我死了算了吧。”
月儿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抬眼望着余跃:“余哥哥你就帮帮她吧,他是喜欢你的。”
林紫仍旧呜呜地哭泣:“我才不喜欢他呢,我只喜欢宝哥哥一个人。”
如今战乱不断,烽烟四起,自己这个军中领袖,哪有那些时间去陪一个小女子找解药?最重要的是,那药灵也就罢了,好歹救了一命,若是不灵,不但浪费精力和时间,而且还可能害了林紫。
余跃有点为难了,这可怎么办?
余娜忽然拉住余跃的手就往外走:“你跟我出来一下。”
余跃不知不觉地迈动脚步,随着她就走出屋外,余娜放开他的手,略显恼怒地说道:“连月儿都看出来了,你怎么就不开窍呢?林紫不但喜欢你,而且很喜欢你,只是她那么高傲的人,你要让她亲口说出来,那是比死还难啊。”
余跃愣了一下,忽又猥琐地笑了:“你不吃醋?”
余娜白了他一眼:“人命关天,哪里轮得到我吃醋?看着林紫痛得死去活来的模样,我心里也不好受,我希望她能好起来。”
余跃双眼放着光芒:“我的好妹妹,真是善良啊。”
余娜嘻嘻一笑:“这只是我许多优点之一。”
余跃嘿嘿笑了一下,说声:“你让我好好地再想想。”转身走了。
余娜叫道:“这种事情还用想吗,答应就是了。”
余跃充耳不闻,径直走进了兰馨的房间。
兰馨正哄睡觉,她坐在床边,看看怀里的儿子,又看看床上女儿,脸上不知不觉盈满了幸福的笑意。
余跃进来,兰馨立刻做了一个小声说话的手势,又招呼余跃坐下,便放下刚刚熟睡的孩子,也走到桌子边,傍着余跃身边坐了下去。
余跃端详着她,一声不吭。
兰馨见他一脸忧郁,忍不住说道:“是不是没有追到燕儿?”
余跃点点头。
“去找她回来吧。其实她真的挺可怜的,为了仇恨而选择死,又因为仇恨而得到爱,可惜却不能因为爱而选择生。”兰馨叹息着说道。
余跃忍不住摸着她白皙娇嫩的脸,说道:“我的娘子,其实你也挺可怜的,遇到我之前,你是那么快乐,无忧无虑,可是遇到我之后,你变得多愁善感,忧郁寡欢,都是我不好。。。。。。”又看看床上的孩子,“还给你带来这么些拖累。”
兰馨微笑着,抓住余跃的手:“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是无忧无虑的?深宫之中,的确没有什么*心的事情,可是,无忧无虑换句话说,就是无聊的代名词,无所事事,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种日子不见得就快乐。何况那时整个皇宫已经被欧阳剑控制,表面风光,其实全无尊严,更谈不上了。现在不同了,我现在有了自己挂心的事情,还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又嘻嘻地笑了一下,身体往前一探,就扑进余跃的怀里,继而在他脸上一顿乱吻。
那软弱无骨,温香如玉,游蛇一般的触感,火一般的温度,瞬间就将余跃融化了。那吐气如兰,肤如凝脂,软玉一般的香舌,刹那间撩得余跃神魂颠倒。余跃不知不觉地配合着她的动作,运动起双手,去解她的衣衫。
“你。。。。。。你说是拖累,嘻嘻,我倒觉得是我们爱的结晶,爱的成果,我。。。。。。很喜欢,我要给你生很多很多。”兰馨娇喘吁吁地说道。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余跃!
她才刚生完孩子啊,若是在这时候冲动,恐怕就逆天了。
余跃立时清醒过来,当下双手一圈,将兰馨牢牢地锁在怀里。
兰馨挣扎了一下,丝毫动弹不得,以为他要采取主动,就那么静静地等待着。
片刻之后,余跃扳起她的头,笑了:“娘子,生孩子不疼吗?”
兰馨面带红晕:“疼,可是很快乐。”
余跃深情地看着她,一只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呀,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却心这么大,还想要好多好多。”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兰馨将眉一掀,将胸一挺,说道。
余跃看了一眼她高挺得酥胸,苦笑一下:“我知道你在身体上已经不是孩子了,可是你的这里,”点了一下她的头,“还是不成熟哦。”
兰馨一脸不解,遂又假装生气,挣扎着要站起来,摆脱他的怀抱:“相公你说我幼稚。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余跃将她抱得紧紧的,那柔弱无骨在里面挣扎,就像用一团软玉在按摩一般,无尽的舒坦。
“为什么不放开我?”兰馨噘着嘴说道。
余跃吻一下她的嘴,无限柔情地说道:“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有多爱你,但也许这就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如果还想要进一步表达的话,恐怕要过一些时日了,因为你这个大孩子刚生完小孩子,刚刚完成了一项惊世伟业,损耗很大,是经不起挞伐的。我们的日子还长,如果忍不住这一时的冲动,恐怕就等不到来日的甜蜜了。”
兰馨终于明白前因后果,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有些冲动了,不由得一瞬间涨得满脸红霞,羞得不能自持,立刻捂住脸颊,藏进他的胸膛里。
余跃拍着她的头:“孩子,乖乖睡吧,睡个好觉。”
兰馨忽然抬起头来,语气突然变得十分的平静:“你放我下来吧,我知道你来这里有事要跟我说。”
余跃知道,继续这么玩下去,恐怕她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还是见好就收吧。
余跃放开双手,待她坐好,便缓缓说道:“我可能真的要去一趟永安了,燕儿的事情是一方面,还有一件事情,林紫姑娘的毒已经迫在眉睫,再不解的话,她恐怕要活活痛死,即时不痛死,她恐怕也会自杀而死,方才已经尝试过了,要不是有人拦了下来,她这会儿已经去了。”
兰馨双眼泛着惊恐:“有这事?”
余跃点点头,继续说道:“柳飞说目前只能用以毒攻毒的办法,找到相思草,再以她喜欢的另一人的血为引,或可救她一命。可是他去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相思草,据传说永安红河谷一带有相思草生长,只剩下这一个希望了,林紫希望我带着她去一趟。”
“那你就去吧。”兰馨不假思索地说道。
余跃又继续说道:“另外,据可靠消息,潘淮与永安某股势力暗中勾结,*纵了永安皇室,鼓动侵略加兰,并直接造就了如今加兰的内忧外患。从大局出发,我也必须深入永安,去找出那股势力背后的幕后黑手,釜底抽薪,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兰馨点头:“于公于私,你都应该去一趟,我支持你。”
余跃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可是,柳飞说得很清楚,必须用她喜欢的人的血才会有效,我担心的是,如果林紫姑娘是因为苦不堪言,便随便找个人走程序,恐怕误人误己啊。而且,她若是不喜欢我,就算侥幸解了毒,对她来说也未必是福,也只不过是在药物的支配下喜欢另一个不喜欢的人而已。”
兰馨嘻嘻一笑:“林紫姑娘若是随便找个人的话,为什么不找张三李四,偏偏要找你这个妻妾成群的人?放心吧相公,相信自己的魅力。”
怎么回事?刚才余娜这么说,现在兰馨也这么说,难道全世界就自己看不明白?
余跃叹了一口气:“你也说我妻妾成群,那又如何还能容纳得下其他人呢?燕儿也三番五次地劝我不要拈花惹草,你们都把一颗完整的心交给我,而我却只能把一颗心切成若干份报答你们,实在太不公平了。我想,再切一刀,我自己会痛,而带给你们的痛苦,也会更加深重。”
兰馨摇摇头:“你这不是救人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想,失去一个人的痛,总是比得到一个人的痛更深重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