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石光从包袱中拿出一个皮囊,双手晃了晃,里面响着水声,嘿嘿一笑,对山爷子道:“山叔,这里面可是北边给皇宫的贡酒,您尝尝?”
“哈哈,皇宫的贡酒怎么到了你的手中,臭小子,不是又来骗我?”
“嘿嘿,我怎么敢骗您呢,您尝尝就知道了。”
韩雪梅见家中来了远客,忙生火作饭,准备菜肴。
这深山老林,家中多了一个人,顿时热闹起来,俩孩子也耍上欢了。
一会儿功夫,韩雪梅倾尽家中所有的好东西,做好一桌子菜,全部都是山中的野味。山爷子把霍大头叫上炕,紧挨自己坐下,一家人围坐在炕桌,一边吃喝,一边听霍大头津津有味地聊着京城里面的趣事。
山爷子瞅着霍石光道:“我说大头,你到现在还是一个人,还没说上媳妇?”
霍石光的父母死得都早,他一直跟着山爷子在蛇山里生活。深山老林,极少与外面接触,也没说上媳妇,山爷子便把他送到京城,送到“惠人堂”学徒,想叫他在京里成家立业。可这霍石光相貌丑陋,说话又憨,好结交朋友,有空就与朋友游玩,不愿意受人拘束,有人介绍几个姑娘他都没同意,就耽搁下来了。山爷子觉得这事很对不起他死去的父母。
霍石光嘿嘿一笑,道:“山叔,你老人家让我自由几年再说吧。”
山爷子有心撮合他与韩雪梅成亲,可韩雪梅刚来不久,不知干女儿是否愿意,这事也急不得,只能留着以后再说。道:“你个臭小子,这事就等我以后给你作主了。”
\"哈哈,山叔,别瞎*心了,喝酒。”
山爷子端起酒盅,将满满一盅酒一口喝掉,长长地呵了一下气,那酒香便反了上来。他连连赞道:“呵,好酒,真是好酒,我还真是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不知是用何东西酿造的?那东西我这蛇山肯定是没有了。我说大头,这酒既是朝中的贡物,咋就会到了你的手中?”
“嘿嘿,好喝吧。”霍石光一笑,陪山爷子抿了一口酒,道:“山叔,这您就有所不知了,两个多月前,北边一个国家的使臣,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使臣,我也说不清楚,他们一行十多人,带着马队,驮着贡品,来朝拜新皇上安得马,就是那个杀死自己哥哥的混蛋皇上安得马。那知安得马没瞧起那个国家,整日寻欢作乐,没有心思接见使臣。几个人等了一个多月,无人理睬,使臣中有人病了,朝上也无人答理,他们就偷偷地将贡酒拿到‘惠人堂’来换药。我师父知道您好这一口,就让我给您带来尝尝。”
“哦,是这么回事,那混蛋皇上还在作妖?”
韩雪梅听他们在聊皇上安得马的事,想起夫君的惨死,自己带个孤儿流离失所,心里一阵阵痛起,将嘴唇紧紧咬住。
“唉,别提了,那安得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整日变着法子杀人,朝野内外,人心惶惶。”
“我看这狗皇上,要是这样胡闹下去,很快就要垮台了。”
“哦,那是一定的。听说,安得马的母亲、就是那个老太后痛心儿子相互残杀之事,眼睛都哭瞎了。”
“快了,快了,人要是一作妖,就会有天祸等着,这就是报应,等着瞧吧。”
“哦,可不是嘛。山叔,我进来的时候,您在骂谁呢?是谁这么大胆,惹您老人家生气,我去给您出出气。”
“唉,这事还真是一言难尽。”山爷子又扬头,把一盅酒灌进口中,气愤地说起韩雪梅一家的事……
霍石光听罢,生气道:“还有这样混蛋的人,专门欺负孤儿寡母,山叔为何不教训他们一番?”
“真该教训他们,可是,我一离开这‘仙人居’,只剰下你姐姐带俩个孩子,叫人不放心。”
“那好办,山叔,您把这事交给我,不就是郝家村那土财主吗?反正,我要去趟太平镇,顺便拐到郝家村,将这事办了。”霍石光轻松地说。
山爷子捻动颚下胡须,想了想,道:“哦,教训一下他们也可,收收他们的嚣张气焰,只是别要他们的狗命是就行,闹出人命那可要惊动官府,事情就大了。”
“这个我懂,山叔,我掐断那财主的狗腿,叫他再也进不了山。群龙无首,土财主躺倒,就再无人找您的麻烦了。”
“哈哈,你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你要是真的掐断他的腿,我这就也就能消停几个月。”
山爷子这个侄子,早年学得些武功,别看个子矮小,却是行走如飞,使得一手飞镖,几十丈内,百发百中,教训个土财主,还是绰绰有余。
两人边喝边聊,一直喝到半夜,一皮囊酒全都喝光,才算作罢,躺倒起酣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