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爷子扬鞭催马,急往家奔,只一个多时辰就回到“仙人居”。
在屋子里,山爷子向俩孩子问起太平镇发生的事情,俩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将遇到的奇怪之事,向山爷子和韩雪梅详细述说一遍。
韩雪梅大吃一惊,本已为逃离了郝家村,郝财主的事就算是过去了,万没想到,那歹毒的财主还在穷追不舍。今天太平镇的事,绝非是偶然相遇,而是他们早有预谋,等在镇中抓小龙儿。
韩雪梅与干爹山爷子,将她与儿子在郝家村受财主欺负的事,大致述说一遍。只是郝财主在屋里如何欺负她之事,没好意思说出口,山爷子听得明白,甚是生气,大骂道:“原来还有这种狼心狗肺的财主,心肠忒坏。当初在郝家村,小蛇就该一口将他咬死,省得再来害人。女儿,你不用担心,哪一天我去会他,非用鞭子抽死他们不可。”说着,拿起酒葫芦,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酒。
韩雪梅在旁默不作声,暗想:“这些歹人为何不放过我们娘俩,还追到这儿来了?他们究竟要干什么?按理而说,我们孤儿寡母都是软弱之人,与他们有何深仇大恨,值得他们大动干戈?还有这蛇,小蛇与他们有何关系?一个筷子粗细、长短的小蛇,真就是咬了你郝财主一口,也就如针扎一下,能至今不好?值得这般穷追不放?哎,这些恶人们作事真是让人弄不明白。”
韩雪梅撅起嘴巴,紧锁双眉,想着被*逃亡的惨境,不由落下泪来,心里多少有些埋怨干爹山爷子,都是小孩子,卖个什么艺啊?要是出点啥意外,我可怎么活呀?可转念又一想,这家中凭白多了两个吃饭的人,又无进钱之路,不去挣些钱又怎么办?她无奈地低头擦泪。
山爷子暗自琢磨,这伙歹人追到太平镇,一定是有何因由,不会就此罢手,还得小心提防才是。见韩雪梅如此伤心落泪,不好再说别的话,又安慰说:“就这点事情,女儿尽管放心,咱这‘仙人居’,是蛇山一块福地,从没有来过坏人,那伙人胆敢找来,我定拿他们去喂狼。”
“山叔,是谁这么大胆,敢惹您老人家生气?”话音是个大粗嗓子,憨声憨气,略带着沙哑。转眼间进来一个背包袱的汉子,这人三十多岁,个子比笛儿高不多少,是个矮胖子,脑袋极大,脸上胡须又重,显得脸上黑漆漆的,只是一笑,那牙齿极白,活像个山中常见的黑熊瞎子。韩雪梅和沈小龙见这模样都吓了一跳。
“大头叔,你跑哪里去了,这么多日子不见,想死我了。”阮笛儿乐得蹦了个高,扑向那叫大头的人怀中。
那人一把抱住阮笛儿,快活地在原地悠了个圈,道:“小丫头,大头叔也想你了。”
“哈哈,你这个大头小子,快一年也不想着来看我,死到哪里去了?”山爷见了侄儿也乐得闭不上嘴。
山爷子见他瞅韩雪梅和沈小龙发愣,道:“快过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干女儿,你叫雪梅姐姐,这孩子是我的干孙子,叫龙儿。你看我这‘仙人居’又添人进口了,多好哇。哈哈哈哈。”
山爷子转身对韩雪梅道:“这黑小子是我堂哥的儿子、叫霍石光,早年与我在蛇山一起混,后来去了京城,在“惠人堂”药铺里学徒,现在出息了,懂药又会医病,你就叫他大头兄弟吧。”
霍石光马上过来给韩雪梅施礼:“小弟见过姐姐。”
韩雪梅忙给霍大头还礼,让过座位,端过一杯茶来。
阮笛儿急不可耐地从霍大头肩上拽下身上的包袱,打开,见里面有一包五颜六色的糖果,抓一把给沈小龙,道:“小龙哥,吃罢,这是京上的糖果,可甜了。”
霍石光每年都要到蛇山来个一、两趟,看望叔叔,为药铺收些山参、灵芝等贵重药材。每次都给小姑娘阮笛儿和山爷子带些礼物,从不空手。没想到家中又添了人口,没有准备什么见面之礼。他歉意一笑,对沈小龙说:“这次来得匆忙,下次大头叔叔再来,一定给你带好东西吃。”说罢,看了一眼韩雪梅,话也好像是对她说的。
沈小龙接过糖果,放到嘴中一粒,礼貌地谢过叔叔,老实地坐在炕边看霍石光从包袱中往外掏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