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子苓陪沈小龙吃罢早饭,微笑着对沈小龙道:沈公子,昨日辛苦了,今天就在帐中好好休息半日,老夫就不打扰了。”闭口不提取蛇眼之事。
沈小龙甚是纳闷,心想:“他们打得是什么鬼主意?既是没有取蛇眼之事了,就该放我回家。”他刚想发问,林子苓转身出了军帐。
沈小龙自己呆在帐中憋闷,转身也跟出军帐,忽见两个狼狗,吐露着血舌,不知何故,猛然向他扑来。他吓了一跳,忙用双手护住脸面,转身就逃,可还是动作稍慢,腿肚子被恶狗狠狠咬了一口,便如山崩一般,滚翻在地,放声嚎叫。
周围人顿时被这突如其来一幕惊呆了。众人心知,这两条狼狗均为军中豢养,冲锋陷阵,比恶狼还凶残。这狗平时喂鲜活的兔肉、鸡肉。如若让它咬人,饿上它一、二天,能把一个人撕碎。现在这狗已是三日没有进食,如无人解救,小伙子性命不保了。可这是在军中,没有命令,谁敢上前?
沈小龙在地上打着滚,两只恶狗穷追不舍。这时,有人向沈小龙扔过一把长刀,喊道:“小伙子,想要活命就用刀砍。”
沈小龙听到有人好心提醒他,一个踉跄,抓起地上长刀,向两条恶狗狠狠砍去。“唰唰唰唰”,电闪雷鸣,长刀砍得两条狗一阵哀叫,连连向后退去。可是两条狗并不甘就此罢休,只喘息片刻,又轮番向沈小龙扑来。沈小龙屁股上被戳了个血窟窿,涌出鲜血,他刚用一只手捂住屁股,另一只狗又扑上来,咬住沈小龙一只大腿。此刻,沈小龙顾不上害怕,两眼血红,一声呐喊:“啊啊啊啊,爷爷与你们拼了。”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想起在“仙人居”山爷子教他的几招拳脚,把手里长刀当成棍棒,舞了起来。
沈小龙连连呐喊,越斗越勇,砍得两只恶狗连连怪叫,节节后退,与沈小龙相峙起来。沈小龙身上多处被咬伤,鲜血淋淋。人与狗都累得只剩下气喘吁吁了。
林子苓站在高处,看得真切。他捻动胡须,频频点头道:“好,好,果然不错,这回该有胆量了吧。”
林子苓对身旁两个儿子道:“人怕*,马怕骑,沈小龙如此文弱,连条蛇都舍不得杀的人,以生死相*,不也杀出血性了吗?”
两个儿子连连点头,称是。
林子苓又道:“你们看,*出沈小龙的胆量、野性,就不会再拿一条蛇当成什么事了,就敢于出手取那蛇眼。有此一举,虽是耽搁一两日,却增加了胜算。你们好好学吧。”他甚为自己这一招得意。
林子苓见人狗还要激战,怕再咬下去,沈小龙会丢了性命,反而误了大事,便吩咐两个儿子,立刻撵走两只受重伤的恶狗,给沈小龙上药包扎,送他回军营休息。
恶狗被众兵士赶走,沈小龙松了口气,坐在地上歇息。他万没想到这狗如此凶残。当时,他忘记了学野狼嚎啕与恶狗对抗。他和笛儿学虎啸,曾把真虎引来。情急之下,他没有功夫再作思考。如果是笛儿在场就好了。那姑娘聪明,鬼主意多,一定有办法击溃这两条恶狗。此刻,沈小龙甚是想念笛儿:“笛儿,你为何不来救我?”
沈小龙见一群兵将围着他看热闹,众人七嘴八舌,称赞他勇敢、有胆量。突然,他看见麻脸刘端仙站在人群之中,面带笑容,指手画脚,谈笑风生,显然是在看着自己的笑话。便怒火不打一处而来,骂道:“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坏在你身上。我们家与你有何深仇大恨,竟想出如此损招来加害我?还有那条萤火蛇,多好的一条蛇,为什么非要置之死地?今天,老子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沈小龙跌跌撞撞向刘端仙走去,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奔向刘端仙,不容分说,抬手一拳将他打个趔趄,补上一步,又是一拳,把他打翻在地,抬起一脚向他面门踢去。小时候在“仙人居”,山爷子教沈小龙和阮笛儿一些拳脚,沈小龙既笨又不用心,没有学到多少真功夫,可一招一式,总还是会些,对付刘端仙这样之人绰绰有余。
刘端仙被突然袭击打懵了,万没想到柔顺的沈小龙会无端发这么大火。连连解释道:“沈公子,那狗和我一点关系没有,真的没关系。别打我了,求求你,别打了。”
沈小龙上前一步,抓住刘端仙的衣领,把他拎起,怒道:“什么事能与你没关系?你这个歹毒心肠、无恶不作的畜牲。这一拳是我们沈家送你的。”“咣”的一拳把刘端仙掀翻在地。刘端仙痛得“妈呀”一声嚎叫。
沈小龙弯腰又把刘端仙从地上拽起,又一是拳,道:“这一拳是我替老憨蛇给你的。”刘端仙一个趔趄又倒在地上,双手抱头,连连求饶,不再起身。
沈小龙见刘端仙一付熊包模样,更是来气,连连向他身子踢去。“这一脚是萤火蛇的,这一脚是替郝鑫山的。今天我替他们报仇雪恨了。”
林子苓见如此这样下去,要把刘端仙打死,慌忙叫众兵士上前,将他们分开。
刘端仙浑身鲜血淋淋,鼻青脸肿,躺在地上起不来了,兵士们拿来个单架,把他抬了下去。
林子苓甚是吃惊,心想:“这个沈小龙怎会突然变得如此疯狂?前日刚见他时,他说话都要脸红,像个大姑娘,莫不是得了疯病?看来,老实人*急了更是厉害。罢了,罢了,人光靠*恐怕也不行,物极必反,这小子胆量有了,可执意不去取蛇眼,与我对抗下来,又有何办法?说不定还要伤了我呢。如此说,我还得换个招法。”他叫俩儿子上前,好好劝下沈小龙,给他换一身衣服,用上创伤药,扶下去先休息,稳定一下情绪,然后再与他周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