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西镇·月朦胧】
红姨看着史进那双失焦的双眸和那张白皙的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庞,不由地有些微微的潮红一点点浮上脸庞。她伸出柔嫩的手,那纤长的指尖轻轻地触摸这史进的脸颊,仿佛这面前的青年就是他怀里最乖巧的孩子一样。红姨看着看着,不由地轻轻叹了口气,接着便一颗一颗地将史进的衣扣解开,那双柔荑轻轻捏起史进的衣领,缓缓地就像是掀开一片轻薄的蝉翼似的,将史进的上衣一点点从中间分开露出雪白的肌肉来。
随着红姨双手掀开,史进的上衣也缓缓地被褪了下来,结实的胸肌下是八块密集饱满的腹肌,红姨将手缓缓地游走在上面,轻柔地抚摸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她说不出,这感觉是怎样的。但是,此刻被困在床下的芍药却可以体味得出,她深深晓得史进给人的感觉,有甜甜细腻的味道。叫人看着便酥到心里去,更别说这般仔细用心地区触摸区感受。
只是,芍药现在的心里,却难矛盾复杂的难以表达。她没办法叫喊出声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子,正在被自己最爱最尊敬的红姨玩弄着。红姨这样的奇女子,从来都不会让那些臭男人近身的,偶尔有几个长得貌比潘安的青年,红姨都会简单地玩弄一番,让别让心魂颠倒迷失本心的时候,却又会冷酷绝情起来,这些芍药都是知道的,红姨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玩弄玩弄这世间的男子,就是为了证明她的美貌是世上最有杀伤力的东西,是谁都无法拒绝的。
现在红姨又开始玩弄着史进了,难道她没有看到他胸前的那苍龙之首的纹身么,难道她此刻没有猜到史进的身份么!芍药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懂自己的主子了。
红姨并没有察觉到芍药的存在,只是一心都放在了史进的身上,全身俯下去半趴在史进的身上,一手搭在史进的左肩头,一手亲密地用瘦瘦的指尖在史进的右半部胸膛上轻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在她勾勒出的圆中,史进胸前的苍龙之首完完整整地被圈了进去。红姨被这纹身完全吸引住了,心里不由地一怔,这龙实在是太真了,随着史进心脏一跳一跳的起伏,那苍龙仿佛像是腾飞在云雾中似的,也活络了起来。那飘逸的龙须,那锋利的龙牙,还有壮实的龙角,一个个都落在红姨的眼眸深处,让她不禁有些看的痴迷起来。
这般好的刺工,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能纹的出来,而当今敢将苍老纹在身上的,恐怕也只有史进这家伙了。红姨一时被这苍龙所吸引,等自己不由地一念转到这里时,才猛然醒悟过来,急忙翻身自从史进的身上坐起来,再一次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青年,看着他挺立的鼻梁,看着他那犹如刀削的红唇,看着他那两道剑眉下的星目……红姨的脸上再一次浮起一层红晕,不过这一次,红姨多了几分欣喜之情。
红姨看着立刻将史进整个横抱起来,但是,红姨抱得太急,无意中将史进的上衣也一同抓了起来,而装在衣服里面额那面铜镜此刻便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红姨回首望去,正好看到了铜镜中自己的容颜,那鬓角落下的几缕青丝不但没有丝毫的凌乱,反而填了几分诱人的姿色。但是,红姨镜中的反照出来的眸子却是由意外渐渐地变的有些尴尬。红姨将史进轻轻地放下来,将那片铜镜捡起来,握在手里仔细地端详。
那铜镜表面已经被岁月打磨地极为光滑,在铜镜的边上是镂空出来的纹络,像是花花草草的藤蔓一般缠绕着绕了一周,而在铜镜的背后是一朵绽放的极为妖娆的莲花。红姨细腻地触摸这这铜镜,脸上渐渐地没有了任何的表情,仿佛这面铜镜就是一个无形的巨大漩涡,将红姨深深地拖进了无底的回忆之中。
红姨认得这铜镜,这是自己曾经所拥有的东西,一直伴随着她度过了少女的时光,这个铜镜也是红姨家道中落之后少数可以让她真正珍惜的东西。而她之所以将这铜镜送人,自然也是有自己的一番愁肠。但现在看到这个东西,让红姨的脑海里不由地闪过了许许多多的片段。那盛开的杜鹃花海;持着刀剑慢慢靠近的痞子恶霸;花季的红姨被粗暴地按在地上;无力的挣扎;英勇的白马少年;血腥的屠杀;英雄救美般灿烂的结局打动了还是少女的红姨……可是结果并不像那些美丽的爱情故事,在红姨的世界里,似乎所谓的活着便是能感觉到痛苦的存在,便是生活对她赤裸裸地鞭挞,所有的美好都与她无关,留在她心底的是一段黑暗的,想要喷薄而出却是以卵碰石的残酷。红姨的感情世界里,那个骑白马手持三叉戟的少年是第一个闯进她心窝里的人,但是红姨的爱情故事却只是一现的昙花,没有什么就此荡马天涯的浪漫,因为有一个执着却又很傻的意念咋她心里,已经深深的扎下了根,虽然渺茫的几乎没有可能,但是灭门的仇恨让那时小小年纪的红姨便倍加现实和冷漠。而那个闯入她心里的白马少年却不过只是个卖猪肉为生的小贩,红姨在得知的第一瞬间就晓得,无法依靠别人担当的复仇大任,只有靠自己去完成。
虽然那白马少年收留了红姨,但是红姨每日看着那少年和他的两个结拜兄弟起早贪黑,只是在杀猪卖肉之间做着无聊的轮回,她自己就越来越确定了当初自己的感觉,也越来越明白自己该怎么做……而故事的结尾,就是在华阴县待了一年之后,在红姨得知在关西镇有一个广纳江湖游侠的半商半官的李固之后,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就在临走的时候,红姨留下了一封离别的信,还有压着信的这面铜镜。
那白马少年没有去追寻红姨的脚步,只是在回来的时候,看到人去楼空的情景,拿着这面铜镜,不禁留下了稀薄的一行眼泪。他知道,红姨是个内心很深的人,没有人能摸得着底,当然也没有人能追得上她的轨迹。所以,两个人就此错过,也就没有再见面,后来红姨在关西镇借着李固的势力做起了自己的“生意”,白马少年和他的兄弟也在少华山落草了,这就是命运的玩弄,那少年知道,红姨也知道,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都是将对方深深埋在心底,没有谁再提起过,自然也就没有再相见过。
这些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不是么……红姨微微地摇摇头从回忆里回到现实,摸摸了那块久别的铜镜,拾起来撞到了怀里。
此刻身处床下的芍药看着红姨对那面铜镜一阵的发呆,她并不晓得红姨的过去,所以这铜镜的事情她自然也就无从知晓。只是现在芍药的心里却像一堆乱麻扭在了一起,没有丝毫的头绪,有的只是淡淡的醋意,和一个又一个的遐想与揣测。许许多多个为什么,许许多多个是不是,都一股脑地冒上头来,此刻她害怕红姨会对着史进动心,也害怕红姨和史进有任何一丝一缕的瓜葛。但是,如果……红姨正的中意史进怎么办?如果红姨只是玩玩史进那又怎么办!没有男子可以低档的住红姨的诱惑,没有人能拒绝红姨的挑逗,没有人!所以……芍药不敢想下去,自己子只不过是月朦胧中的一个风尘女子,自己只不过是红姨手下的一个小姐妹,哪有什么分量来让史进明白,哪里能留的住史进的心在。就算没有红姨,自己和史进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这注定就是一段自找的爱情苦果,史进这般有名的人物,怎么会看的上自己,怎么会和自己半点交集……芍药想着想着,不由地落下了两行咸咸的眼泪。
红姨收好了铜镜,将史进小心翼翼地横抱起来,在芍药的注视下,抱到了芍药的床榻上,这一刻,芍药的心猛然一缩,痛觉传遍了四肢百骸,像是无数的绣花针,随着血液的流动,随着脉搏的跳动,留下敏感的刺痛。
红姨将史进翻了一个身过来,将史进的背部都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上面的九条统统都显露了出来,张牙舞爪,好生霸气!这般活络的龙纹只怕当朝天子的龙袍上也没有这般活生生的。红姨一面看着,一面不由地伸出手来一寸一寸地触摸着史进的背脊,沿着那一条条的龙纹轻柔的抚摸着,一脸的温柔,仿佛将一辈子的母性都在这一刻显露了出来。
红姨的手在触摸到最后一条龙的尾部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触摸到了史进的骶骨,红姨这才回过神来,脸庞微微有些潮红,将手从史进的衣裤里收了回来,重新将史进翻过身来,放好在床上。便起身出了门来,对那一直守在门外的翠竹和春雨道:“翠竹,去请李固老爷来这里。春雨,通知外面的姐妹们,一概不留客人在这里“借干铺”,前院里头也要分外小心,特别是官府的人,有什么不对立刻来报!”
“是!”翠竹和春雨一同应了一声便赶紧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