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蓝。”双手撑着床沿,水青往身前身后左右看看。
“韩水青,一般来说,如果恋人的一方昏迷,另一方应该彻夜整日守在他旁边,然后等他第一眼睁开,就看个正好。我醒过来这么浪漫的时刻,你上哪儿去逛——”最后一个问词吞回去,云天蓝眼瞳紧眯。
水青的上身突然倾了下来,她的脸对着他的侧面,近到能感觉那呼吸轻如羽毛。
云天蓝心跳失衡,侧过脸,与她正对。那双琥珀光的小狐狸眼,轻轻一眯,眸色如秋,竟流露出万种风情。他以为是自己眼花,再一看,就见她双肘又往床里挪了挪,粉色唇瓣离他的只有两毫米的间隙。唇角轻勾,很淡一个小涡,媚得醉人。
“大家都走了。”普普通通五个字,却用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笑,还有那样吐气的方式说出来,是为勾人魂魄。
云天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眼底那张莹雪般的脸太诱人。他一直认为她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却没想到她还可以是一只妩媚的狐狸。但,狐狸不就应该有迷死人的魅力吗?
“小狐狸,你在诱惑我吗?”不知是受伤的缘故,还是什么,他的嗓音带起了强劲的磁场。
她本来好玩而已,发现他眼眸黑亮,浅沉着窗外阳光的眼底汩汩流出某种令人心颤的渴望。即刻,脸红着想结束这场恶作剧,却已经太晚。
他的手抚上她的粉颊,又移到光滑细腻的颈项,拇指轻轻摩挲过小脸,下颚,最后在她唇瓣上流连不去。直到她身体都颤栗着要脱离他的掌控时,他哪里容她怯阵,手指叉进她丝缎般的黑发之中,轻轻一压,两毫米的距离变成无间隙。
他的唇火热干燥,而她的唇微凉温润。而原本想浅尝辄止的他,这一秒满足,下一秒却渴望更多。她唇间淡淡的香气仿佛罂粟花蕾,令他上瘾而不可遏制,连呼吸都失控颤抖。
他能感觉她的紧张,因为无论他怎么啮咬着她的唇瓣,她始终咬紧了牙关。他的理智让他见好就收,偏偏他的感情如火要吞冰化雪,所以他不肯放弃。他的手转而去捏她小小的耳垂,用点力,她张嘴要抗议,终如所愿,被他闯进芳香之地。她越退,他越进;她越躲,他越找。直到她被他挑逗得神志不清意识恍惚,完全本能做主,渐渐与他在舌间缠绵共舞,唇齿相亲相依,任他霸气成火,又任他温柔似水。她本想勾他的魂,谁知却反被他勾了不知几魂几魄,只觉得身不由己,却爱恋这种激情炽烈。
这一吻,是云天蓝八年的相思。这一吻,是韩水青两世的情长。
那辗转深吸浅吟之间,将对方的心意全部汲取并炽热返还回去。
“蓝斯!查理说,让你控制点。伤口裂了不要紧,最重要婚前那什么行为不可取,尤其还要跟水青的爸妈交待。这么生吞活剥,纵然两情相悦,有个万一,带上球,穿婚纱就不好看了。”云天远的声音在门外高扬。
就像一只猫,落进两只相亲相爱的鸽子间。但惊了一只,叫韩水青的那只。
她的手一直支着床沿,腾不出空来,将头一偏,云天蓝的唇就移到她面颊上去了。
云天蓝见她眼神从迷蒙到清亮,就知道浑水摸鱼已经行不通,不由语带抱怨,“你耳朵倒灵,跟我接吻还能听那么清楚,居然不专心。是我魅力有问题,还是我技术有问题?”可他的心跳仍高速奔驰中,想到他被她迷魂,不觉得惭愧,反而心情一塌糊涂的好。
“你不是也听见了?”水青咬住下唇,不甘示弱得眯眯眼。
“别做这个动作。”云天蓝一把握住她小巧的下巴,令她的贝齿松开红肿的唇,凤眸荡人心神,“还有,你刚才勾引我的小狐狸样也别给其他男人看。”平时清秀乖巧,稍用点心竟能妩媚动人到让他不能自控的地步,真让他享受又禁不住担忧。
水青想违心说没有勾引他的意思,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凭这副小狐狸样还逗过白子西和徐燃。本来她对那两人,一个是收利息,一个是替女性讨公道,一点歪念都没有。却因云天蓝一说,不知怎么有点心虚,讪笑着,就不敢反驳了。
云天蓝对她一颦一笑了如指掌,立刻看出她的心虚,于是加了一句,“从今以后不行。”
水青很乖觉,点头就答应,“绝对不会。”
回答完才惊觉,这等于变相承认她以前对别人用过这一招。
云天蓝当然没那么小气,却起了逗她的心思,眸光笑隐,“勾过几个?”
“两个。”常年要是有个空心树在身边,说真话是会养成习惯的。她狠狠瞪他一眼,不因为他还在养伤而示弱。
“我猜问你哪两个的话,你宁可咬了自己的舌头?”他水墨眉轻抬,劫难后的面容,不影响那般俊美。
“我干吗没事咬舌头?”确定这个人即使躺在病床上,依旧够妖怪,她还是斗不过他。
“你不咬,我帮你咬。”他说到还真做,亲昵凑近。
水青知道门外一堆观众,怎么可能让他真咬到,她可不想当活物标本,双手撑开,离开床沿两步,“没听见天远说什么?”
“完全胡说八道,为什么要听?”他看她离得那么远,不太喜欢,“韩水青,坐过来。”
“云天蓝,你现在就像狼外婆。”一脸笑意,却一肚子坏水。
“我是病人。”他好像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为什么享受不到病人待遇?
“所以,要好好养病啊。”伤势那么严重的一个人,应该气弱体虚,手脚发软,脸色苍白,连说话都没有力气才对。可她看他,不需要养,睡了三天,精力旺得很。
“蓝斯,医生过三分钟要进来检查了,你注意形象。”云天远更起劲了。
云天蓝郁闷得不得了,眼前佳人离他三丈远,外面还以为两人多亲密。再想想,到底是亲到她了,也算长足进步。一笑,很是得意,就抽痛了腹部的伤口,皱起眉来。
“没事吧?”毕竟心底担心他,水青赶紧靠到床边。被他一下子捉住手腕,她不敢挣扎,怕他伤口真裂开,“云天蓝,放手,医生要来了。”还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恋人的亲热。
“如果我们是夫妻,谁还能那么多话?”亲亲我我又如何?
水青本来正想着怎么将自己的手从他的魔爪中解放出来,听到这话,就随口回答,“你要是现在能拿出钻戒来求婚,我就答应嫁了。”
“我记得你好像说只要我活着回来,立刻嫁给我的吧?现在却又要钻戒,才答应。女人,都这么爱虚荣吗?还以为你是例外。”见到他没事,就不认账了?她可打错算盘。他会借题发挥,而且大大发挥一下,不让她有机会撇清的。
“云天蓝,人在绝境之中,最需要什么?”水青当然记得她说过的话,“最需要的,是活下去的动力。而且,我这也不是虚荣。求婚,钻戒和玫瑰是必备的道具。那是女人一生中最大的事件,没有一点诚意,你们男人是娶不到老婆的。”
“我要谢谢你吗?给我这么大的动力,当时简直让我热血沸腾,不活下来就对不起你的一片芳心。”这话的确可以描述真实的心情。
“不用客气,作为女朋友,应该的。”对他,能大方谈情,大概浸润着八年的相处,所以没有拘谨。
“那么,女朋友,麻烦你把那个抽屉打开。”云天蓝指指床头柜。
水青不知道他搞什么,要站起来去拿,手却还由云天蓝紧握着。只好沿着床坐过去,用单手,好奇打开抽屉一看,眼睛直了。
“云天蓝!”几乎惊得跳起来,偏偏还有半颗心悬着他的伤,不能真跳。
即使这样,云天蓝能感觉床一震。
“韩水青。”他是绅士,自己的名字被这么大声喊了,当然要回应对方。
“这次绑架是你自己设计的吧?”水青将小东西拿在手上,反反复复地细看。
“为什么我要自己绑架自己?”她的想法向来有些独特,不过这次荒谬了。
“如果不是你自导自演,请问,在保命就是唯一的环境中,你怎么还能准备出这个东西来?”哪来的闲情逸致?哪来的非洲时间?
云天蓝把小东西拿过来,拇指食指轻轻夹起两边。
以下来解释小东西的定义。
小东西:顾名思义,很小的东西。如果以中央悬着金叶托的钻石来说,算得上一枚戒指。如果以灰绿色的藤圈来说,就是孩子们过家家的玩具。
“云天蓝,这是什么?”大致明白是什么,却不想干脆的承认。
“你认为它是什么,就是什么。”让她选择,无论答案怎样,他都尊重。
狡猾的云天蓝,可恶的云天蓝。她认为什么就是什么?似乎很大方随她说,其实根本就在他算计之中。
说是戒指,正中他下怀。说是家家酒,她感觉挺好,他却刚从死亡线上闯过来,才恢复意识,万一因此得忧郁症,或者惹个并发症,难受的,绝对不止他自己。
到底说是什么呢?
水青任那钻石和白金吸收太阳的光,再反射到眼底,蹙着细细的眉,有些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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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两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