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念一动,顿时明白了曹化淳的用意,这无非是官场作风,先哭一番穷,让我们不抱任何指望,然后才抛出这一万匹马和若干粮草,让我们觉得弥足珍贵,从而不向朝廷发牢骚、甩担子。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若曹化淳一来便提及一万匹马和十日口粮,我当时一定会很不满意,而现在,则是绝望中得希望,喜出望外了。这老曹,倒确实喜欢玩些小花样。
我们接着又讨论了一番,最终觉得只留四万骑兵还是太少了,决定只抽一万骑兵出去,另配四万步兵相随,一旦抢到马匹,立即给步兵配备上去,同时带一批空粮车出去,抢到粮了就及时运回来。
第二天一早,我们的十二门大炮运到了,在锦州四个城门各摆了三门,剩下的三门,按我的吩咐,已摆在松山的东、南、西三个城门外了。此外,宋献策派人来报告我,已按照我的命令,这两天学着锦州城的方法,在松山城外环城挖了四条壕沟,防止那五千多名驻守松山的清兵逃走。我特意没在松山的北城门设置大炮,就是等着清兵从北门突围,然后撞到我们锦州大军的口袋里来。
曹化淳的马匹和粮草也运到了,我们把粮草卸下来,放置在离城墙三里路之外,派重兵把守起来,防止锦州城内的清兵出来抢粮烧粮。如果清兵敢这么做,就要打他们一个有去无回。
锦州城被围困将近一年,城内的粮草早吃光了,连老鼠恐怕都被抓完吃尽了,多尔衮他们只带了几日的口粮,过不了多久就会吃光,然后开始想办法抢粮草,如果抢不着,他们就只能屠杀马匹充饥了,没有了马匹的清兵,就是没牙的老虎,只能任由我们屠宰了。
卸完粮草后,洪承畴就带着一万骑兵和四万步兵向大凌河方向出发了,将士们携带了半个月的口粮,大多放在曹化淳带来的粮草车上。
我送洪承畴时,再三强调了军纪,嘱咐他们不得烧杀抢掠,否则一律军法从事。
送走了洪承畴,我回来一看,大炮已摆设妥当,就下令进攻。现在我们的粮草不够,得早点收服清兵,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大炮轰烂他们的城门,让他们无险可守,内心惶惶,主动出来送死,以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
炮轰城门是一个技术活,要求的难度比较高。我们的大炮调整位置后,纷纷发射,开始打得太远,够不着城门,后来又调近了些,却打在了城墙之上。浪费了十多发炮弹之后,终于有两发炮弹相继落在南城门跟前,把南城门轰开了。
将士们齐声欢呼,将从附近山上伐来的巨木架在壕沟之上,再搭上厚实的木板,几座宽大的木桥搭成了,五百多骑兵分别从几座桥上过了壕沟,摆出一副即将攻入南城门的态势。清兵们见了大为紧张,紧急调派骑兵护卫城门,不久,清兵就出来了一万余人。我们的两门大炮在炸城门时早已校对好了位置,此时几发炮弹发射出去,把正拥挤在城门附近的清兵炸了个鬼哭狼嚎,在城门处留下了一片尸体。
另一门大炮也没闲着,向正在城外列阵的清兵轰了好几炮,顿时又炸飞了不少清兵。出城的清兵们见势不妙,纷纷散开骑兵向我们搭好的木桥冲杀过来。由于清兵比较分散,我们没有再浪费炮弹。
清兵出城后,我们过沟的士兵们已相继撤了回来。他们刚撤回来,清兵已冲到离壕沟四百米处,此时我们的火枪手早已爬上土墙,立即开火射击。这土墙靠城门一面是陡直的,但靠我们这一面是一个斜坡,留了些踏脚的地方,火枪手很轻易地就能爬上去,只露出小半个身子就能射击,清兵的弓箭很难伤到他们。
硝烟四起,靠近壕沟的清兵纷纷落下马来,一些清兵冒死冲到了木桥上,那里的土墙缺口处,正有几排弓箭手在等着他们。大多数清兵在桥头就被射杀,少数清兵冲到一半,也被射倒,木桥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清兵尸首。此时就算我们不射击,清兵也无法过桥了。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注定是失败的结局,可惜蛮勇的清兵不相信眼泪,硬要用士兵的生命来赌这一把。
清兵这次试探性的进攻失败了,只得自动退了回去。我们也不追击,只是噼噼啪啪地放些火枪,射杀落在后面的清兵,并顺便为他们送行。如果我们追到城门处,难免会被城墙上的弓箭手所射杀。清兵已是盘中的菜了,早些吃和晚些吃,我们并不急,急的是无米下炊的清兵。
清兵灰溜溜地退走后,我们把木桥上的清兵尸首清理干净,又派了五十名骑兵过桥。
这一回清兵不上当了,只是远远地射些弓箭,但够不着我们的骑兵。五十名骑兵们远远地围着城墙策马跑了一小圈,向城墙上的士们漫骂示威,清兵按捺不住了,又从南城门处出来一些人马,我们的大炮把头一昂,又怒射出几发炮弹,轰死了一些清兵。剩下的清兵向我们的骑兵追杀过来,那五十名骑兵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会就过了桥,回到了大本营中。
清兵惧怕火枪,也不敢追击过来,只远远地叫骂着,我们的士兵也纷纷回骂起来。虽然双方语言不通,但内容大致一样,无非是一些国骂,比如“你他妈的有种就过来杀啊”、“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只会缩在城里”、“你奶奶的,你有种就过桥来砍啊,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之类。
一些士兵按捺不住,纷纷请战,要去杀了这几千清兵,我笑道:“不急不急,再饿上几天,他们就没脾气了,到时候,去给他们收尸便成了,不必徒增伤亡。”
清兵叫骂了一阵,又缩回了城内。我策马围城跑了一圈,北门、西门的城门此时都已被轰开,只有东门的炮手由于业务不熟,打了十八发炮弹,都没命中目标,气得袁时中鼻子都歪了。我只好让南门过来一个高级炮手,指导东门的炮事,不久,东门也被轰开了。这一下四门洞开,锦州城顿时成了不设防的县城。我虽然看不到清兵的脸色,但知道他们一定是忧心忡忡,寝食不安。
好戏又开场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