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是我杀的（下）

当萧芮看到被绑在那架钢床上的伍泰时，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她怒目望向萧兴，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把阿泰绑来了？”虽然她心中也猜测着伍泰可能就是萧家要找的那个人，但猜测身份是一回事，把他着的绑架而来又是另一回事，毕竟，伍泰是和他朝夕相处了半年多的一位小弟。

萧兴望着她，忽然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然后盯着她的眼睛直看。

萧芮紧锁眉头，没有回答萧兴的话，回头望向了床上的伍泰，正见到伍泰也正望着她，眼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没来由的，萧芮觉得鼻头有些发酸，忙把目光移开，暗暗深吸了口气，才又走到床边，看着伍泰，对萧兴说道：“大哥，让我和他单独待一会吧。我有问题要问他。”

“不行。”萧兴斩钉截铁地道，然后又上前把她拉到一旁，低声对她道：“三妹，你不知道，他可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这小子……力量太强悍了，又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没有我们在一旁威慑监督，他一会暴走起来，伤着了你，可不得了。”

听到哥哥用“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来形容伍泰，萧芮的心里实在不是滋味，烦躁地甩开了萧兴的手，走回伍泰床边，说道：“你放心吧，他不会伤害我的。”

萧兴摇头，不答应。

“三妹，之前这小子差点要了大哥的命，咱们已经有十几人死在他手里了，你还是小心点吧，别被这小子看似可怜的外表给迷惑了，他就是靠这个伪装自己的。”萧薇不像萧兴直想着要伍泰配合研究，她没那么多顾虑。

伍泰听了，眉头一紧，张口想要解释什么，但看到萧芮的眼神，最后还是闭上了嘴，什么都没有说。

他想说他并不是想杀萧兴，但是萧薇说的对，他已经杀了一堆萧家的手下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谁会信？

萧芮默然无语，望着伍泰，那眼神中有责备，有质问，有关切，有疑惑，过了半晌，她还是对萧兴道：“让我和他单独谈一会，放心吧，他不会伤害我。”

萧兴犹豫了一下，终是点头道：“我们在门那边守着，一有情况，你马上喊我们。”

“嗯。”萧芮微微颔首。

“大哥……你就这么让那小子……”萧薇还欲再说什么，萧兴已经疾步过来，拉着她的手臂向门外走去：“别说了，三妹做事自有分寸，她不会乱来的，你安排好人手就是。”

待他们都退到门旁后，萧芮才缓缓问道：“阿泰，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伍泰望着萧芮。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在找一个‘黑拳拳手’的事吗？现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这个问题似乎已没必要回答，伍泰若非有那能力的话，大哥萧兴绝不至于将他抓到小鹞山基地来，更不至于如此如临大敌地对待他。但是，萧芮还是想从伍泰的口中得到答案。

伍泰因为脖子被两层锁带固定，所以无法点头，只好低低地“嗯”了一声。

“回答清楚点，你是不是？”萧芮微提高了些声音。

伍泰耷拉着眼皮，无奈地叹道：“是的，我是你们要找的人。”

“好。”萧芮点点头，又说道：“还有个问题，是你舒馨姐让我问你的，她带你去Ｚ市那晚，Ｚ市那起屠杀‘西将帮’和警察的暴力事件，是不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伍泰的声音忽地变得有些凄凉。

“一百多人，包括数名警察，都是你杀的？”萧芮的眼中有怒有惊，更多的是伤心。

“人是我杀的。”

在外面的监控室内，萧兴和萧薇站在一片监视屏幕前，望着那屏幕上一躺一站的两人，听着从里面传出的声音，面色都是有些古怪。

这时，林博士忽然有些惊慌地凑到萧兴身旁：“萧少爷，那个伍泰的体重又开始暴涨了，现在已经到了７６２ＫＧ，还在继续增长，８００ＫＧ了！这……三小姐可能有危险啊，我不能保证那几层锁带可以束缚得住他。”

萧薇一怔，便要带着那俩个扛Ｕ５２１的手下重新回到观察室，却又被萧兴拉住。

“大哥，你干什么？三妹有危险啊！”萧薇怒道。

萧兴拉着她，指了指监视屏，说：“你注意看他的眼神。”

“看什么？”萧薇不解道。

“你没看出来吗？他的眼神里不是愤怒，不是仇恨，不是暴虐，而是悲伤，是愧疚，甚至是绝望。”萧兴缓缓说道：“这和刚刚他在另一个观察室里的状态完全不同，我觉得……确实如三妹所说，他不会伤害她。而且，在你来的时候，他不是正在袭击我吗？那时他本有机会杀死我或挟持我的，但他没有，他放开了我。而那是在他看到我的面目，道出我的名字后发生的事。我想，他之所以放过我，很可能是因为三妹的关系。”

听了这话，萧薇也沉默了，紧锁着双眉看着监视屏上的伍泰，若有所思。

在观察室内，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还有个问题，那个‘暗黑骑士’，是不是也是你？”萧芮沉声问道。

“是我。”伍泰回答。

听到这话，看着监视屏的萧兴和萧薇都是一脸震惊：“竟然真是他？！”昨晚他们虽然为了追查伍泰的身份，没有太去重视发生在巴尔舞厅的这场惊天事件，但新闻却还是有稍微瞟过几眼，萧家的眼脉也传回不少消息。有可靠情报显示，总统为此事大为震怒，已经着军部、总警署及情报部门对此事进行深入调查，要在短时间内把那个破坏城市的****缉拿，不管他是人是鬼，是神是佛！

“咱们这会钓到的不是条鲨鱼，而是条鲸鱼……”萧兴喃喃自语。

萧芮对着伍泰，有太多问不完的问题了，她也说不清现在对他是个什么感觉，可以说是痛心疾首。

“也就是说，昨晚‘巴尔舞厅’的那场事件，就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

萧芮暗叹了口气，声音微微变柔：“你是为了姚瑶而去的？”

“是。”伍泰回答。

“可……可你为什么要和警察对着干？你为什么要摧毁那么多警车、直升机，为什么？”萧芮质问道。

伍泰沉默不答。

过了许久，萧芮才又缓缓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这种能力的？”

“从一出生。”伍泰答。声音中听不出悲喜。

“这么说，秋云姐知道了？”

“她只知道我体重和力气比常人大很多，其他的，不知道。”伍泰心中不由悲哀地想着，舅妈如果知道自己干了那些事，会怎么想。

他本不是一个喜欢后悔的人，事实上做完这些事，他也并不是真那么后悔，杀那些人，他甚至都没什么负疚感。不管杀的是暴徒还是警察，又或是间伤害到普通市民。甚至还不如对那少女白晓晓的惊吓，让他来得挂心和愧疚。

所以说，他在意的，只是认识的人的感受，而不认识的人，他丝毫不在意。这样的思维方式，连他自己有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那么干？”萧芮忽然大声吼了起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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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终究是主角，俺不是SM的作者，大家还是放心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