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进了卧室, 时易直接把人扔床上, 慢条斯理地脱着衣服。
丁娴本就只穿了那么一件衬衫,扣子还被他解开了, 肌肤全露出来,简直与裸.奔无异,她把扣子扣上,男人已经扑过来,她躲开, 直接从那头跳下床,还非常嘚瑟地朝他做了个鬼脸。
姑娘会点拳脚功夫就皮得不行,总不轻易让他得手,时易从这头堵她, 她又跳上床, 逃到那头,“抓不到抓不到, 时易哥哥, 你抓不到我。”
“抓到有你好看。”
逗着姑娘跑了几个来回, 时易被她那白嫩嫩的双腿晃得眼睛直发热,他几步冲上去,一把钳住她右手, 丁娴迅速挥拳过去,却也被他死死握住,她正要抬脚踢他,男人早已料到, 将姑娘推倒在床。
“痛痛痛!!!”丁娴皱着眉头,“我手都被你弄痛了,快点松开!”
虽然知道这丫头是戏精,可见她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他还是心疼了,下意识松开力道,给她揉了揉,问道:“还疼不疼?”
“你说呢?”
丁娴没好气的瞪着他,她抽出手,自己一下一下的揉着,见男人放松警惕,她动动腿,趁他不注意,捏紧拳头捶向他的胸口,与此同时,朝他大腿踹了一脚,猝不及防,时易反应过来时,姑娘已经翻身而起,反压在他身上。
丁娴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叫爸爸。”
时易哼笑一声,顺势扣住她后脑勺,狠狠吻上去,姑娘呜咽两声,在他胸口捶两下,没了力道,他揽住她的腰,抱着她翻了个身,跪趴在她身上。
小丫头鬼主意多的很,这次他没留情,一手控住她双手,一手去解皮带,丁娴听到那声音,顿时一个激灵,连连软声软气的求饶:“时易哥哥,我错了我错了。”
“也不想想,你这功夫是谁教的。”时易抽.出皮带,往她手腕上绕两圈,紧紧绑住她。
“喂!”丁娴使劲挣扎,却被他控得死死的,她拧着眉,吼道:“你来真格的?”
“不来真格的,怎么生宝宝?”时易嘴角勾着坏坏的笑,他将她双手举过头顶,轻轻理了理她额角的碎发,俯身.下去亲吻她。
丁娴把脸一偏,嘟着唇道:“你先放开我。”
“那不行。”时易伸出拇指在她艳红的嘴唇上摩挲了下,将她脸拨正,吻住,吮了吮,“叫爸爸。”
丁娴:“……”
见姑娘没反应,时易可就不客气了,很快,丁娴就听到男人裤子拉链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唇又被他封住……
“时易哥哥。”丁娴可怜兮兮地望着身上的男人,“我手疼。”
时易一边帮她松,一边道:“叫老公。”
“老公。”
时易低头吻她:“再叫一声。”
“老公老公老公……”
时易笑,在她耳边低沉应一声,又唤她:“老婆,想我没?”
“想。”
时易问她:“有多想?”
丁娴:“每一分每一秒都想。”
这话,惹得男人笑意更深,不由加快了动作。
…………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了下,丁娴推推身上的男人:“时易哥哥,帮我拿一下。”
正蓄势待发,男人哪有心思管别的事,他抚了抚姑娘的头发,“等会儿。”
“先帮我拿过来,你伸手就能够得着。”见他还不动,丁娴威胁道,“时易哥哥,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你舍得不理?”
丁娴使出杀手锏:“明天我不让你进屋睡。”
姑娘每次都用这招,实在是可恶,他惩罚性地用力磨着她,同时伸手将手机捞过来,“二十多天没见,一回来你就不让我进屋睡,想把你老公憋坏”
丁娴扫他一眼,解开手机锁,查看新消息,刚点开,还没看仔细,由于男人的动作幅度太大,害得她手一抖,手机啪地一下掉了下来,直接砸在她的脸上,痛得她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时易没忍住笑出声,轻轻给她揉着鼻子,“一心不能二用。”
“还不是怪你。”
丁娴去拿掉在边上的手机,还没碰到,就被男人抢了先,她心下一抖,暗道不妙。
手机正好是软件聊天界面,姜丝琪发了几张照片过来。
姜丝:[丁小娴,你看看这几张,帅爆,那浑身紧绷的肌肉,还有那性感的人鱼线,简直让人血脉喷张,直流口水呀,你拿去舔屏吧,不用太感谢我,好梦哦~]
时易盯着手机上的半.裸.体照片,这男人他认得,就是丫头喜欢那小鲜肉,时不时在他耳边说什么这男人腿长颜值高身材好有才华,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非要见他黑脸了才肯闭嘴。
死丫头。
他握着手机,眼眸微微眯起,紧紧盯着身.下的女人,似笑非笑,“男人,裸.体?”
丁娴感到一股异常危险的气息,头皮直发麻,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不……不是裸.体。”
“哦?”时易看着她,反问,“那是什么?”
“时易哥哥……”
时易冷哼一声,把手机扔给她,从她身上下来,掀开被子躺下,关灯睡觉。
丁娴瞥他两眼,骂了句脏话,丫的,裤子脱了都能忍住!
她还就不信了,丁娴摸索着从这头钻进被窝,抓住他的腿,一点一点往上爬。
姑娘柔软小手握住他的腿,还故意捏了两下,若不是怕弄疼她,时易真想一脚将人踹下床去,或是把她拎起来狠狠揍一顿,还血脉膨胀直流口水,臭丫头片子,他不在家,她看别的男人还看得挺爽。
“时易哥哥。”丁娴窸窸窣窣扒了好半天才扒上来,她抱着男人的腰,“那都是姜丝发的,我没看。”
时易连眼睛都没睁开,他将她双手从身上拿下来,翻了个身,拿背朝着她,真心不想搭理她了。
男人好像真生气了,丁娴有些头疼地抓了抓头发,她把身上衣服全脱了,又从身后去抱他,抬腿缠绕在他身上,“时易哥哥,我真没看,家里有个这么好的老公,我就是看了也没感觉呀。”
男人仍旧一动不动,半点没搭理她。
丁娴把台灯打开,撑起身子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她半俯在他身上,最诱人的风景就在眼前,她就不信了,他还能忍得住。
别说,时易真就能忍得住,毕竟要放长线钓大鱼,长夜漫漫,为了各种福利,眼前忍耐一下,又算得了什么。
他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血脉喷张?流口水?丁娴,你给我示范一下,我倒想看看,我老婆是怎样看着别的男人流口水的。”
“那都是姜丝那个花痴,我哪里会那样,我只会看着你流口水。”丁娴轻轻咬着他耳垂,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老公,别生气了。”
她软着声音哄:“我们来生宝宝好不好。”
时易把她从身上拉下来,“不生了。”
“你说的嘛,要让我怀上龙凤胎。”
丁娴又往他身上爬,结果她腿还没跨上去,就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拍了一掌,她不死心地再次抬起腿,谁知又挨了一下。
这回力道明显比较大,姑娘白皙的大腿上瞬时浮现五个清晰的手指印,丁娴被打疼了,咬了下嘴唇,眼睛微微有些泛红,连连主动却遭到拒绝,她没了耐心,也有些气,往他屁.股上连踹两脚,骂骂咧咧道:“大猪蹄子,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时易你个蠢猪,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边骂边与男人拉开距离,挪到床的另一边。她躺了会儿,见男人还是背朝着她,一动不动,她更气了,莫名又有些委屈,却还是再次贴过去,用食指戳戳他的背,“时易哥哥。”
姑娘声音糯糯的,听着格外舒服,时易还想听她再喊两声,谁知下一秒,姑娘就炸了。
“好,你不理我是吧?那你永远都不要理我了。”大概是被男人宠坏了,以往哄他两声就缴械,今晚他却还摆着脸不理人,丁娴当真是一点耐心也没有了,拿枕头横在中间,“谁越界谁就是王八蛋!”
这么久以来,两人一次架都没有吵过,丁娴声音一软,眼睛一红,时易就拿人没辙了,还要轻声哄,哄完拉到跟前,耐心地给她讲道理,这不,明明该是他生气的事儿,姑娘还发毛了,他只得去哄着。
时易连忙去抱她,姑娘瞪过来,“你敢越界试试!”
时易直接把枕头拿开,将她搂进怀里,“你还有理生气,一天拿着别的男人的裸.照看,你还有理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嗯?”
被男人一抱,丁娴就没了情绪,她搓着他的脸,笑呵呵地说:“时易哥哥,你越界了,你是王八蛋。”
“少给我转移话题。”时易把她调皮捣蛋的手拿下来,“说说,手机里存了多少他的照片?”
“没有,我一张也没有存。”
“真的?”
丁娴:“真的。”
时易不信,去拿她手机,丁娴连忙去抢,她自然不是男人的对手,时易知道她手机锁,解开后直接点进相册。
好家伙,好几十张,虽说都穿得规规矩矩的,一点没露肉,可自个儿老婆手机里存着别的男人的照片,心里不爽极了,“这叫没有?”
他把照片勾选上,点了删除,才扔掉手机,低头看着怀里的姑娘。
自知理亏,丁娴捂着脸,“时易哥哥,我错了。”
时易眸光微挑,问她:“小鲜肉好看吗?”
“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丁娴双手吊着他脖子,去亲他的唇,“我家时易哥哥最好看,最帅!自从有了你,别的男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时易瞥她一眼,“没诚意。”
“……”
“你就直接说,你想怎么样吧。”丁娴恶趣味地捏着他的脸,故意把他的嘴都给捏歪了,“夫妻之间,少点套路。”
不就是要跟她讲条件嘛,又还要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引她自己送上门,真是可恶极了。
“还是夫人了解我。”时易被她这话给说笑了,沉着嗓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丁娴听得浑身发热,不由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地拒绝,“不,不行,换一个。”
“那样生出来的宝宝聪明。”
“谁说的?”
时易坏笑着:“你老公我。”
说完,他拉上被子盖上两人,丁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控住,她连连惊叫:“喂喂喂!我没答应啊!!!”
时易说:“你答应了。”
“才没有!”丁娴蹬着腿骂他,“时易王八蛋。”
“行行行,我是王八蛋。”时易掐着她的腰,“你是王八蛋的老婆。”
“你轻一点,很痛哎!”
“我还没开始。”
“我是说你的手!”
时易给她揉了揉,低声:“我让你掐回来。”
“我可以掐这儿吗?”
“你说呢?”
丁娴嘿嘿一笑,使坏道:“我说可以。”
她还没进一步动作,手就被男人钳住,扣在床头,“我看你是欠收拾。”
…………
第二天早上,时易还想拉着人起来晨跑,姑娘睡得正香,被他弄醒,恼了,顺手抓过旁边的枕头,对着他就是一顿猛揍,“烦死了你!”
晨跑晨跑,昨晚怎么没想着要晨跑,都被他榨干了,哪儿还有力气晨跑。
姑娘打完翻个身继续睡,腿压在被子上,小小的身子倒是占据了大半张床。时易真想往她屁.股上拍两下,到底是心疼,他把被子拉起来给她盖好,看了眼时间,重新给她调了个闹钟,才换好衣服出去。
丁娴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她打了个呵欠,起身洗漱好下楼。餐桌上摆着男人做好的早餐,她笑了笑,还是他在家好,这段时间他不在,她一个人还挺不习惯的。
丁娴一边吃早餐,一边玩手机,想起昨晚的事,她发消息过去,严厉的批评了姜丝琪一顿。
姜丝琪那叫一个冤枉:[丁小娴,你太坏了啊,我一看到这种福利就立马分享给你,现在你竟然说我肤浅,花痴,你个没有乐趣的已婚少妇,我要跟你绝交三天!]
丁娴:[呜呜呜,谁让你发消息不挑时间的。]
因为那些照片,她昨晚被欺负惨了。
正聊着,又进来一条新的消息,她点开,眉心一跳,要不是那熟悉的电话号码,她还以为是黄.色广告。
时易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确切地说,是一张半.裸自拍照,男人大概是刚洗完澡,身上还闪着莹莹水珠,他身材是真的好,宽肩瘦腰,浑身肌肉结实,没有一丝赘肉,每一寸都恰到好处,不难看出,是在他们房间里的浴室拍的,根据时间推算,应该是今早他晨跑后洗完澡拍的。
只要一想到男人拿着手机在浴室对着镜子找各种角度拍自己的肌肉和人鱼线,丁娴就忍不住想笑,然而,笑意未达眼底,这照片的主人就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手机里别的男人的照片都给我删了,否则,今晚看我怎么教训你。】
丁娴回:【昨晚都被你删光了,哪还有什么别的男人的照片。】
回了消息,她放下手机专心吃早餐,吃完去厨房洗碗,出来时,手机里躺着一条新的消息。
大猪蹄子老公:【以后也不准存,我今晚会检查你的手机,要是发现还有,我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
臭男人。
丁娴骂了句,问他:【要是没有呢?】
时易刚到医院,笑了声,回她:【我给你收拾。】
丁娴说:【想得倒美。】
消息发出去,她又想起来:【我今晚值夜班。】
时易:【下班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丁娴笑着回他:【好。】
……
姜枂知道小两口准备要孩子后,高兴得不得了,三天两头地往这边寄补品,还说她随时准备好退休带孩子,这下时易就更努力了,工作日怕姑娘太累,到底是有所顾忌,常常忍着没要,可一到休息日,他就肆无忌惮了,像是一匹在沙漠中饥渴许久终于找到水源的狼,又凶又猛,大清早就逮着姑娘花样百出地折腾,丁娴红着脸在他身上又掐又拧地骂:“你怎么越来越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话姑娘不知说了多少回,时易亲着她,在她耳边低声私语,坏坏地咬着她耳朵。
男人那些话惹得姑娘脸更红,又在他胸肌上狠狠掐了几把,抬眼,他却宠溺地望着自己在笑。
心里塞满了蜜糖似的,又甜又暖,的确,他什么模样她都喜欢,跟她讲道理时,男人一本正经,心中都是大义,逗她时,那满眼宠溺的眼神,让她幸福得直冒泡,私下里,床上动情时,那坏坏的样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这是她的老公,她的时易哥哥,再坏,他都只对她一人坏,他的好,更是她的专属,他说,他爱极了她,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受一丁点累,这些年,他的呵护,他的细心,他的温柔,他霸道又强势的爱,她都感受到了,情之所至,丁娴回吻着他,低低地喊:“老公。”
“嗯。”
时易应着,被她的主动弄得更加热情。
丁娴说:“我爱你。”
这么多年,两人私下里情话没少说,可我爱你三个字出现的频率倒是不多,时易听着,嘴角的笑意更深,轻柔地问她:“有多爱?”
丁娴不满的看着他,“你不是应该说,老婆,我爱你吗?”
时易轻声哄诱:“你先说说你有多爱我。”
“腻死人了,我才不说。”
时易抬了抬她肩膀,“说不说?”
丁娴:“不说。”
“本来我打算今天做糖醋排骨给某人吃的。”男人顿了一下,悠悠道,“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咯。”
丁娴这种典型的吃货怎么能经得住这种诱惑,她连道:“时易哥哥时易哥哥,我说,我说。”
“嗯,你说。”时易紧紧看着她,等待着。
“我想想啊。”丁娴略微思忖了会儿,笑了下,“你有多爱我,我就有多爱你。”
男人没说话,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的不满。
丁娴忍不住尖叫出声,她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手一用力,指甲陷进去,头顶传来一道闷哼,她咬了下嘴唇,说道:“我又没说错!”
时易握住她双手,压在头顶,十指紧扣,“再说点好听的。”
姑娘气鼓鼓的,头一偏,“不会。”
“那我说给你听。”
“不听。”
时易笑了下,他低头吻她,在她唇舌间搅弄,用这样一种方式诉说着他对她的情爱。
逃过了晨跑,倒是没逃过别的运动,丁娴觉得自己彻底废了,她看了眼时间,都快十一点了,推推身旁的男人,“快去做饭。”
时易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问道:“饿了?”
丁娴睨他一眼,“你觉得呢?”
男人又问:“除了糖醋排骨,还想吃什么?”
丁娴说:“糖醋鱼。”
时易:“……”
姑娘简直是对糖醋味的东西情有独钟,任何食物,只要加了糖和醋,都合她的胃口。
见他没动,丁娴催促道:“快点去。”
时易说:“再抱会儿。”
“不行。”
“就十分钟。”
丁娴盯着闹钟,当真给他计时,十分钟后,她道:“十分钟到了。”
男人仍旧抱着没松,还在一下一下的亲着她,丁娴怕他又来,叫道:“时易!你是要饿死你可爱的仙女老婆吗?”
“怎么敢。”时易轻笑出声,在她唇角啄了啄,恋恋不舍地从她身上撤离。
丁娴躺下休息,时易做好饭过来叫她,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点也不想动,男人轻轻拍着她肩膀,“丁娴,先起来吃饭。”
姑娘没理他,他哄小孩子似的柔声道:“都是你爱吃的,你再不起来我就吃光了,一块也不给你留。”
丁娴的确是饿了,她睁开眼睛,伸手过去。
时易知道这丫头犯懒,将她抱起来,“等有了孩子,你可要改掉这赖床的毛病,不然他们都跟你学。”
“我才不改呢。”丁娴往他怀里倒,“你帮我穿衣服。”
时易拿过家居服往姑娘身上套,突然间觉得,以后当爸爸给孩子穿衣服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给这丫头穿衣服脱衣服都是常事,有时她上班累了,回来就往沙发躺,他便会把人抱回房间,轻轻地帮她洗脸,帮他脱去衣服盖好被子,反正只要他在家,姑娘就懒得不行,什么都依赖着他,而他对这些也是乐此不疲。
他帮她拉好拉链,姑娘像只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他无奈,搂抱着她走出卧室,“以后孩子要是懒得像猪,那可都是你的责任。”
“什么呀。” 丁娴知道他这是拐着弯的骂自己,她捏着他耳朵玩,“你作为父亲,不应该要好好教育吗,居然反倒来怪我。”
时易把她放到椅子上,“他们会说,妈妈都这么懒。”
丁娴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就告诉他们,妈妈是家里的大宝贝,做什么都是对的。”
这丫头,无论你怎么说,她都有一堆歪道理,可他就是愿意这么疼着她宠着她。当年结婚,因为工作的关系,两人也没去度蜜月,他倒是没什么所谓,只要跟她一块儿,在哪儿都一样,可女人不同,女人喜欢浪漫,对婚姻总是充满幻想,戒指,婚纱,度蜜月,这些都是她们所期盼的,时易当年办完婚礼就忙了起来,蜜月一拖就拖了许久,直到第二年才带着人出去旅游,说是补偿她,可哪有人婚后一年才去度蜜月的,时易觉得这事儿还挺委屈她的,可姑娘一点也没觉得委屈,游轮上,两人迎着海风,她抱着他亲吻,说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当年跟他告白,死皮赖脸地缠着他,把他骗到手,能够嫁给他,她很幸福。
不经意间的蜜语总是容易让人情.动,时易面朝大海,在她耳边许诺,这一生,他都是她的,她要做什么,他都陪着,她永远不用害怕,因为一切有他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他撑着。
其实,姑娘哪里是死皮赖脸,他要是对她无意,任她怎么纠缠都没用,相反的,就是因为他也喜欢她,所以她手指轻轻一勾,稍微使点小招数,他就缴械投降了。
当时姑娘撩完他就跑,事后也没怎么联系他,他还气了好一阵,总觉得姑娘是不是在玩儿他,还恶狠狠地想,再见面,要么不搭理,要么重重揍一顿,结果真见着了,什么脾气也没了,恨不得马上贴过去,抱着她亲一亲,质问她,在家属院里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他当时拒绝她,真挺后悔的,不然也不会在回来在后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跟人确定了关系,丫头那阵又特会勾,情难自已,这都是他意料之外的。
之后,他还问过她,是不是故意对他欲擒故纵,姑娘刚开始还不承认,后来,架不住他各种招数,说道:“姜丝教我的,她说要适当的撩一撩,但是不能轻易喂饱,要吊着。”
时易当时笑着说:“你也没把我喂饱过啊。”
姑娘红着脸捶他,话题就此打住。
其实,无所谓什么招数,最重要的,还是彼此间的那份情,只要有那意思,时机成熟,两颗跳动的心总会不知不觉地靠近。
……
这一天两人都没什么事儿,难得清闲,丁娴本想把头几天欠下的剧补了,结果吃完饭就被男人拎进房间,办他所谓的人生大事——造孩子。
晚饭后,丁娴学聪明了,见男人进了厨房,她便跑到书房去,把门反锁了打游戏。
时易回房间没看到人,又出来找,见书房灯开着,他推了下门,又敲了敲,“丁娴。”
“时易哥哥,我打会儿游戏。”丁娴盯着桌上的钥匙偷笑,我看你怎么进来。
不过,丁娴并没得意多久,她失策了,家里还有备用钥匙,她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游戏打到一半,她就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下意识看过去,又不想坑队友,只好坐着继续。
时易推门而入,姑娘坐在椅子上,目光直视电脑屏幕,声音开得挺大,游戏打得正起劲,见他进来,瞥一眼,视线又回到屏幕上。
他走近,站在她身后看着,时不时指挥一两句,姑娘刚开始还不听,结果连连惨败,又重新开了一局,这回,不等他开口,她就已经在问了,“时易哥哥,现在怎么办?”
时易弯腰,抬手搭在她手背上,握着她的手操控鼠标,同时指挥她按键盘出招,丁娴照做,两人配合默契,敌方很快便倒下了,她看着屏幕上的成绩,活动活动有些酸痛的手指,高兴道:“太棒了!”
话音刚落,椅子就被人转了下方向,男人欺身下来,“怎么谢我?”
“谢什么谢。”眼看他的唇就要贴过来,丁娴推着他胸膛,别开脸,“老公帮老婆,天经地义。”
“的确。”时易身子往下压,亲着她好看的眉睫,“老婆,我们再来做点天经地义的事。”
“不要。”丁娴当然知道男人说的是什么坏事,她试图用脚将椅子转回去,然而男人手握着椅背,任她怎么用力都不是他的对手,她索性放弃,说道,“我还想打游戏。”
“我陪你。”时易将她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丁娴吓了一跳,挣扎道:“喂喂喂,你干什么!!!”
时易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转了下椅子,拉近与桌子间的距离,带着她的手握住鼠标,“我陪你打。”
打个屁打,他这样她怎么能专心!
“你个大坏蛋!”丁娴把鼠标一扔,转头去吻他,姑娘一主动,男人就更加难耐了,时易将她身子反过来正对着,一边亲一边剥她身上的衣服。
……
丁娴按住男人的手,“别在这里。”
时易搂紧她腰身,将两人贴得更加紧密:“这里生出来的宝宝更有学问。”
丁娴:“……”
他昨天还说过厨房里生出来的宝宝厨艺一流,将来肯定是有名的美食家,以后宝宝要是没有学问,不会炒菜,她就把他揍成大猪头。
……
一个多小时后,时易又把姑娘抱进房间。
都说两人在一起久了热情会淡,像他们这样,结婚几年还如胶似漆的,倒是少见。
耐不住姑娘求饶,时易缩短了时间,搂着她眯了会儿,他打开灯,捏着她的手把玩,沉默片刻,他忽然道:“丁娴,当母亲很辛苦,无论我多么体贴,有些事情还是替代不了。”
他轻叹一声,“都说女人生孩子要从鬼门关走一趟,我是真舍不得你去受那样的痛苦。”
丁娴没想到他会这么在乎她,在乎到舍不得她生孩子。
不过他心里也是怕的吧,姜枂跟她说过,时易知道她因生他子宫受伤,身体素质下降后,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地自责。姜枂顾及他感受,身体难受也是背着他吃药,有些病根是没办法的,她只能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可时易是何其细心的一个人,怎能不察觉,他小时候有段时间想法挺极端的,就觉得是自己把母亲害成这样,如果没有他,母亲应该就是健健康康的,姜枂给他做了不少思想工作,他才慢慢走出来,将这种自责转化,更加孝顺父母。
“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有的人这辈子都不想生孩子,那也没什么错,毕竟女人也不仅仅是因为传宗接代存在的,自己的人生,就应该有选择的权利。”丁娴看着他,眼里都是光,“可对于我而言,怀上我们的孩子,生下他,养育他,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我想要宝宝,我已经准备好要当一个妈妈,我小时候过得不快乐,所以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他们,时易哥哥,如果我不和你生个孩子,我会觉得我的人生不够完整。”
听她说着,时易眼睛竟然微微有些润,他亲着她鼻尖,“老婆,谢谢你。”
丁娴摸着他的眼睛,笑道:“感动成这样。”
说着,她抬头去看他,男人却在她后脑勺轻蹭着,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男人这样,让她有几分心疼,其实她没那么怕,却原来,他比她更怕,难怪对于生孩子这事儿,他一直都不急,几年了,从来就没主动提过,她知道,他还是喜欢孩子的,但是比起孩子,他更怕她去受苦受累。
从古至今,大多数人都认为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这种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就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多大改变,女人只要说不想生孩子,就会遭到家庭,以及社会的谴责,在他们眼里,生孩子仿佛就是女人存在的最大价值,从不会去管,她们想不想生,痛不痛,又冒着多大的生命危险。
她还没想过这些,他倒是已经想到了。
受到男人如此般的珍视,丁娴心里被塞得满满的,真心觉得,她为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时易哥哥,我愿意为你生孩子,我想为你生孩子,我要生两个,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快快乐乐的。”她亲了亲他的眼睛,说道,“我很勇敢,我也很幸运,你想的那些都不会发生,再说了,我现在都还没怀上呢,你都在瞎想了,这可不像你哦。”
的确,这不像他,姑娘还没觉得怕,他倒杞人忧天起来了,怕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她,时易深吸一口气,敛了敛神色,看着她笑了下,“又在暗示我。”
丁娴没反应过来,问他:“什么?”
“你还没怀上。”时易在她身上捏了捏,“这事儿怪我,怪我不够努力。”
“……”丁娴说,“我真没这意思。”
她把他的手拿出来狠狠咬了口,“帮我洗澡。”
时易低头笑她,“还说不是?”
“我是说单纯的洗澡!!!”
“能看,能摸,不能真刀实枪的上,还不得把人憋坏。”时易瞥她两眼,直道,“这活我不干。”
“反正我不管,你就是得帮我洗澡,但是不许碰我。”丁娴耍起无赖还特有理,“时易哥哥,我这是锻炼你的意志,我要是真怀上了,你还不得禁.欲好几个月。”
姑娘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时易揉乱她头发,把人抱进浴室,“所以我现在要提前预支。”
“……”
时易把人放进浴缸里,调着热水,看着那哗哗往下淌的水流,丁娴考他:“时易哥哥,浴室里生出来的宝宝会怎样?”
丁娴想到什么,噗嗤笑出声,突然有些不正经,“脑子进水?”
“……”
有这么说自己孩子的妈吗。
水温差不多了,时易把水往她头上浇,“我看孩子他妈才是脑子进水。”
丁娴一个激灵,站起身去夺他手里的花洒,时易不给她,她就撇着嘴佯装生气。
这招果然好用,见她脸色一变,男人就乖乖递到她手中,她报复性地往他身上浇,“谁脑子进水?嗯?谁脑子进水?”
时易任她浇了几下,扣住姑娘手腕,将她手里的花洒拿下来放好,他跨进浴缸,抱着姑娘轻声道:“怎么会脑子进水,有我这么好的基因,必定是游泳健将。”
……
经过咱们时教授的不懈努力,在第二年的春天,丁娴终于怀上了小宝宝,姜枂知道这喜讯后,跟儿子嘱咐了一大堆,随即开始调节工作,巴不得早点回来,亲自照顾他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虽然没当过爸爸,但时易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医生,任何细节他都非常注意,丁娴刚怀上那会儿,大家伙都还不知道,有次几人聚会,饭后,沈彦点了根烟,还没放嘴边吸上一口,时易就直接给他夺了按灭在烟灰缸里。
沈彦扫他一眼,“抽什么风?”
时易扬了扬脸,说:“丁娴怀孕了。”
沈彦微微一愣,盯着两人来回看了几眼,抿了下唇,“我的错。”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不等时易开口,向涵先给人肩膀上来一把掌,“说什么呢你。”
打完,又数落道:“早就让你把烟戒了,每次都说好,这么多年了还没戒掉,你看人时易和陆卓,人家不抽烟,看起来都比你年轻好几岁。”
这话沈彦就不爱听了,“我这是成熟,不信你问丁娴,我这种类型的男人是不是最有型最帅?”
向涵看过去。
时易也饶有兴趣地看着身旁的女人,丁娴可机灵了,一把抱住他,“我老公最帅。”
沈彦:“……”
他真是问错人了。
只要有机会,两人就忍不住秀恩爱,这么多年,大家都习惯了,纷纷摇头,以后这俩货的孩子估计都会嫌他们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