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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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君不意:“……”

钟应:“……”

钟应低头, 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手指修长, 指节分明,因为刚刚沐浴过的原因, 指甲缝里没有丝毫淤泥,手背皮肤极为白皙干净。

此时,这只手正贴着君不意的胸膛。柔软的手心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校服布料的上佳,以及布料下传过来的温度。伴随温度的, 是一阵阵沉稳有序的心跳。

平的……

硬的……

钟应想起了胖墩的话。

胖墩说:“并不是每个姑娘都胸大、腰细、腿长,也有能胸口碎大石, 腰粗如木桶,腿短如萝卜的……”

先不论胖墩讲得有没有道理,在修真界, 这些都是可以改变的,一些丹药或者灵器便可以改变或者掩盖体型。

钟应没想过从这方面去探究。

钟应是想试试君不意的反应。

胖墩说:“姑娘家一些身体部分极为敏.感,你若是去碰, 那是耍流氓,她们肯定会羞涩尖叫躲开, 若是躲不开,打你一巴掌是人家姑娘仁慈,若是气不过, 可能就把你手给打折了。”

但是,君不意并没有尖叫、羞涩、躲开……只是唇瓣微张,丹青水墨的眸子划过丝丝流光,目光落在钟应身上, 想说什么又止住。

钟应保持姿势,先发制人:“你怎么不躲?”

他出手的确是快,但是对方是莲中君子君不意啊!

众生镜投下的幻境中,钟应全力出手,可却被君不意压制在了地面。若是君不意没躲开的实力,那天输的就不是钟应了。

“你没杀意……”君不意轻语,“我身上可有哪里不妥?”

君不意实在想不出钟应突然“袭击”的原因,便只能猜到自身身上了。

钟应古怪的盯着君不意:“我这样摸着你,你没感觉吗?”

君不意:“……”

他其实不太喜欢同人接触,但是他才接了钟应的红枣红糖,钟应手指又老老实实贴着,没什么过分举动,便垂下眼帘,想了片刻,才勉强回答,“尚可。”

“尚可?”钟应重复,追击,“那你为什么停顿这么久才回答?”

“这……”君不意微微抿唇。

钟应见他这么一副为难的样子,觉得君不意实在磨磨唧唧的。不愿意就甩开自己好了,愿意让自己摸得话,就不要摆出这么勉强的样子啊?

难道胖墩所说的摸,不是隔得衣服摸,所以对方才忍的住?

钟应念头一定,手指头便勾住君不意的衣领,微微一掀,拉开一条细缝后,手指向衣袍里头伸去,碰到了一截细腻温热的皮肤。

君不意一愣,随后脸色稍变,呼吸加重:“钟应……”

钟应再接再厉,顺着锁骨往下探去,还没摸出个究竟来,心中便拉起了警报。

钟应抬头,掌风如疾风骤雨,携带玄冰之冷,扑面而来。

这掌被拍中,钟应觉得自己大概会比折了手更惨,最少也要在床上躺个三天。

猛的缩回手,钟应向后方退去,如白鹤展翼,轻盈腾飞,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正面交锋。

君不意一掌落在空处后,空中落下散沙似的冰晶。手握成拳,又缓缓松开,君不意忍了忍方才收回了手,将被钟应挑起的衣领收拢,一丝不苟的整理衣襟,直到再度看不到领口一点皮肤。

他询问:“你到底在做什么?”

除了先前这一掌,君不意之后的表现可以说平淡,钟应也没从他眼中看出什么,但是钟应就是觉得君不意情绪不稳。

钟应:“我就是随便摸摸……”

君不意抬眸,眸光闪烁,多出几分凌厉的质问。

“你胸又不软又不大,还不能摸啊!”钟应下意识说道。

“放肆!”眸中质问转为被冒犯的些许怒火,如落在冰晶上的烟花火星,惊艳一瞬,却又转瞬扑灭。

君不意挥袖,转身踏入屋中。

钟应:“哎呀——”

站在原地的钟应满脸惊讶,他颇为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

五指张开,又收拢,又张开,重复了好几次。他实在看不出自己的手有啥特殊的,可是先前钟应要揍君不意,君不意都没怎么生气,这次看的好像极为不愉?

卧槽……

钟应心想,难道君不意刚刚的反应,就是胖墩口中的害羞?害羞到极致后的愤怒?

难道君不意他真的是个姑娘?

钟应虽然一度被胖墩带歪,但是看到君不意这种反应,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儿懵。

他翻出储物袋,想要问胖墩这种情况怎么回事,该怎么办。

然而储物袋中只有今天收到的东西,根本没有胖墩的传音符,而他目前的修为又无法做到想传音给谁就传音给谁……

不管怎么说,先把君不意安抚下来,然后再找胖墩商量对策吧。

不然的话,钟应瞧了眼昏暗的天色,疑心自己要被赶出房间,睡雪地上。

他往墙壁挪了几步,挪到了窗棂外,向着里头瞧去,便见君不意已经恢复了从容平淡之态,就是周身气息比起先前的清冷,更多了几分沁凉。

屋里摆设,也有些变化。

在钟应跟胖墩两个人泡在水里,讨论“姑娘”这件关于“人生大事”的问题时,君不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排书架,一左一右的摆着,书架下放置着几个竹篓子。

白裳乌发的少年便抱着一大摞书籍,整整齐齐摆放在书架上,竹篓子里也放了几卷竹简和画卷。

钟应看着直撇嘴,冲着屋内喊了一句:“放书架干嘛?我要放武器架!”

堂堂魔君怎么能跟“琴棋书画、风花雪月”扯上边?就该在自己的卧房摆上一件件或血光弥漫、或杀气冲霄的魔器,再将自己的战利品摆到最显眼的地方才对。

君不意抬手一指,淡淡回答:“你屋子在那边,你可以去放武器架。”

钟应:“……”

呃……这里的确是君不意的房间,钟应自己的卧房依旧“风雪交加”。

瞧了一会儿,钟应又发现,君不意摆在右边书架上的经书有些眼熟,抬手一指:“这不是我的东西吗?”

“我帮你带过来了。”君不意没有回头,抱着朱红印金纹的琴盒,正打算挂墙壁上。

“直接放在那里不就行了?放屋子里多碍眼啊。”

“我把太玄经也带过来了。”君不意将琴盒小心翼翼挂好,“你不是要抄写两遍太玄经吗?”

钟应:“……”

安静了许久,咕噜噜的声音响起,钟应道:“这是给你的。”

君不意回眸,便见瘸了腿的桌子上摆着一堆瓶瓶罐罐,其中甚至有几盒糕点,香甜的气息弥漫整个房间。

“这是别人孝敬给我们的,全在这里了。”钟应摊了摊手,“我分不清哪些是给你的了。”

“孝敬?”

钟应从窗棂爬进来,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弱者给强者供上东西,不是很正常吗?你们重明国不就是这样?重明国百姓千年万年来供奉着你们皇室。”

君不意神色稍缓。

钟应见他有反应,一边吃着颜钰送的七香果糕,一边凑过身子好奇询问:“你刚刚这么生气做什么?”

“……”

明白问不出什么结果后,钟应翻了个白眼,忍着自己脾气瞎扯理由:“我刚刚就是帮你整理衣襟。”

君不意抿唇不语。

钟应继续扯:“然后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尽管君不意一言不发,钟应还是明显感受到了,自己说的话,君不意一个字都不信。

钟应没耐心想第三个理由,直接扯开了自己衣襟,露出半边胸膛:“来啊,我让你摸回来,这总行了吧?”

“……”

钟应决定蒙头睡觉,等明天问胖墩时,才听到了君不意清清淡淡的声音:“我衣裳没洗,你教教我吧?”

这是不打算追究了?

既然君不意都不打算追究了,钟应立刻扔之脑后,嘲笑:“你怎么笨成这样?”

君不意抱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站在门口处等他。

钟应便低头从桌面上翻出了今天收到的皂块,朝着莲中君显摆了一下:“用这个洗,简单又方便。”

两人拿了木盆和木桶,从井中接了两桶冰水。钟应碰了一下凉水,打了个寒颤,君不意便去用灵力加热水水温。

坐在矮了一截的圆凳上,两人开始研究洗衣服。

钟应:“先把衣服浸水里,全部湿透后提起来,涂抹皂块……”

君不意:“这是桂花味?”

“嗯,然后用手搓出泡沫。”

“搓?”

“用力搓,等等,别这么大力气,你想以后光膀子去上课啊?”

“好,我会注意的。”

“蠢死你得了,不把泡沫冲散,怎么晾衣服?”

“……”

两人把衣服晾到钟应房间时,钟应才想起胖墩说“不舒服不能碰凉水”的事,扭过头询问:“你要不要喝杯热水?加点红枣和红糖。”

君不意:“?”

“你今晚洗了衣服,碰了凉水啊。”

君不意垂眸,抿唇,“不会,我基本无碍了……不过,你是不是该开始抄写太玄经了。”

钟应:“……”

哪壶不开提哪壶!

灯火暖黄,将桌面照的明亮。

钟应两人面对面的围着桌子,钟应恶狠狠盯着太玄经,奋笔疾书,硬生生把抄写弄得像跟千军万马死战。

君不意手中握着典籍,目不斜视,专心致志。

灯火将两人影子拉长,隐约重合。

没多久,君不意听到了轻微的鼾声,抬眸,便见钟应头抵着桌面,睡得极为香甜。毛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手上脱离,在地面滚了几圈。

君不意将手中的书籍阖上,拿起钟应抄了半页的纸,上头的字体极为狂放,如野马脱缰般风骚……所谓字如其人,不外如是。

提起笔,学着钟应的笔迹,君不意接着抄写下去。

写完一页时,君不意看着钟应被灯光柔化的侧脸,突然想:

刚刚贴近时,钟应发梢衣角都是香甜的桂花味儿,像是在桂花糕里滚了几圈似得。

作者有话要说:  君不意决定以后多吃一口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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