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闹中的众人没有发现墙角一闪而过的绘有星星月亮的宝蓝色巫师袍, 本来邓布利多只是在宵禁之前例行巡视而已,并且在最近食死徒与凤凰社的冲突加大, 他有必要去休息室内安抚一下众人,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幅温馨至极的场面, 如果汤姆也在这那该多好,如果他也能明白“爱”的深意那该多好。
虽然汤姆的灵魂在恢复后的确变得更加理智了,这个孩子的智慧即使是他也会忍不住赞叹一下的,或许这个孩子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改革者吧,虽然他是这样认为的,不过他们双方的阵营毕竟不一样,汤姆实在是太过于激进了, 双方的理念并不一样, 在这点上两人恐怕时永远也不可能握手言和了。幸好汤姆在霍格沃兹内还算老实。
食死徒最近的动作越来越大,与凤凰社之间的摩擦也比以前多了起来,虽然食死徒在行动中已经不再与以前那样肆意杀死麻瓜,但是在两方的对峙中, 仍然有不少麻瓜与巫师界的无辜群众卷进来, 死亡是无论如何都不可避免的。即使是身为凤凰社的成员也是如此,这几年来,凤凰社的成员也死了不少。
邓布利多站在天台之上,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那蓝琉璃般通透的眼睛中透露出来的锐利甚至比那天空之上的银色星辉还要冷锐。现在魔法部在马尔福家的掌控之下,而马尔福一家又都是忠诚的食死徒,阿布拉克萨斯更是汤姆信任的左右手, 甚至还有传言说马尔福家刚毕业没有几年的卢修斯是黑魔王的情人。
不管真相是如何,这只能说明马尔福家在汤姆的心目中真的占据了一个无比重要的作用,魔法部也可以说是掌握在汤姆的手中,在黑魔王不会拿马尔福家开刷的情况下,马尔福家绝不会介意黑魔王掌控魔法部的,当然,邓布利多也相信马尔福家绝对留了一定的后手,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马尔福家仍旧与黑魔王是一路的,也就是说魔法部与食死徒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差不多了,不过魔法部针对凤凰社的行动也只能在暗方,毕竟这是一个立于台面之上全巫师界群众信任的组织,它所代表的是全英国的形象,自然要做出一个某种意义上的光辉代表,不能被其他国家看了笑话,而且魔法部里的成员可不仅仅只有斯莱特林。
但是马尔福家的现任家主也的确是一个惊才艳艳的巫师,邓布利多远眺着,轻叹一下,虽然魔法部不能正大光明的做一些事情,但是魔法部毕竟是掌握了舆论所在的一个组织,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确很会利用魔法部手下的预言家日报。
不过,想到这,邓布利多实在是想笑,预言家日报在魔法部的掌控之下竟然还被人钻了空子,记起前不久被不知名人士曝光的马尔福家的画像被毁事件,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确厉害。马尔福家的照片岂是能随便拍的,更别提拍得正好是画像被毁得那一瞬间,可以肯定的是拍照之人与毁坏马尔福家画像的巫师的确是同一个人做的,这个巫师的能力让邓布利多忌惮,光是想想此人竟然能在魔法部(黑魔王)掌控之下的预言家日报里安排人手,刊登一期绝对不会被审核通过的内容这一点,就很好的证明了此人的头脑与计谋。
如果可以,邓布利多并不像与那人为敌,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此人应该不是黑魔王那一方的,既然如此,邓布利多也就稍稍放心了
邓布利多面向德国,仿佛透过重重的阻碍在看着某个地方,摩挲着手里的那根魔杖,见过他这根魔杖的巫师,没有几个会把这根其貌不扬的魔杖与传说中的死亡三圣器联系在一起,这是力量的象征,同样也是他告别自己的爱情的象征。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在他看见格兰芬多的学生求婚成功一派喜庆的场景时,才会选择落荒而逃吧,他已经老了,身心早已疲惫不堪,青春属于这些孩子们,他也就不去掺和了。
盖勒特,他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一切能够重来,他还会选择这样做的,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道路,即使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会走下去的,邓布利多重新将手里的眼镜戴上,一切的情绪都掩盖在了那两片小小的半圆玻璃下,自己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
凤凰婉转悦耳的啼鸣声响起,尾羽划过的地方残留着金红色的幻影,绚丽夺目,邓布利多伸出手臂,轻轻接住福克斯,喃喃道:“我已经无路可退了……”福克斯通人性的蹭了蹭邓布利多蓬松的白胡子,邓布利多呵呵地笑着。
右手取下福克斯爪子上的一封信件,笔迹凌厉,话语中隐隐透露出的野心让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他与汤姆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了。这是一封决斗书,只不过邀请人从盖勒特变成了voldemort,没变的只有他的名字。
……
戈德里克给已经安然入睡的艾文裹了裹绒被,将黏在唇角上的发丝拨到一边,眼中爱意绵绵,只是望一眼便能让人沉醉沦陷下去,戈德里克的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麻利的穿好衣服,拿过掉落在地的斯莱特林校袍随意的披在身上站了起来,随手将床上的纱帐放下来走出了有求必应室。
戈德里克走到一个没有画像的视觉死角处,一挥手下了几个咒语,倚着墙壁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说道:“出来吧。”
随着戈德里克的话音落下,一个烫着卷发的珍珠白色的幽灵穿墙而过,两撇小胡子颤了颤,凄楚哀怨的声音从这个幽灵的口中吐出:“院长。”
“什么事,尼克?”与其对这个要身材没身材,要美貌没美貌,连个实体都没有的幽灵,戈德里克更愿意与他家亲爱的小艾文在一起,软香温玉在怀,那是一种享受。
“院长,你既然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去找我们,并且……”差点没头的尼克瞅了一眼披在戈德里克身上的那件银绿色的斯莱特林校袍,神情更加哀怨,自家学院的院长不来格兰芬多,竟然跑到斯莱特林学院去,难道院长已经不喜欢格兰芬多学院了吗?
戈德里克翻了一个白眼,可有可无的解释着:“我只是觉得这样很有趣罢了。”
“除了在几年前感受到您,直到现在我才真正确认院长真的回来了。”差点没头的尼克也知道,如果院长他有心不让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也是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的,所以他也只是抱怨了一句。即使是分院帽也是最近不久才知道院长身份的,已经几天过去了,分院帽仍然精神萎靡不振,对自己竟然把狮祖分到斯莱特林学院而忏悔着呢,邓布利多已经明里暗里询问了帽子好几次,但是每次都没有得出帽子先生这么沮丧的原因。
戈德里克睁大了眼睛,有点不可置信的说道:“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了呢,你没看见我一直用得都是千年前那根魔杖吗?”尼克的猜测全错,自一开始戈德里克就没有在霍格沃兹里可以隐瞒自己的身份,虽说他不想让其他的巫师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这些幽灵以及存在了千年的炼金产物都属于霍格沃兹的“财宝”,让它们知道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没有认出自己,戈德里克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人缘到底有多么差。
尼克被戈德里克这么一噎,话语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说了出来:“梅林啊,原来您还知道自己有一根魔杖吗?即使您还记得,我们也都忘了。”尼克想了想,他对自家院长的魔杖似乎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一直以为自己院长是不用魔杖的。
这话不假,即使是艾文也认不出戈德里克的这根魔杖,实在是太陌生了,原因很简单,戈德里克这家伙拿出魔杖使用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不是说他喜欢藏在衣袖里,毕竟千年前的巫师都这样做,这实在没有什么稀奇的,主要问题是这家伙根本就不怎么适用魔杖,至今还在分院帽里藏着的那把宝剑就是这样来的,萨拉查已经不止一次嘲讽过格兰芬多的骑士作风了,身为巫师却不习惯使用魔杖,你是在故意打击那些正统骑士的自信心吗?
戈德里克干咳了一声,看来他也反应过来了,急忙转移了这个话题:“那你现在是怎么认出来的。”虽然艾文一直没有在这些幽灵面前隐藏自己的行踪,毕竟这些幽灵与后来新增的画像不同,他们与霍格沃兹的契约力更为高等级,难道是最近他帮助艾文重造了身体让这些幽灵认出了自己?不,戈德里克你想错了,他们只会为曼特尔斯教授能够展开人生的第二春感到高兴,他们注意的只是你们的亲密度,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他们根本没有在意,至于人选是谁他们也同样完全忽略了,只要曼特尔教授高兴就好。
“是海莲娜。海莲娜先认出了赫奇帕奇教授,然后又告诉了我们。”尼克如实回答。
原来如此,海莲娜有那么一个实验狂的母亲,可以说她是赫尔伽一手带大的,自然无比熟悉的赫尔伽种种的所作所为,能够认出赫尔伽也就不足为奇了,戈德里克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知道了。看着仍旧站在这里没有离去的尼克,疑惑地问道:“还有事?”
差点没头的尼克的眼睛死死盯着戈德里克身上的银绿色校袍,悲愤的转身穿墙离去。留下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戈德里克,低头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巫师袍,恩?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