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全部撤出去,去附近取水。”
二郎伸手一挥,比划了个撤退的手势。
众人一看,原路退回。
一部分手执弓箭,守在院落外几米处,严阵以待。
另一部分人,迅速跑往附近的人家取水救火。
二郎也跟着退到外面,背着手,看着熊熊燃起的火光,咬牙切齿的爆粗口,“我X他个XX!”
“我不信事情有这么巧,早不起火,晚不起火,在咱们准备搜查院落的时候,火就突然起来了。”
二郎冷哼,“这明显就是早有准备,做给咱们看的。”
二郎抬起脚,把脚边的一块石头狠狠的踢远。
沈碧青伸手拉住,神色凝重,“咱们怕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说完猛然转头,看着宋青苑道,“我现在就带人去城门口,只要她还在榆林县里,咱们就能瓮中捉鳖。”
“若是一旦被她逃出,那可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再也拿她没法子了。”
“二嫂勿要着急!”宋青苑沉声道,“红袖已经去了。”
其实乍一看到大门,宋青苑心底便升起两分异样,因为这实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尤其是当大门被踹开后,带起重重灰尘,更加重了她的猜测。
于是便吩咐红袖,立刻遣人前去拦截。
“那就好!”听宋青苑这么说,沈碧青松了一口气。
笑了笑,“还好咱们家苑儿聪明,不过……”
沈碧青抬头,看着大火的方向思索了一会儿道,“这边有阿二,还有这么多人,捉拿一个玉玲珑足矣。”
“我在带些人手,去那边看看。”
“毕竟出城的路不止一条,咱们也不知道玉玲珑究竟会从哪个方向逃跑,以防万一吧!”
“好!”宋青苑点头,“那二嫂去吧,注意安全。”
“放心!”沈碧青手握成拳,在自己胸口轻轻锤了两下。
“二嫂这功夫未必多厉害,但是自保有余,我这就去……”
与此同时,张家镇往北的官道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和货车。
他们大多数是从北面过来的行脚商人,趁着冬季来榆林县,或者是淮安府地界,卖些毛皮,马奶酒等边疆特产。
现在清理完货物,他们准备回返,只要走快一些赶路,正好可以回去和家人团聚,一起迎新年。
而此条官道,就是通往北地的唯一一条路,所以大部分人皆聚集在此,吵吵闹闹的和拦路的官差理论。
“这宋家也太霸道了吧,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城,凭什么扣留我们?”
“这是普天之下还有没有王法?”
“对呀,凭什么,这宋家究竟要封路多久?”
“要是一辈子抓不到行凶者,还要封一辈子不成?”
“别说一辈子,就是封个十天半个月的,也让人受不了。”
“我还要不要回去过年,家中妻儿还在等候!”
众位行脚商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便吵嚷了起来。
有一个带头,后面的便陆续响应。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情绪越来越激昂,好像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出手强闯一般。
“闭嘴!”
官差这边管事之人没有身穿官服,而是穿这一身锦衣黑色长衫。
乌黑的头发上系着一根丝带,整整齐齐的梳于脑后。
脸上神情微冷,不苟言笑,一开口便是怒喝,直接让吵嚷的众人震了一震,半天未反应过来。
待回过神正要开口时,黑衣男子已经走到叫喊的最欢的那人面前。
“姓甚名谁?”
“通关文书拿出来。”
“凭、凭什么?”
此人梗起脖子,生硬的与之对视,强装镇定。
闻言,黑衣男子眼睛一横,凌厉的眸光射了过去。
“官府检查通关文书,需要理由吗?”
“这……这……”此人心虚的避开黑衣男子的注视。
想要入城,检查通关文书,在合理不过,至于出城……官府没有明确规定。
可官字两个口,官差说查,他们这些出门在外的行脚商人,还能反对不成。
于是此人秒怂,挥了挥手,叫过身旁的下人,把通关文书拿手交了上去。
“大人请看好,我们是正经的商人,在这条道上跑商跑了很多年,从未有一丝差错。”
此人说着四处一扫,向黑衣男子的方向靠近了两步。
压低了声音道,“在下和榆林县的陈主簿认识,还曾一起吃过饭。”
“还请这位官爷抬抬手,行个方便,放在下过去,容在下归家与妻儿老小团聚。”
说着,一块银角子便遮遮掩掩的,塞入黑衣男子手中。
哪知,黑衣男子手腕一翻,银角子陡然落地。
还未等此人反应过来,黑衣男子便把他就通关文书,扔到了一旁官差的怀中。
同时道,“此文书有假,把他带去官府严加查看。”
“啥!有假?”
拿出文书的商人愣了,眼里呈现惊愕之色。
周围的众人也是纷纷疑惑不解,下意识的便退后两步,与此人拉开距离。
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一边提防着一边小声议论。
“有假,怎么会有假?”
“莫不是此人,就是伤了宋家二夫人的恶徒,要不然他拿这造假的通关文书做什么?”
“不能吧!”另一个人摇头。
“这人我见过,姓张,在这条商路上跑了好些年了。”
“要真是有点儿啥事,怎么可能等到现在才出手。”
“真人不露相呗!”旁边的人接话道,“难道恶徒脑门上,还会写着恶徒俩字不成?”
“行脚商人的身份,没准就是个掩饰。”
“不对呀,这话不对!”先前的人摇了摇头。
“之前官府不是把恶徒的图像,张贴出来了吗,贴的满大街都是。”
“我也看过那画像,明明就是个俊俏的大姑娘。”
“就是女扮男装那张,也秀色可人,看着就想让人……”
“嘿嘿!”男人猥琐一笑,挤眉弄眼,摆出一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表情。
此话一出,旁边立刻有人响应,“对,对,此人和画像上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那是个俊俏的小丫头,这五大三粗的样,怎么可能是画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