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周两家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人都是自私的,若是李春妮和孙绮云之间叫他们选一个,他们肯定是选自家的人。
而对于李春妮,只能抱以歉意。
这一下,在场的众人全都明白了,李春妮这是给孙绮云挡了灾。
“我命苦啊!”李春妮尖叫着,“我命咋这么苦,凭啥呀!凭啥呀!”
“你赔我!你赔我!”
李春妮伸手指着孙绮云,“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发生这事儿。”
“凭啥你好好的,我的孩子就没了?”
“行了,别嚎了!”
王氏的耐心终于耗尽,气得胸口直疼。
“这事说一千道一万谁也不怪,就怪你自己贪小便宜。”
王氏抬抬手,想往李春妮身上打去。
可看到她那副西斯底里,痛不欲生的模样,终是不忍。
狠心道,“行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长个记性,别看啥东西好,都往家划拉。”
“你还小,好好养着身子,别瞎折腾,过个一年半载还能怀。”
李春妮抿嘴,表示不服。
她也知道,只要按郎中说的抓药,吃药,及时调理,还能再怀上。
只是这一次,她终是不平。
“既然是害孙绮云,那为啥她没事?”李春妮执着的问道。
“或许是绮云姐的月份大,站住了。”宋青苑猜测。
“而春妮姐刚怀上,胎相不稳。”
再者,那麝香也是李春妮捡到两三天之后,才出的事儿。
说明麝香发挥作用,是需要时间,需要积累的。
孙绮云转头,“这个香囊,不知道绮云姐带了多久?”
“只有那一天。”孙绮云答着。
怕又引起误会,连忙解释,“这个香囊是之前买的,后来怀了身子后,我怕对腹中孩儿不好,便收了起来。”
“那天去你们家参加宴席,就又带在了身上。”
孙绮云苦笑,“我没想到这一带会带出事,如果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
孙绮云摇头,纵然和李春妮不合,她也没想过要害李春妮。
一,她的心思没这么多,二,和李家结仇,也非她所愿。
毕竟,那可是宋青苑的亲表姐,是李氏的亲侄女,她惹不起。
“我明白!”宋青苑点头。
孙绮云带上香囊,就好比在现代女人喷香水一般。
怀孕在家可以不喷,但出去参加宴会,是一定要喷的。
“老太君!县主!李家大娘!”
孙绮云的母亲踌躇着,询问道,“你们看这事,可能不是意外,或许是有人想害我们家绮云,结果……”
“能不能报官,交给官府,彻查一番?”
“报官!得报官!”王氏一听,立刻点头。
“不管这事儿是为了绮云,还是为了春妮,都得一查到底!”
“咱们是小老百姓,要是让咱们去查,半天都摸不着头脑,还是把这个交给官府,让他们帮着查查。”
“苑儿,你看……”
王氏转头看向宋青苑,眼里带着乞求。
因为她明白,李家,孙家,在加上周家,赵家,就是说尽好话,也不抵宋家一句吩咐下去。
这也就是他们今天,火急火燎的给宋家传信,告知李氏的原因。
“姥,放心吧!”
宋青苑握了握王氏的手,安慰道,“此事必会查个水落石出。”
“一会儿我们回去的时候,路过县里,我就亲自去找县令,说这件事儿。”
“同时我也会让红袖,阿二,帮着负责调查。”
“一定不会让春妮姐白受委屈,也不会让绮云姐跟着担惊受怕。”
“谢谢!谢谢县主!”
孙家,周家同时露出感激之色。
…………
几日后。
在官府大力追查,和阿二,红袖的配合下,李春妮滑胎之事,很快便水落石出。
“谁能想到,一个小丫鬟这么毒!”
“日防夜防,身边人最难防!”
“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个小丫头,谁想到她有这么大的野心!”
宋家上房内。
周氏,孙氏,李氏,宋青苑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原来,根据红袖他们查来的消息,众人得知,这件事的起因,便出在孙绮云的夫婿周通身上。
周家的条件本就不错,儿子是童生,又有两间小铺面。
娶了孙绮云后,更是和宋家搭上关系,借着这股东风,周家的生意扩到县里。
收入增加,有了银子,便给孙绮云配了丫头。
丫头名叫春桃,十五六岁的年纪,人长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如同春日里的桃花,格外娇俏。
一来二去的,便爬上了周通的床。
耳鬓厮磨间,周通也许下了甜言蜜语,承诺纳春桃为妾。
可一来孙家势大,二来嘛便是孙绮云又孕,怕她伤心,对腹中孩儿不好,这事便一拖再拖。
一开始的时候,周通还会好言安慰,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履行承诺,纳春桃为妾。
再后来被追问的烦了,便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纳妾之事一拖再拖,没了音信。
春桃不忿,便想出一条毒计,若是当家主母伤了身子,那纳妾就势在必行。
于是便在孙绮云买的香囊中,混入了麝香,谁曾想最后竟会害了李春妮。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三郎摇了摇头,“做坏事终会留下蛛丝马迹,有朝一日落网。”
“只是可惜了春妮表妹,小小年纪就要承受此等痛苦!”三郎耷拉下脑袋。
一旁的大郎见状,在其后背上拍了拍。
“红袖,阿二协助官府把春桃抓了出来,查明了真相,也算给春妮表妹报仇了。”
“至于那春桃,自有官府惩戒,背主害人,她的命是保不住了!”
“一个妄图爬上主家床的小丫,死不足惜。”孙氏在一旁接话。
目光不经意的掠过李氏,幽幽一叹,“只是委屈春妮了……”
这话显然是说给李氏听的。
说完,孙氏更是起身,对着李氏弯下身子赔礼道,“二弟妹,我代表孙家,向李家赔不是。”
“哼!哼!”李氏傲娇的扬了扬脖子。
孙氏见状,无奈的笑了。
和李氏做了这么多年的妯娌,李氏是什么性格她岂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