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这时,周氏突然冷哼一声,不屑的道,“那个赵立娶春妮,怕是看上了李家和咱家姻亲的关系。”
“呃……”宋青苑一怔,没想到周氏说的竟然是这茬。
笑着接话,“奶果然英明,火眼金睛,赵立的那点儿小心思,逃不过奶这双法眼。”
“就会寒碜你奶……”周氏嗔怪的一剜。
嗔笑道,“奶都多大岁数了,活了一辈子,啥人没见过,就他这点儿小心思,瞒得住吗!”
“这才成亲多久,不但收服了春妮,还说动了你姥,你大舅妈,为他的事登咱家的门,这一看就是有心机的。”
“春妮啊……”周氏撇撇嘴,“在他们赵家这儿,我看,摆布不开。”
“奶说的对!”宋青苑认同的点头。
不但如此,就是嫁入那平常人家,李春妮也未必能过的好。
她性子像渣娘,可比之渣娘又少了一份机灵,一份精明。
“索性咱宋家不倒,想来以赵家的立场,是不会亏待她的。”
“如此到也能安稳一生!”宋青苑说着。
“这到是……”
周氏想了想,轻声呢喃,“就怕春妮这孩子作,把最后这点福气,也给作没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能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宋青苑语气平淡,
“走吧,进去吧……”
俩人刚要转身回到宋家,一抬头却看见一队官差,朝着宋家这边走过来。
官差?
县里的?
宋青苑与周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疑惑之色。
“见过锦宁县主!”
“见过老太君!”
一对人站在不远处,恭恭敬敬的向宋青苑与周氏行礼。
“不知众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宋青苑一边问着,一边侧过身,“里边请!”
“不了!不了!”
为首的官差摇了摇头,拱手道,“在下等人今日前来,是奉了县令大人之命。”
“把今日所发生的一桩人命案,与宋家知会一声。”
“人命案?”周氏,宋青苑同时惊呼,脑袋一懵。
有什么人命案,需要知会他们宋家。
“还请说来。”宋青苑漆黑的眸子望了过去。
“是这样的,出事的是宋家的前姑爷,来自泰来县的郑旭东。”
官差嘹亮的声音,一五一十的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向周氏,宋青苑诉说一遍。
原来郑旭东的老娘被小文与奸夫气死后,赵旭东与其大哥分了家,便在张家镇租了一处房子,入住下来。
可就在今日一早,小文和其奸夫一路打听寻了过来。
言其郑愉是奸夫之子,与郑家无半分血缘关系,两人遂向郑旭东要回其子。
郑旭东恼羞成怒,暴起杀人。
“俩人当时卷走郑家银钱,便在一处县城落脚安居下来,做起了小买卖。”
官差陈述着,他们所知的案情。
“两人的生意做的还算不错,挣了些小钱,唯一的遗憾便是,小文的肚子没有动静。”
“找郎中把脉才知,原是生产时伤了身子,以后恐无法有孕。”
“遂想到被他们遗留在郑家的儿子,便寻了过来。”
官差说到这里,摇了摇头,“那两人原本的打算,是趁着郑旭东不注意,偷走孩子,”
“可哪知被邻居看见,出言阻止,耽误了些时间,正巧赶上郑旭东归家,得知此事后,暴起杀人。”
“唉!”官差低低一叹。
衙门拘捕郑旭东后,他们也从中郑旭东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那个叫小文的女子,原是郑旭东的表妹,寄居于宋家。
仗着郑母的关系,硬生生的拆散了郑旭东与宋惠英,这对恩爱夫妻。
后又联合外人,卷走郑家银钱,气死郑母。
现在竟然连孩子都不是郑家的,那郑旭东的愤怒,可想而知。
几名官差不约而同的想,若此事发生在他们身上,恐怕他们也会选择与郑旭东同样的做法。
“老太君!”
“锦宁县主!”
为首的官差上前两步,保持恰当的距离,压低了声音道,“县令大人命在下前来问问,此时宋家可有何示下?”
官差说的很隐晦,可其话里的意思,宋青苑与周氏一听便明白过来。
王县令这是顾及着,郑旭东与宋家的关系,想要看宋家的意思行事。
这也不奇怪,谁让宋家现在算是榆林县当之无愧的霸主。
王县令若是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做他的县令,就不得不看宋家的脸色。
“此事多谢告知!”
宋青苑微微颔首,转头对着红袖一个眼色使了过去。
红袖会意,立刻上前两步,从腰间荷包内拿出几两碎银,赏与众位官差。
“谢锦宁县主!”官差们同时道谢。
“唉!”宋青苑小脸一拧,低低一叹。
“麻烦几位帮我转告王大人,此事多谢他告知。”
“只是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那看似忠厚老实之人,竟然会……”宋青苑默默摇头。
“是啊!”几名的官差同时点头,认同的道,“谁也想不到,咱们榆林县会发生这样一桩人命案。”
在整个淮安府境内,榆林县先后有两位好官治理,一名是陆之余,一名就是现在的王县令。
两人一前一后,把整个榆林县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能说夜不闭户,但也绝对是民风淳朴。
老百姓的日子比之其他县,要好上很多,人命案这种事,其实……不常见!
“锦宁县主,老太君跟家里人。找商量商量,看事情如何处理为好。我们就先回去?”
为首的官差察言观色,一看俩人脸色,心中猜测,她们现在也无主意,便提出离去。
“不用了,不用再想了……”周氏眸光一闪,突然开口。
正了正身子,端起架子,摆出诰命夫人的姿态,严肃的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你们回去转告王县令,朝廷律法森严,一切有规有矩,任何人不得插手,此事就按照律法来办。”
“呃……”为首的官差神情一怔,心中暗暗琢磨此话的用意。
这是……宋家散手不管了。
可他心里明白,王县令是想以此事,来向宋家卖好。
如此若是这般,那这个好怕是……卖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