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碧青脸不红不白,爽朗一笑,勾住宋青苑的脖子。
“这是在打趣嫂子呢,看嫂子怎么收拾你……”
沈碧青说着,修长的手指,伸向了宋青苑的腋窝。
宋青苑连忙闪躲,嘴上讨饶,“嫂子,嫂子,我错了!”
“嫂子……”
“我认输!我认输还不成吗!”
“那就让娘抱孙子的心,在歇一歇。”
听了宋青苑松口,沈碧青才作罢。
停下手道,“就这么决定,等你把这边的事情全部处理好,咱们再回返。”
“行,听嫂子的!”
宋青苑爽快的应下。
心中暗想,既然沈碧青不愿意为自己,叫她提前回返。
那她也可以请萧大人帮忙,飞鸽传书,叫二郎过来。
就这么办了……
宋青苑暗暗下了决心。
正好这次进京,她也没有带太多银子,都放在了宋家。
这次也可叫二郎一并带过来,直接捐给国子监,建盖国学馆。
翌日早朝。
林祭酒出列,当面向皇上,禀告了国学馆一事。
听着听着,皇上的眉头蹙了起来,语重心长的道,“林爱卿,你这个想法不错。”
“可是如今国库空虚,北面要银子,南面要银子,修河治水要银子,这哪儿哪儿都需要银子。”
“就连朕私库里的银子,都挪了出来,供朝廷使用。”
“唉!”
皇上重重一叹。
“太后如今年事已高,朕这个做儿子的想表表孝心,为母后建一个避暑山庄,都无能为力,一拖再拖。”
“直到现在,别说避暑山庄,就是一块砖一块瓦,都没见到踪影。”
“母后得知此事……”
皇上摇摇头,感激的道,“不但不怪朕,还召集后宫嫔妃节衣缩食。”
“把省出来的银钱交于朝廷,优先供给边关的将士,受灾的百姓。”
“这种情况下……”
皇上看向林祭酒,“你说朕还拿得出银子,给学子建盖国学馆吗?”
“吾皇圣明!”
林祭酒当即下跪,“吾皇乃千古明君,爱惜百姓,是天下百姓之福,是万民之福。”
“臣代百姓谢过皇上,谢过太后,谢过众位娘娘……”
“谢皇上!”
“谢谢太后!”
“谢谢娘娘!”
群臣朝跪,高呼万岁。
“行了!行了!”
皇上状似无力的摆摆手。
“每日忧心忡忡,心力交瘁,朕又岂敢奢求万岁,百岁便足矣!”
“林爱卿,退下吧!”
“国学馆一事……”
皇上声音一顿,“待朝廷库银充裕,朕必支持。”
“谢主隆恩!”
林祭酒立刻道歉,垂下的脸上嘴角一抽。
当今圣上虽然励精图治,是位明君。
可是天灾人祸谁也预测不了。
这些年,大齐朝连年水患,又逢边关战事,国库可以说是入不敷出。
待到国库充盈建盖国学馆,这事儿怕是……要等个几十年。
林祭酒抬头,一拱手,“启奏圣上,朝廷的难处臣等皆知。”
“看到圣上每日忧心忡忡,臣这心里亦是酸楚。”
“臣不忍拿此等事来饶圣上烦心。”
“故而……臣打算以国子监之力,筹备国学馆,不需朝廷出一两银子。”
林祭酒说的掷地有声。
其他朝臣听了,纷纷转头张望。
“林大人此言可当真?”
“林大人切莫冲动!”
“林大人慎言啊!”
有忧心的,也有幸灾乐祸的,还有类似吃瓜群众看好戏者。
总之,众人的脸上精彩不断。
皇上一听也乐了。
“林爱卿想以国子监之力,在大齐国各个府城,筹备国学馆?”
“回皇上话,正是!”
林祭酒郑重的点头,目光坚定。
“臣自知筹备国学馆,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所需甚巨。”
“然终有尽时,一年不行便两年,两年不行便三年。”
“我国子监先生众多,监生更是层出不穷,一届接一届。”
“只要众志成城,终有完成之日。”
“再者,大齐仍有大德大善之人,或许他们愿为天下寒门学子,提供一读书之所。”
“如此这般……国学馆当可建成。”
“林大人太天真了。”
一名老臣站了出来,摇头道,“南方灾害,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乡绅富户,愿意伸以援助之手。”
“我看林大人,还是把心思放在国子监上,多教出几个栋梁之才,为皇上分忧才是正道。”
“朱大人正解!”
另一名官员也同样站了出来。
“国学馆建盖,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以下官所见,林大人还是不要舍本逐末,好高骛远为好。”
“林大人!”
“林大人!”
“林大人!”
与林祭酒不合的几位大人,接连跳了出来,极尽指责之语。
甚至引经据典,眼看着就要把林祭酒,塑造成一个只知读书,不适俗物的老书呆形象。
林祭酒却从容淡定的站在那里,岿然不动,让人看着却多了几分高深莫测。
“行了!”
这时皇上一挥手,“朝堂之上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乔爱卿可有何高见?”
皇上看向,站在左手边第二位的乔太傅,出声询问。
“老臣以为……”
乔太傅出列,“林大人此举甚妙,”
“既不需要朝廷出银子,何不让其放手一试。”
“成,功在千秋,败……”
乔太傅余光扫了林祭酒一眼,扬声道,“不过损失些人力物力,何乐而不为。”
“老臣复议。”
“臣支持林大人!”
“臣支持祭酒大人!”
“臣……”
林祭酒的三五好友,纷纷站出,全力支援。
“既如此……”
皇上略作考虑,便应下。
“国学馆就由国子监负责承办,若是做成……”
皇上加重了声音,一字一顿道,“朕!必!重!赏!”
“臣,谢主隆恩!”
林祭酒再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堂上高呼万岁之音,同时响起。
下朝后。
“林祭酒请留步。”
乔太傅快走两步,把林祭酒唤住。
“下官见过太傅!”
林祭酒躬身行礼,询问道,“不知太傅叫住下官,是有何事?”
乔太傅是当朝一品,又是国丈,在朝内门生故旧众多,德高望重。
其本人,又沉溺学问之中,有着文人气节。
还曾与他的老师闫老先生,是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