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的香气,萦绕在这座华丽的屋子内。
被香气笼罩的美人们,或举手,或投足,别有一番风景。
太后的目光,移到左下方长相姣好,风姿绰约的女子身上。
“杨姑娘到是与杨嫔有几分相像。”
女子闻言,立刻站起身,扭动着腰肢行礼道,“回太后娘娘的话,云晴正是臣妾的亲侄女。”
“哦?”
太后娘娘似是露出惊讶之色。
“那到是巧了,都说侄女像姑姑。”
“难怪杨姑娘如此聪明伶俐,讨人欢喜,原来竟是随了杨嫔!”
太后的心情似是极好,说话间,全是和颜悦色。
“当不得太后娘娘如此赞誉!”
杨嫔连连摆手,扭着身子,娇羞一笑。
嗔道,“臣妾是个嘴笨的,在座的姐姐妹妹,每一个都比臣妾嘴甜,比臣妾讨人欢喜。”
“杨嫔姐姐真是谦虚……”
一道轻灵的声音插了进来。
“姐姐嘴甜会哄人儿,这个是连万岁爷都知道的事儿,妹妹可是甘拜下风!”
女子微微翘起手,一双葱白的手指,像初生的嫩芽。
肌肤宛若凝脂,眸光流转之间,顾盼神飞,活像一朵娇花。
“两位妹妹又何必妄自菲薄!”
座位靠前的一名女子开口,声音里还带了丝尖锐。
“杨嫔妹妹生了一张巧嘴,会逗人开心,”
“魏昭仪妹妹却长有一双妙手,弹出的琴音曼妙悦耳。”
“两位妹妹各有所长,该让姐姐们羡慕才是。”
“淑妃姐姐谬赞了!”
杨嫔,魏昭仪同时回应。
被称为淑妃的女子眸光一转,笑着望向杨云晴。
“杨姑娘果然与杨嫔妹妹有几分相像,一样的俏丽明媚,惹人喜爱。”
“不知道杨姑娘芳龄几何呀?”淑妃问道。
“回娘娘的话……”
杨云晴站起躬身道,“云晴今年十六。”
“哟!都十六了!”
淑妃轻声一笑,“可许了人家?”
杨云晴低下头,似是被问的有些娇羞,耳根红了一片,小声道,“许了。”
“杨姑娘可是得了太后娘娘赞许之人,还因此赏下了玉如意。”
淑妃白皙的手指动了动。
“不知道是谁家的男儿,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娶到杨姑娘这样的女子?”
“是……”杨云晴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杨嫔。
杨嫔脸上的笑僵了僵。
看着这一幕,淑妃眼里的笑意掩饰不住。
嘴上却道,“杨姑娘还没有回答本宫的问题呢,莫不是不屑与本宫说话!”
“云晴不敢!”
杨云晴一慌,连忙解释道,“是娘娘容颜太美,云晴一时之间失了神,还请娘娘见谅。”
淑妃看着默不作声。
杨云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云晴许的人家是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
淑妃娘娘轻声念着,呢喃道,“那到是个好人家,就是不知,你许的是他家的哪位公子?”
“是六公子!”杨云晴沉声答着。
“六公子?”
淑妃娘娘露出疑惑之色,看向旁身旁的女子。
“姐姐怎么没听过,定国公府还有一位六公子,德妃妹妹可知?”
德妃便出身于定国公府,是现任定国公的嫡亲妹妹。
闻言,德妃把茶放于手边开口道,“淑妃姐姐长居后宫,又怎会知道我娘家之事,没听过实属正常。”
“不过……我确实有一侄子行六。”
淑妃拿起绣帕,捂嘴轻笑,“看来姐姐真是进宫久了,孤陋寡闻了!”
“竟不知定国夫人,何时生了这么大一个儿子。”
此言一出,杨嫔,德妃的脸色同时落了下来。
定国公夫人,当然没有生过这么个儿子,若是嫡子,又岂能不被人所知。
“小六是庶出!”德妃冷声道。
“哎呦呦!是庶出,原来是姐姐想差了!”
淑妃眸子一扫,不再言语。
另一位妃子顺势接话,“想必德妃姐姐的侄儿即便是庶子,也是极优秀的!”
“要不然,又岂会与杨姑娘相配。”
“杨嫔姐姐,疼侄女,定不会给侄女找个差的。”
“妹妹说的极是!”
杨嫔干笑,笑意未达眼底。
几位妃子你来我往,皇后作壁上观。
明明是最简单的话语,宋青苑却听出了里面的勾心斗角。
处处挖坑,处处设陷阱,恨不得以言语置对方于死地。
后宫,果然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杨云晴坐在一旁,似是不知所措。
她以前看到过的宅门妻妾斗,放在这诺大的后宫里,简直就是小儿科。
她不知是否,该为这个有些生疏的姑姑担心,还是为被姑姑利用的自己,感到悲哀。
这时,她的手被一阵柔软握住,力气不大,可传过来的温度,却让她觉得安心。
杨云晴眸子微转,入眼的是宋青苑带着鼓励的笑,仿佛在告诉她,不要害怕。
阴霾渐渐散去,杨云晴一眨眼,以做回应。
我不怕!
“宋姑娘!”
这时,太后的目光移了过来,放到宋青苑身上。
“太后娘娘!”宋青苑立刻起身施礼。
“不用紧张!”太后虚抬起手,又向下按了按,和煦的道,“坐下说话。”
“谢太后!”
宋青苑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爽利。
她想,宫中囊括了各色各样的女子,无论才情还是性情,皆是出类拔萃。
她一个小农女,若是以自己的短处,去比人家的长处,岂不是贻笑大方。
索性她便放开了,以落落大方的姿态,应对各种问题。
“规矩到是学的不错!”太后的眼里,带上一抹赞许之色。
崔妈妈曾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她离京而去,瞒不过太后的耳目。
只要稍一打探,便会知其去了哪里。
太后身子正了两分,声音中染上严肃和威仪。
“宋家在北面种出冬小麦,解决了百姓的生计问题,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说到此处,太后声音一顿,“宋姑娘更是蕙质兰心,制出了千里镜。”
“让我大齐士兵,能够先一步发现敌情,减免了战争的伤亡。”
“此等大功劳……哀家以为,就是封为县主,亦不为过!”
“哗!”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