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她们别来招惹我。”林鹿眸子里闪过一丝阴森,她向来性格如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别太过火,我这退休金还要靠她们。”姜环平静道,面色如常,丝毫没有生气。
门外的李佳爬了起来,五脏六腑都如同移了位般疼痛,她面露委屈,向姜环诉苦:“校长,她都当着你面打人了。”
“李同学,若不是你出言不逊在先,想必林同学也不会故意出手,我听说李家最近经济状况不太好。”姜环淡淡说道,苍老的嗓音里却透着股寒凉。
李佳心中一惊,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最近李家经济状况不太好,她爸也不会因为一件小事去得罪姜家。
她不甘心咬了咬唇,狠狠剜眼恨了洛可可一眼,离开了办公室。
“校长,那我先离开了。”林鹿笑嘻嘻拉着洛可可离开,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她刚拉着洛可可离开,就遇见迎面而来的傅畅安,林鹿刚从他身边走过,就被他握住了手腕:“林鹿,我有话对你说。”
洛可可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对上傅畅安阴沉的眸子,识趣说道:“林鹿,我在楼下等你。”
傅畅安敛眸看着她,低声道:“你,你真的跟秦九笙在一起了吗?”
他松开林鹿纤细手腕,指尖还残留着那冰冷娇嫩的触感,他内心有些紧张,期待着少女的回答。
“你不是都看见了?”林鹿似笑非笑道,金灿灿眸子里凝聚着笑意,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整个人邪魅又放肆。
“林鹿,你进不了秦家,而且他比你大那么多。”傅畅安好心劝说道,他温沉的眸子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她眉宇间柔情浅盈,也不似当初冷冰冰的样子。
她是因为秦九笙而改变吗?
想到这里,他如墨的眸子又深了几分。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她脸上的笑意暗淡下来,脸色阴沉隐隐有爆发的趋势。
“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秦九笙他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我不想你受伤害。”他低眸看着少女越来越黑的脸,也不由得放缓了声音。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我和你就是一个世界的人?别忘了你之前可是很讨厌我。”
她现在有点看不懂傅畅安,明明之前那么讨厌她,她可没忘记傅畅安对她冷嘲热讽,她不在意这些小事,但不妨碍她记仇。
听见她提起之前的事,傅畅安眸色微闪:“对不起林鹿,是我之前不好,是我错怪你了。”
他脸色认真,似乎是真心对她道歉。
之前他也知道自己做的很过分,很多时候,都被人刻意引诱带偏,而那个人就是温雪柔。
林鹿忽而笑了笑:“别来烦我,我不喜欢你。”
她说的是实话,对于第一眼就不喜欢的人,她后面很难再放下芥蒂,身在世俗中,她也只是个俗人,也有自己七情六欲。
“林鹿,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林鹿眉头皱得更加深,傅畅安今天脑子没病吧,说些什么胡话,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他们两分手。
“有病。”
说完,林鹿就从他身边轻飘飘而过,微风袭来掠带起林鹿裙摆,她笔直的双腿裸露在空气中,他看着林鹿离去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淡出了视线。
林鹿没有回教室,她开车直接去了沈城研究中心,她去那里找一个人。
她一走过去就工作人员迅速拦下:“请问您有预约?”
这栋研究院是要有预约才能上去,一般人没有邀请函都不行,这所研究院已经划分为国家分院,是属于国家性质。
“没有,我是来找姜主任,你可以帮我预约吗?”林鹿轻声柔和道,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那明媚的笑容晃动着前台小姐姐的眼睛,她也不忍心拒绝林鹿的请求。
前台小姐姐从她惊艳的容貌里回过神:“你等下,我打电话请示意。”
她立即拨打了内线电话,向上级领导请示:“你坐电梯上十四楼吧,姜主任在办公室里。”
“谢谢小姐姐。”林鹿向她抛了个媚眼。
林鹿坐电梯到了十四楼,她小巧的耳尖微微动了下,察觉到那弱无其微的笔尖声,她朝着最里面那间办公室走去。
她敲了敲门,静静等待里面人说话。
“进。”
得到主人的许可,林鹿才推门进去。
姜年抬眸看着她漫不经心走了进来,冷声问:“你来干什么?”
他与林鹿一直都属于陌生关系,没有交集,她今日前来有何目的,他也不得而知。
林鹿没有说话,轻灵的身体一闪,眼前一亮,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手中尖锐的刀尖几乎贴近他眼球,离他眼珠仅仅相差一公分。
姜年面色坦然,镇定自若,脸色都没有变一分,他冷静抬眸,对上她阴鸷的视线:“怎么不动手?”
刀面透露着锋利的寒芒,刺骨逼人。
他听说林九矜利用苏蕊引诱苏频,但她却没有杀苏频,以林九矜的性格来说,很难以想象。
“你是姜柏爸爸,所以我不杀你。”只是因为他是姜柏爸爸,所以他做任何事都值得被原谅。
林鹿收了刀,那股气势逼人也随之消失。
姜年心头咯噔一声,阴森的眸子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可以她脸色平平,毫无情绪起伏。
他参与了实验,也知道林鹿的秉性,但这一刻他也不曾看透她:“林鹿,你今天目的是什么,如果你是为了你的身体而来,你现在可以走了。”
林鹿摇摇头:“你别把姜柏牵连进这件事,他是无辜的。”
话音刚落,少女的嗓音如同重磅炸弹在他心上,瞬间炸开了花,久久不能平静。
“你以为是我把姜柏牵连了进来?”姜年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他不怒反而被气笑了。
“总之都与你我有关,他不该被牵连进来,有什么事冲我来,”林鹿嗓音淡淡,羽墨般的睫毛遮住她眼底的情绪。
姜年也没有说话,看着她突然心里涌上五味杂粮:“林鹿,你的身体没有药剂可以治,所有的消息不过都是空穴来风,那天黑市的那两个变异人就是死于心脏衰竭而死。”
变异人大多数都是过度燃烧自己的心脏,心脏负荷不住,自然也就只剩衰竭。
林鹿身体一愣,手指僵硬出卖了她此刻内心:“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体情况,不过都是靠药物压制。
林鹿刚转身,就听见姜年的嗓音传来:“林鹿,你活不过二十岁。”
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还有两年,对于她来说足以做完所有事。
林鹿离开研究院后,手机上出现了一条陌生短信,好久不见,小鹿鹿,赛一圈?
她扫了眼就把手机揣进口袋里,坐进车里启动发动机,油门低鸣如同野兽嘶吼,她一直摆动着油门,车子势不可挡,像是野兽咆哮声划破黑夜长空,寂静的草坪上只有它蓄势待发的声音。
车子像箭一般猛烈冲了出去,她快速飞驰在道路上,周边的车子看见它,都纷纷给王者让路。
帕加尼x56系列,王者中的王者。
林鹿将车子开到了赛车场,今晚人格外多,人山人海,俊男美女数不胜数,豪车遍地。
林鹿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消息,我到了你在哪里。
消息刚发出去,另外一边响起法拉利毒蛇般的沙哑声,巨大的发动机声音让他们都兴奋尖叫,这是毒蛇那一款独特的鸣笛声,惯响黑夜划破长空。
林鹿车子开了过去,远远她就看见在边角处寂静而又孤独的王者,两位强者巅峰对立,相互试探着对方。
突然那辆法拉利迅速敏捷的冲了出去,跑上一旁的跑道,林鹿也不甘示弱,跟上她的步伐,两人节奏紧凑相当,她车身挡在林鹿的前面,阻止她超越。
林鹿也不急,紧随其后,在过拐弯处时,踩动油门将方向盘打到底,她对上一抹浅笑却暗藏嗜血的眸子,两车并列,不相上下。
拐过弯道就是平路,前方一直是直道,两车如同野兽般撕裂吼叫,她们几乎都将油门踩到死,动作迅速敏捷一致,争先夺后,两车一直并列前行。
车子猛烈的冲了过去,两车同一时间不分仲豪都过了终点线,人群里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以及尖叫声,他们刚才看见了一场强者对决。
林鹿和时熙同一时间下车,走到一起,握着拳头相碰一下,就听见时熙低声悦耳的嗓音传来:“好久不见,皎月。”
“好久不见,X”
林鹿头顶黑色的鸭舌帽遮住她半张脸,将她精致的小脸隐藏在阴影中,她抬眸,看着眼前妖娆魅惑的女人,像是一朵热情惹火的红玫瑰。
X,第一届顶级赛事神车手冠军,年度最大黑马,不过她成名之后,消失匿迹已久。
“你现在比之前可爱多了,终于不是那么冷冰冰的样子。”时熙低下头在她耳边缓缓道,嗓音轻柔飘渺,如同天使吻过的嗓子。
她认识之前的林鹿,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林鹿默默往后退一步:“我不是百合,你别撩我。”
时熙突然伸手,温热的指尖捏上她娇嫩的肌肤,指腹柔嫩丝滑,软绵绵,那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我听说你有男人了?谁能拿下你?”时熙挑挑眉,眼角微微上扬,衬得她眼波淋漓流动晶莹光泽。
“你顾好自己吧,你怎么来沈城了。”林鹿跟她保持距离,这个女人动不动就撩人,她吃不消。
“来跟你谈一笔生意,有利可图。”时熙红唇娇艳欲滴,一颦一笑都散发着魅惑风情。
“再说,等比赛完我再联系你。”
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比赛而来,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赛车比赛,奖品是一千万奖金,她最近买了车穷的一干二净。
这个比赛与国际赛事不同,这次比赛是要签下生死状,只要参加比赛选手如若比赛发生任何意外与举报方无关,拐弯与坡道都是危险重重,尽管如此高额的奖金还是吸引了许多知名赛车手前往。
林鹿被分到了第四组,跟她同一组的都是国际知名赛手,得知这一消息,她脸色平平倒没有什么异样。
赛车道旁边有栋单独的精修别墅,他高大的身体站在落地窗前,两脚与肩膀同宽,腰窄肩瘦,黑色的西装衬得他更加禁欲,从侧脸隐约能瞧见俊美的轮廓。
“羡爷,一切都准备好了,今年多了十名选手。”身后助理恭敬道。
“重金之下勇者胜,人都安排好了?”被称为羡爷的男人,转过身,嘴角叼着香烟,痞相与禁欲相结合,让人欲罢不能。
他肌肤白皙,鼻梁高挺,五官立体俊美,薄唇缓缓吐出黯淡的烟雾,模糊了他硬朗的轮廓。
“羡爷放心,所有事都安排好了。”他恭敬退到一旁等候羡爷的命令。
“嗯。”
林鹿坐在车盖上,双手环胸,等待着时间静静流逝,每一组大概十分钟左右,还有四十分钟。
旁边的男人见她孤身一人,那冷洌的气息就让他深深着迷:“美女,你也来参加比赛?”
林鹿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又转过头。
他见林鹿没有搭理他,笑着继续道:“哟,美女挺高冷,你知道这个比赛很危险吗?可是会死人的。”
他没有说谎,这次地形复杂陡峭,又是黑夜视线极暗,对选手的技术要求极高,而且也不乏许多趁着比赛,故意解决竞争对手。
林鹿忽而露出明媚的笑容:“我知道呀,怎么你要保护我?”
那个男人一听觉得有戏:“美女,只要你跟着我,我在赛道上就保护你,怎么样?”
他低垂着眼帘,隐隐只能看见精致小巧的下巴,以及少女流畅的轮廓。
“好呀!”林鹿朝他勾了勾手指头,那个男人鬼使神差将脸凑了过去,林鹿直接一拳揍在他眼睛上,他发出惨痛的惨叫声。
旁边人幸灾乐祸起哄道:“汪期,你行不行,连个女人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