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一丝眼神的余光都没有给文英,她的目光只是集中在尚宁身上,声音不是很大,但却清楚的出现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我们有仇。”
仿佛是自说自话,又仿佛回到那名修士问尚宁真人的话。
尚宁真人苦笑了一瞬,“原来真的是你,世间哪有那名多的巧合。”
南溪听到了尚宁这句话,眼神诧异的直接向着问情看过去,真是她?那为什么会忘记了他们了,当初看着他们的神情都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问情向着问情示意了其他人一眼,尚宁理解了,眼中出现了一丝灰暗,再怎么做好了死的准备,但谁也不想真的去死啊。
“南溪,你们继续向外退,向宗门报告仙府内的状况,在仙府外等待极北的弟子回援。”
“是。”
辛英小声的询问着苏纪到底是什么仇怨,苏纪也摇头表示了不知道,但苏纪的神色还是微微变化了一些,他只想到了一件事,两百年前的追杀令事件,他是画峰的首席,知道的总比辛英多一些,也知道其中的一些隐秘。
苏纪手上出现了一根画笔,绘出了一道符华,以光的速度迅速向外蹿去。
“尚宁真人,您呢?”再做完一切之后,苏纪向前挪动了几步,走到了尚宁的身边。
问情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苏纪刚刚的小动作,她也看到了,但这对她根本没有影响,人来的多了,也让尚宁与曾经的她一个感受吧,就算出现无数的人,那也没有人救他,或者没法救他。
但是也要他们让她听到感谢兴趣的东西心甘情愿的被拖延时间。
“尚宁真人,这群小辈该走了。”问情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要真的那么在乎,早在神界的时候她就该羞愤见不了人了。
“问情上人,不知道景华真人是否回来了,他对于人族事关重要。”苏纪微微躬身,一脸的诚心,说这句话仿佛是要勾起问情主动询问的兴趣。
那次人妖两族的大战之时,战场上问情冲冠一怒为蓝颜的事迹传到众人皆知,所有人都知道了九华山盖越上人新收的弟子和九华山的第一天才景华真人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苏纪猜想问情一定会对景华对人族的至关重要的说法起好奇心。
问情眼神晦涩的望了苏纪一眼,手刚刚抬起,众人就感受到了极重的威压,来自一位渡劫修士的怒气,谁也承受不了。
众人被威压压迫的忍不住的勾下了腰,有些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威压同时避过了南溪和北湖。
南溪目光专注的看着问情,神色即带着欢喜又带着一丝犹豫,他不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的问情的脸上带着的冷漠以及眼中带着的嘲讽,让他觉得有些陌生,只是威压独独避过了他们二人,南溪那时就确定了,她是萧问情,他曾经有些喜欢,且恼怒对景华真人的执着的萧问情。
传言他也曾听说过,原来她的执着最终有用,他们之间最终修成了正果,也签订了天地婚书,而且南溪还知道那时候危急时刻她把自己的生命共享给了景华真人。也是因为这样,问情在落灵大陆上的评价,是至情至信之人,但他却觉得她是极傻的。
问情呵呵笑了两声,“看到苏纪真人是不想看着你在我手上轻易的度过,竟然强调那些事情,难道是觉得你的生活太过平顺,才刺激刺激我?尚宁啊,尚宁,你这得罪的人也太多了。”
问情眼中闪过一丝暴虐之气,手已经虚空的浮现到了尚宁的眼前。
问情闭上了眼睛,搜魂术她第一次用,她的灵识之中看到了尚宁的曾经,从现在一直往前回溯,问情看到了尚宁的过往,也在尚宁的记忆之中看到了景华,他生命的很大一部分出现的记忆都有景华。
问情直到看到了年幼被尚宁抚养的景华,忽然收了手,尚宁的闷哼声出现在众人的耳中,时不时又有几声抑制不住的惨叫声,搜魂已过,但那些残留的直接被人搜魂的痛楚还是时不时的侵袭着尚宁的神经。
问情眼中没有带一丝同情,火上加油的说道:“看来我的搜魂术比你的搜魂术要用的好一些,你看你还有意识,还能控制自己的痛楚。”她的识海却直接被尚宁破坏了,如果不是她神族血脉依稀发挥着作用,她早已经变成了残废的傻子。
“问情上人,我们是同门。”苏纪知道他这样的做法也许会引来一位渡劫上人的怒气,他也承担不起,但哪怕他是一名小小的元婴修士,他也无法坐视不见,尚宁真人是九华山众多修士的长辈。
问情挑眉,笑道:“尚宁你听到了吗?真可笑啊,我们是同门,那你们当初下手的时候为什么不轻点呢。”
问情感觉到了又有修士在往这边集中的气息,就一个仙府真是来了不少的人啊。
问情动着手,按理说这样就算完了,尚宁真正做的事就是搜魂,废掉修为挑断经脉是岫玉真人做的,碎掉她丹田且做了后续决定的人都只是九华宗主。
但那一瞬间问情曾经潜藏在内心的暴虐之气又逐渐的升腾着,一瞬间,问情手上大量的灵力向着尚宁的经脉而去。
“啊。”一声剧痛的惨叫声,尚宁真人的额头与鬓间汗水粘在头发上,脸色在一瞬间唰的一下就变白了,整个表情扭曲着,显得狼狈极了。
辛英一瞬间被吓到了,软倒在地,眼神带着惊恐,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折磨人的场景,此时的辛英心里十分的恐惧,她曾经还出口讽刺过问情,还有散播过许多关于萧问情的谣言,她一心在恐惧之中都没有发现问情对他们的威压早已经没有了。
南溪站了起来,他知道如果他以曾经的微小的情分去请求问情,也许问情会看以往的情分给他一个面子,但他却知道无论问情给不给那个面子,在他开口的瞬间,他们再也不能如同朋友一般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