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听得大牛心中一颤,还没来得及反驳,一个包裹就递到了他的手边,“一晃数个月,也而不知这衣裳还合不合身了。”
香秀强忍眼泪,“夫君若是得空,试一试吧。”
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哭出来,香秀带着自己的婢女,逃也似的离开了拘华院。
大牛抱着强塞过来的包裹,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
这时候,安排好了喝醉的大将军的阿贵也来了,他对江慕乔行了一礼,接着道,“将军有几句关于世子的话,让我转告给王爷和王妃。”
只要不涉及江老夫人,江伯玉哪怕喝醉了酒,安排的也周到妥当。
阿贵谨慎道,“将军说了,世子回来京城尽人皆知,可他记忆尚未恢复,不宜出现在人前。请王爷和王妃看着安置,其余事情他会处理。”
江慕乔正有此意,和楚云铮对视了一眼,她点头,“好。”
阿贵退下后,大牛面色复杂的放开了手中的包裹,“俺真是江晗?俺这脑袋,还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楚云铮听后反问,“那你是想,还是不想?”
大牛说不出口,他曾经坚持认为自己就是大牛,然而这里的人和事,却又让他的坚持慢慢动摇。
“你想过没有,若你真是江晗,你在村里娶的媳妇怎么办?”楚云铮又问。
大牛几乎想落荒而逃。翠儿怎么办,可她能把翠儿怎么办?
江慕乔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楚云铮,无奈道,“不是让你少说两句么?”
都没看兄长成什么样了,他还刺激!
楚云铮神色淡然,“我不过是让他先直面自己的选择,要不要成为江晗,还得看他自己。自己下定决心,总比旁人逼他有用。”
大牛一开始还想反驳,可想了想倒也觉得这小白脸说的有几分道理,便越发觉得他可恨至极!
“俺想回去了!”大牛蹭的起身,“翠儿呢?”
“走吧。”楚云铮也起身。
自从那日在京郊别院出现,江慕乔第二次见到了翠儿,她比第一次更要戒备,看着他们像是在防贼。
尤其是看到大牛手里的包裹,更是面色大变,“你这东西哪儿来的?大牛!你又见到了谁!你是不是想当那什么江晗,你是不是想抛弃我?”
翠儿怎么这反应,江慕乔心底一动,“你怎么猜到他见了谁?翠儿,你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
翠儿立刻闭嘴,她赶忙躲在大牛身后,带着哭腔委屈道,“大牛,你今天上哪儿去了?你不在我害怕的很,他们,他们这些人到底是谁?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大牛连忙丢开了手中的包裹,“别怕别怕,今天俺也是被他们强行带走的。你再等两天,俺一定带你回去。”
说罢又转头看向江慕乔他们,大牛声色俱厉,“把俺和翠儿分开这种事只此一次,你们若是再要强迫威胁俺,俺就是一头撞死也不会从了你们!”
翠儿飞快的看了眼江慕乔,然后拉着大牛进了房间,接着“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被拒之门外的江慕乔,“……”
楚云铮在一旁点评,“这女人可比你兄长有心计多了。平安这个蠢货。”
今日平安为了强行把江晗带走威胁了翠儿,结果回来之后翠儿便吹了风,原本已经动摇的江晗再度犹豫,日后恐怕还会反复。
江慕乔则道,“翠儿一定知道些什么,也是可惜……”
可惜她对兄长的影响太深,若是能从翠儿出手,想必会省些麻烦。
见她皱眉,楚云铮笑了笑,拉着她出了门,上了马车之后才道,“左右不差这一段时间,那女人就是再有心计,现在人在咱们手上,并且从西北查线索的人也快回来的,到时候自然会说。还有你兄长,只要他不反抗,早晚都有办法让他想起。还有他的腿,咱们一步一步来。”
江慕乔想想倒也是,跟他一起上了马车,在京城里胡乱转了一圈之后又换乘一辆,两个人这才回了安王府。
被人拉到床上午睡了片刻,江慕乔打着哈欠醒来,楚云铮已经先出门了,屋子里棉棉和双双留下伺候,见她醒来两个婢女围了上来。
双双语带愤恨,“王妃,您可算是醒来了!”
她刚说完便被棉棉拍了一巴掌,“王妃刚醒,你少说两句!”
看着两眼发红的双双,江慕乔彻底清醒,“好好说说,都什么情况?”
双双憋了许久,竹筒倒豆子一般,“王妃,您是不知道,刚刚王爷才醒,就有那妖里妖气的小妖精往上凑了!”
妖里妖气的小妖精,江慕乔忽的想起成亲第二日,她问道,“还不是就是进宫请安那日喊传膳的哪个?”
双双咬牙切齿,“可不就是她!那日之后她眼睛就跟长头顶上似的!尤其是今日抢着进来服侍,看见王爷跟骨头都软了,说是帮王爷穿衣,可都贴在王爷身上了!”
江慕乔精神一震,她料想的没错,安王府里果然有人不老实。
今日才成亲第几天,都有人上赶着给她上眼药了?
“王爷什么反应?”她顺口问道。
双双呼出一口气,“王爷怕打扰王妃,只叫她滚到一边去了。”
只是滚到一边去了?
江慕乔笑了笑,收拾一新之后道,“叫府上所有婢女去花厅集合,另外去把王府的管事叫过来。”
成了亲她就去了京郊别院,两日不见,这王府里就蠢蠢欲动了?
双双激动的很,主动请缨,“王妃,奴婢这就去安排!”
棉棉跟在她身边,低声道,“王妃,还是咱们来王府的时日太短,您初来乍到,身边就只带着我双双,所以难免有人动了心思。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巧儿是王爷奶娘的干闺女,您看?”
王爷奶娘的干闺女,难怪会这么嚣张。
江慕乔喝了杯凉茶,淡淡道,“安王说了,这王府里归我管。”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何况刚成亲就有人按捺不住,她如何能忍?再者要连自己的地盘看不住,她嫁过来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