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筹谋完善的计划,结果随着安王病愈上朝,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老夫人心中也正烦恼,听了江秀芝的话之后没好气道,“我有什么办法,安王病愈这事儿我管得了吗?倒是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安王死路一条?”
江秀芝一下子歇了菜,她喃喃道,“祖母,这事儿我也不知啊。的的确确就是太子告诉我的,太子说皇后也是这么说的。”
狠狠的瞪了一眼老三孙女,老夫人压低了嗓音,“别提皇后,听说含凉殿都被锦麟卫封锁了。”
江秀芝一想起这事儿就想哭,“祖母,那怎么办呀。万一皇后出了意外,那太子……”
老夫人看了眼她的肚子,又想到她如今的身份,这才忍住了抽一巴掌的冲动,“闭嘴!皇后不会出意外,再让我听到这话,以后你就不必来了!”
听着这疾言厉色,江秀芝总算是闭了嘴,有些浮肿的眼里包了两汪泪,求助道,“祖母,因为这事儿太子很不高兴,我也心慌得很,我娘心中就只有文禄,孙女只能找你了。”
江老夫人大风大浪这么多年,一双眼睛看的分明,“你就稳稳当当的待着,等着把孩子生下来。皇后的含凉殿被封这么大的事情,你可听到传言说是为何?”
江秀芝默默摇摇头,“这倒没有。太子想了许多办法,也没能查出皇上为何要突然封了含凉殿。倒是宫中新晋封了四位后妃,其中一个还有安王的娘顺婕妤。祖母,您说这好端端的,怎么她被晋了,一下子还这么多品级。”
老夫人倒是见怪不怪,“安王病愈又上了朝,皇上不晋他母妃的位分才是奇怪。至于一下子封了这么多人……”
想到含凉殿被封,她试探的说,“可能是皇后做了什么让皇上不喜的事情。不过这事儿打听不出来想必是皇上下令封口,你回去转告太子,切莫再问了。没传开,太子也未受影响,便是皇上还记挂着太子储君的身份,也保全了皇后的脸面。他们都没事,你担心什么!”
这话让江秀芝心中舒畅了几分,连忙道,“祖母,这事儿我记下了。”
老夫人微微颔首,“记下了就好。还有,咱们之前商量要给江慕乔说的那门亲事,也万万不可以再提起。”
想到她和楚云铮两个人的性子,江老夫人心中有些发憷,“若是传出去被他们两个人知道,怕不好善终。”
既然已经无力改变结果,那就该努力挽回,将损失降到最低。
江秀芝心中明白这点,纵然愤怒也无计可施,“祖母,我也知道现状就是如此,可只要想想就不甘心!到嘴的鸭子飞了!这事儿都怪皇上,我听说皇上把各地新发现的贵重药材都给了楚云铮,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好的那么快!您说皇上怎么想的?”
老夫人眉头皱起,太子打一出生就被册立,皇后的娘家沈家乃是几朝的世家,根基深厚,所以这储君之位几乎不可动摇。
可皇上却又把能治病救人的贵重药材都给了楚云铮,并且治好了他,这又是为何?
一贯有见地的江老夫人也茫然了下,随即又安慰眼前不安的江秀芝,“咱们又岂敢随意揣测圣意?这事儿你不要想,总之一定要平安把孩子生出来。”
说罢,老夫人也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的肚子,“说起来,怎么这么大?”
江秀芝得意道,“大不好吗?大说明我肚子里的皇长孙长的健壮。祖母您放心,太子对我很好,太子妃也日日亲手为我煮补品,等生下了皇长孙,咱们还用怕江慕乔?”
老夫人见她高兴,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肚子大胎儿健壮当然好,可若是太大,拖累了母体,生产之际难免有困难。
心中想着,老夫人温声劝道,“你这月份大了,胎儿脉象稳健,补品就不要喝了。何况太子妃毕竟是皇后的侄女,多少知道点分寸。”
江秀芝在太子府风头正盛,哪儿肯把这种话听到耳朵里,只是胡乱的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祖母您也真是,皇后的侄女怎么了,我还是皇长孙的娘亲呢,怕她作甚。您倒是想想文禄,安王既然病愈,咱们的计划是不成了,可还有世子这位子呢。拖得越久,我娘那边越是着急,何况文禄大了,有了世子的身份也方便他日后说亲啊。”
自从得知安王病愈,老夫人便琢磨着这事儿,听秀芝问起便道,“你莫着急。再过些日子就是端午,你大伯生辰这日,我会想办法提起。”
江秀芝发泄一通,关于弟弟世子的身份又得了祖母的准信,心满意足的回了太子府。
刚刚坐下不久,太子妃沈玉暖便端着一碗补品来了。
江秀芝想想祖母的话,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拿眼觑了一下补品。
其实这玩意儿的味道并不怎么好,可只要一想到是皇上和太后赐下来,又是沈玉暖亲自煮了捧过来的,她就觉得非喝不可!
端起尝了两口,江秀芝拉长了脸,不满道,“太子妃姐姐,我知道让你煮补品是难为了你,可你看,今日这碗血燕羹中的毛还没挑干净呢。”
沈玉暖连忙看,瞪大了眼睛才看见碗里一根比毫毛粗不了多少的燕羽,她连忙解释,“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这两日春燥,眼睛有些花,一时没看清楚就煮了进去。”
江秀芝故作忧愁的叹口气放下碗摸着肚子,“姐姐,你若真不愿意煮就罢了,回头我跟太子说一声,你也好好休息吧。”
沈玉暖焦急不已,“不不,妹妹,我愿意的。你千万不要告诉太子,我这就重新给你做。”
江秀芝娇娇气气的看了眼血燕,“这羹不错,只是我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怀了身子就见不得一星半点的燕羽,否则就觉得浑身不得劲。下人们手脚毛糙挑的不干净,那就麻烦姐姐您亲自动手了。姐姐,不为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