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乔这话总算是安抚了惊惶不安的江秀岚。
她逐渐平静,也逐渐镇定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又接着道,“乔乔,你说的对。我若是能早些当断则断,也不至于蹉跎到今日。”
江慕乔含笑听着。
大姐看似柔弱,可内心却极为坚韧。否则齐氏那次,她也不会在紧要关头毅然挺身而出。也正是因为大姐关键的指证,齐氏所做的事情才会那么快的真相大白。
而诛杀宋威一事也是这样,她亲自动手,关键时刻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也难怪楚云铮会说她真有几分将门女子的风采。
看着已经把被褥放下的大姐,她对棉棉示意,“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点心,端一些过来。”
不多时,棉棉端着刚炸好的金丝卷,一碟子红豆糕,还有温热的核桃酥酪,“厨房新做出来的,大姑娘二姑娘尝尝。”
食物能安神,江秀岚用了一些之后,脸色明显比刚刚好看一些了。
而用过了点心,江秀岚也对江慕乔告辞,“二妹,今日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瞧着大姐还有些虚弱的模样,她主动开口,“不如今晚你住在拘华院,我们姐妹二人相互照料着。”
江秀岚轻轻摇头,“乔乔,我总不能什么都靠你。已经没事了。”
见她坚持,江慕乔也不强求,叫双双送她回去。
第二天清晨,她命人把骑装拿来,然后摆在床上看着发呆。
棉棉连忙道,“二姑娘,我帮您穿上。”
江慕乔一脸深思,“棉棉,你觉得我有可能在几日之内学会骑猎吗?”
棉棉听着这问题一脸为难,“姑娘,您想让婢子怎么说?”
江慕乔问完也觉得自己这问题没意思,不由颓然,“不用说了。今日穿骑装,一会儿要出门。”
棉棉小心翼翼,“姑娘,那您还学吗?”
江慕乔果断点头,做女人要紧的是姿势好看。
即便是春狩围猎必输无疑,可她也要输得漂亮。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沈娇怎么不跟她比怎么治病救人呢?
抱着这个想法,她安心的出了门。
而楚云铮听说这想法以后憋不住笑,“你想怎么输的漂亮?”
来的路上她就想好了,这会儿也不含糊,“骑马打猎是肯定要输的,可输内容不能输形式,你就教我最好看的上下马动作,另外,怎么样才能装的像个骑射高手。”
楚云铮又大笑了一阵。
笑声惊到了树林里的飞鸟,枝叶摇动间,斑驳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清晰的勾勒出了他俊秀的眉眼。
所谓君子端方,美人如玉。
江慕乔微微失神,抬眼又看到他唇边带着丝促狭,“乔乔,你若不专心,还怎么学骑射?”
江慕乔,“……”
他这罪魁祸首还有理了?
她掩饰性的先转头看了一圈,“你不是教我骑射吗?怎么只有一匹马?”
楚云铮煞有介事,“两匹马还怎么教?先上马!”
毕竟是将门出身,江慕乔骑射功夫一般般,上马的架势倒也十成十。
楚云铮道了声,“不错。”
接着他翻身上马,两人共乘一骑,接着扬鞭轻叱,“驾!”
上好的踏雪云驹撒开了马蹄,尽情驰骋。
突如其来的颠簸让江慕乔慌了下,下一刻,一只手便握住她被骑装腰带绷的紧紧的细腰,“莫怕,睁眼。”
她听话的睁开。
冬日的晴天,云高且淡,骏马疾驰,冷风扑面,似是所有烦恼都随风尽消。
江慕乔深吸一口气,说出的话被风吹得破碎了些,“难怪男子出行爱骑马多于马车,果然痛快。”
一声闷笑在耳边响起,楚云铮夹了夹马腹,速度更快了。
一圈跑过,酣畅淋漓。
江慕乔跃跃欲试,“你不是要教我吗,开始吧。”
楚云铮手握着马鞭,凤眸深处流光闪过,“好,既然乔乔已经如此迫不及待。”
江慕乔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也直到真开始,她方才理解这话里的深意,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就只有一匹马!
再一次从马背上下来,江慕乔脸色涨红,有些恼火,“难怪你不让旁人教我!”
这是教她骑射吗,这明明是以教学之虚名,行不轨之实。
在她耳边呵气说话,时不时的小动作,她骑射的动作没学会,反而心浮气躁,浑身发烫。
越想她越气,不由怒目而视,“你这是教我吗?明明就是……”
楚云铮无辜且正经,“明明就是什么?乔乔,你不让我动手,我怎么纠正你的姿势?你不是要姿势好看吗?”
江慕乔这唇舌的功夫不如人,一时气结。
看着她脸颊绯红眼眸晶亮的模样,他抬眸又笑了,“莫耽误时间了。刚刚我说的马上的动作可记在心里了?来,咱们再开始一次。”
江慕乔有些怀疑,“你真不再动手?”
楚云铮保证,“君子动口不动手。”
虽然觉得这话没什么可信度,可看着一旁的马儿,江慕乔翻身便上去。
到底知易行难,瞧着楚云铮在马上潇洒自如举重若轻的模样,轮到她自己,便觉得能在小跑的马背上保持匀速已经很困难,更别提拉弓射箭了。
迎着冷风,她眯着眼睛艰难的拉弓。
可也就这个时候,马背稍一颠簸,失去了平衡的身体瞬间从马上栽落。
一声惊呼还没开口,便被倒灌进嘴里的冷风吹得四散。
就在她以为会摔下去的时候,一只手臂却忽然揽住了她的腰,接着抱着她在地上打了个滚。
天旋地转过后,江慕乔睁眼。
身下人眸深如海,眼底情愫激荡,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热意从脸上升起,逐渐往脖颈处蔓延,她慌忙起身,“我没压着你吧。”
听了这话,楚云铮便拉着她的手腕,再翻身把人压至身下,“那换这样。”
他唇角含笑,深邃的瞳孔中清晰的倒映出她脸色酡红的模样。二人四目相对,她越发觉得浑身像被一把火烧起,小声提醒,“你不是不动手的吗?”
他紧紧扣住她扭动的细腰,在嫣红娇嫩的唇上厮磨片刻后方才开口,声音微喘么,带着压抑的低沉暗哑,“是,所以我只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