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在安城的孟家,三进三出的旧四合院内,灯火通明。
天色也落下帷幕,正房内,一张红木大圆桌子上,坐满了人,有老有小。
其中孟翰和赵清欢也坐在其中。
孟家长辈居于首位。
孟老爷子年近七十,满头的白发,等那一双眸子是闪烁有神,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气十足。
而一桌子的饭菜,愣是没一个人敢先下筷子。
孟老爷子抬手动了筷子,看了一眼众人,沉声道:“动筷吧。”
一桌子的人这才悉数动了筷子吃饭。
赵家的规矩远比孟家还要多,所以赵清欢嫁到孟家适应的很好,更何况,赵家的地位要比孟家高,所以她在孟家,几乎所有人都不敢苛刻了她。
孟翰心思深沉,他离开文工团已经快两年了,当年离开时,立下的誓,恍如昨日。
只是自从顾长华和季安宁调离安城,孟翰就再也没有过季安宁的消息,自己姐姐更是顾着照顾孩子,也帮不了他。
孟翰娶了赵清欢,本也想学一学赵家的本事,可偏偏赵清欢一问三不知,对于赵家的旧事一概不知,孟翰就是现在坐在这饭桌前,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倒是孟老爷子突然开口:“小翰,清欢,你们是不是很久没回赵家看看了?”
孟老爷子一开口,众人又是将筷子放了下来。
赵清欢抬眸,不知道孟老爷子是什么意思,她轻轻出声:“爷爷,我之前回去过一次,我爷爷也记挂着您的身体呢。”
孟老爷子闻声笑了几声:“哦?是吗?说起来,我和你爷爷奶奶也很久未见了。”
孟翰心思重,知道自己爷爷突然问起赵家,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他不动声色的拉起赵清欢的手:“爷爷,我正打算过几天带着清欢回去一趟。”
赵清欢则是小表惊疑,因为之前孟翰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情,她惊讶的看向孟翰,不过回娘家对于赵清欢来说,是好事,她当然乐意,便笑着和孟老爷子点头。
孟老爷子甚是满意的对孟翰点头,等吃过晚饭之后,他留了几个儿孙,让女眷们各自回房。
平日来孟家的大小事情,孟翰都是参与不到的,可今天,孟老爷子竟然意外的让孟翰也留了下来。
孟翰规矩的跟着自己父亲身后,同孟老爷子进了书房。
一同进来的,还有两个叔伯,孙子辈,可就孟翰一人。
就连孟家长子孟福连都稀罕的看了孟翰一眼,他凑近自己老爹身边,低声道:“爸,今天要说什么事啊?小翰年纪还小,怎么也被叫来了。”
孟老爷子手里拿着拐杖,他看了孟翰一眼:“小翰,你过几日带着清欢回娘家,爷爷有事情要交代你。”
果不其然,孟翰就知道此事肯定和赵家有关联,孟翰打小就爱研究这些奇门异术,家中孙子辈中,也就属他的学心野心重,孟老爷子自然看得出来孟翰的心性。
孟翰立即上前一步:“爷爷,有什么事情您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问问你岳父岳母,姬家人是不是和他们赵家联系了。”
“什么?”孟福连打惊。
他们四大家里,以姬家排首位,然后是赵家,孟家,刘家。
虽然说他们四大家各自有各自的族长,但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规定,其他三家,还要以姬家为首。
虽然说现在时代不同,他们四大家都已经各自有各自的行业,但嫡脉这一支还是流传下来的。
孟福连皱着眉头道:“爸,姬家不是早就隐世了?您的意思是,姬家人要出来了?”
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些手札,就是孟家自己人都看的玄乎,因为他们并没有见过什么现世妖怪,虽然说没见过这些,但他们四大家确实是存在的。
孟翰的父亲孟福生也惊奇的看着孟老爷子:“姬家人都多久没出来过了,就是爸您都没见过姬家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吧,爸,您非要问这个做什么,我看现在太太平平挺好的。”
“混账!”孟老爷子手中的拐杖狠狠掷地,他眉目怒瞪:“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你还是不是孟家的人!”
孟福生打了个哆嗦,他缩着脖子,嘀咕道:“这就是真的有妖怪出来,咱们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啊,您都说了,老祖宗留下的本事,您都没学会多少,我们更是一知半解,咱们哪有这个本事,再说……这世上哪……”
孟福生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孟翰给打断了。
孟翰直接跪在孟老爷子脚下:“爷爷,我相信这些!您交代的事情我会去做的!”
孟翰打一开始就认为季安宁不对劲,但他也没往深处想,如今他站在这里,听着老爷子和自己父亲的话,心里不免打了一个激灵,突然就认定季安宁是妖怪。
他自己的那点符法本就是偷学的,所以才对季安宁没有造成伤害,原先,他还以为是自己误会了,现在想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孟家的东西,他都没学上精髓。
孟翰如今乘势向老爷子表了态,也是希望孟老爷子能教他东西。
“你先起来。”孟老爷子将孟翰扶了起来,再看看自己的几个儿子,“你看看你们兄弟几个,连小翰的这点气魄都没有,我将来还怎么把族长之位传给你们!”
孟福生将自己儿子拉了回来,他压着声音训斥道:“小翰,我看你也是疯了,你好好的日子不过,你非要沾这个!”
孟福生根本对这些没兴趣,他现在有自己的事业,生意兴隆,自己儿子也娶了媳妇,孟福生不惦记着族长位置,更不希望自己儿子惹上这个事情。
孟福连笑道:“二弟,我看挺好的,咱们老孟家也算是后继有人,爸,我看小翰就不错。”
在这个和平的年代,没有人愿意当这个空壳子族长。
孟老爷子动了动拐杖,书房内就又安静了下来,他看着孟翰:“小翰,爷爷交代你的这件事情,你私下问你岳父就行,不宜声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