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鸿闻言,气的脸色铁青,怒不可遏的将面前的茶盏扫在地上,双眼布满血丝,“你这个畜生!谁教给你的,如此不知深浅,嫡夫人的名讳岂是你这个小畜生能唤的。”常年领兵的他猛然起身,上前就是一巴掌。
钟青荷的脸瞬间肿的老高,口鼻都流下了血,她彻底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了。不知自己究竟哪里触怒了自己的父亲,继续哭诉着,“父亲……,不知父亲为何恼怒?要如此对女儿,女儿所言句句肺腑啊……父亲!”说着不停的磕头辩解。
“哼……!”钟子鸿重重的冷哼一声,转头看着林月,“睁眼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孽障!这些年,你就是这样给我当的家。看看她,竟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是不是也想说,你该被扶正,成为这府上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正在气头上的他看着一脸惊恐的林月质问着。
钟璃静静地坐在一旁,低头不语神情暗淡,钟子鸿的质问声才落,杜鹃却惊呼起来,扑到钟璃身边,保住了摇摇欲坠的钟璃。
众人听到惊呼声,立刻围了过去,此刻的钟璃脸色青白,气息紊乱,瘫软在杜鹃的怀中,眼神也失去了光泽,她拼命的吸着气可无济于事。
见此状况,钟子鸿彻底乱了章法,冲了过去接过已经意识模糊的钟璃,神情焦急万分,“杜鹃怎么回事,你家小姐怎么会这样?”
杜鹃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眼泪不断的滑落,只是摇头不知从何说起。
“璃儿,你怎么了?不要吓为父,你不是要另开府门吗?为父已经找好了工匠,昨晚的事查明后就可以动工了,醒醒……快醒醒,看着为父……璃儿,璃儿!”钟子鸿不停地摇晃着她,大声唤着她。
未见钟璃有任何反应,这让钟子鸿大感不安,快速的扫了一遍正厅后,他看到百里轩正在正厅内,犹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向百里轩求救,“大夫……百里大夫快看看……璃儿她究竟怎么了?”
百里轩快步上前,立刻号起脉来,期间他眉头紧锁,“嫡小姐这是中毒了,而且这毒甚是蹊跷,我只能先施针砭之术以免毒入心脉,那顾婆子的死甚是诡异,想必嫡小姐总的毒和那小丫头是同一种。”
说到这,他略显疑惑的看了眼钟璃的头饰,又抬起她的手细细察看了一番手指,“钟将军请先将嫡小姐送回闺房,切莫碰触她的指尖,我要立刻查验那顾婆子的尸身。”
钟子鸿还未反应过来,百里轩已经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正厅之中,众人面面相觑,看着意识模糊的钟璃,在场的人各怀心思,将钟璃移回了昕雪院,焦急的等待着百里轩那边的结果。
留在昕雪院院中的司徒霖剑眉紧锁,将昨晚到现在所发生的事又从头想了一遍,总觉得有事疏忽了,可一时间又毫无头绪。
“禀报世子,这是在芙蕖院的偏僻处发现的。”司徒霖身边的墨枫匆匆赶来,小心翼翼的将一只瓷瓶递到了他的面前,“瓷瓶里面还残存着些许残液,而且在瓶身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与那玉牌相同的印记。”
司徒霖立刻警觉了起来,抬手示意墨枫不必再说下去,“这事,事关重大暂且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去把百里轩请来,就说嫡小姐情况紧急。”言辞间隐隐透着一股怒气,这样的事会发生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墨枫见自家主子的神色严肃,自然知晓事态严重,放下瓷瓶立刻去往百里轩处,而整个钟府也已经彻查了一遍,可疑之处确实发现了不少。不过,这都被司徒霖压了下去,暂且没有声张。
一刻钟后,百里轩匆匆进入昕雪院,他却没有先进钟璃的闺房,而是来到燕息室和司徒霖密谈了片刻,这才起身往钟璃的闺房而去。
于此同时,芙蕖院中的林月母女相对而坐,显得十分不安。
虽然搜查的人已经离开,更没有人把守在院外,可整个钟府的气氛却十分的压抑。毕竟接二连三的出事,而且今早的事又和钟青荷有关。
“母亲,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现?”钟青荷毕竟年轻,手段毒辣可不曾经世,又是第一次做这事,心中虚的很。
林月微微皱眉,不断的盘算着,拉着青荷的手说道,“你不要急躁,就算他们找到了什么,也不能确定就是你我做的,就凭一个下人所说,治罪简直就是妄想。倘若真的被查到了什么,只要我们一口咬定不知道,他们也拿咱们没有法子。”
“这样当真可行?我看爹爹对那个贱人紧张的很,而且还有那个盛气凌人的翎王妃在那杵着。若是她不肯善罢甘休,把事情闹大了,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钟青荷叹了口气,疑惑的看着林月,心中不免有些憋闷。
知女莫若母,林月给她倒了杯茶,安慰起来,“她要闹尤着她闹去,这说到底也是钟府自己的事,她就算贵为王妃也不该插手管,到最后难堪的只会是她。”
钟青荷端起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沉默了许久,这才稍稍稳定了情绪。起身将原本装有瓷瓶的锦盒从衣袖中拿了出来,“母亲,时才他们来院中搜查,女儿生怕被放心端倪,便藏在了身上。”
“你这孩子,怎么还敢把这要命的东西收在身上。”林月见到钟青荷拿出的锦盒,顿时不安起来,开打锦盒,见盒中空无一物,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也白了几分,“不行。这个不能留,还有那瓷瓶现在在哪儿?”
钟青荷低头回忆了一会儿,始终没法确定瓷瓶丢在了什么地方,可眼前的锦盒如何处置却也犯了难。
若是拿出去随意丢了,倘若被有心人发现,再来个人赃俱获,到时候想要推脱干净就更难了。想到此处,她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如何处置锦盒却左右为难起来。
“母亲,这锦盒既不能留在身边,更不能随意丢弃,这可如何是好?”她小声问着林月,期望自己的母亲有更好的处置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