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留不住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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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木叶众人踏上了追寻佐助的旅途, 那里的鸣人在自来也的幻术里不停地痛苦挣扎。

他站在一片虚空中,四周弥漫着黑暗。然后慢慢地被不远处的场景裹了进去, 想伸手揉揉眼睛,却发现被绑在十字架上, 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朝着四周看去——

立着的密密麻麻的十字架,暗红色的血液不停流淌。仰脸看去,宇智波鼬红通通的兔子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睛犹如地狱里的恶鬼,缠着你永世不得超生。他冷漠地看着他,嗓音透着极致的冰冷,“漩涡鸣人,去死吧。”万刃齐齐冲了过来, “噗通”地没入身体沉闷的响声, 一瞬间心脏涌起的疼痛,顺着他身体上的窟窿慢慢流出的血红的液体……铺满了整个视野。

还没能反应过来,画面一转,佐助立在摔倒在地的他面前, 转头来看他, 眼眸里漾满了决绝,“鸣人,你不懂的。”他这么说着,踏着脚步走远。背影与那个男人,如出一辙。他想伸出手去拽他,那人却连最后的眼神也不给他,只顾着向着黑暗中心走去。

然后, 宇智波鼬出现了,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弯下腰去,血红色的液体从他的指缝慢慢渗了出来,“滴答”一声摔碎在地。胸口横亘的闪着银光的剑延伸不远处的视线方向,是那个已经蜕变得完全认不出来的佐助,冷冷地握住了剑柄。

再然后……

就是那个漩涡脸的男人将面具拉上露出了他的唇,微勾起邪魅的笑意。视线转下,佐助躺倒在他的身边,缓缓伸出的手臂被他一脚踩在脚下。他俯视着黑发的少年,慢条斯理地笑开,依旧是那副笑嘻嘻不负责任欢快的语气环绕着压抑的死气,“哦呀~佐助君~你可真是不乖呢~那么做好了……死的准备了吗?~”

漩涡脸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眼前,那人的唇勾起逼迫压人的弧度,“鸣人君~敢背叛我就已经做好了……相应的觉悟吧~”

然后看见了那张漩涡脸后的木叶燃烧起熊熊烈火,老弱幼孺的哭喊声以及锐器没入人身体的声音让他不禁后退了一步。

所有的画面在他眼前不停地旋转,鸣人咬唇用指甲掐住了掌心。疼痛感慢慢唤回了他的意识,他不停地告诫着自己,

——这只是幻境而已。只是幻境……而已。

“鸣人,你要记住,接下来的幻术会让你看见你最害怕看到的场景。你要最好心理准备。如果出不来的话……一定要喊出来!”那白发男人用严肃的眼神看他。告诫的话语犹在耳边。

可是他张不开嘴。那些他一直逃避着不敢面对的东西全部出现在他眼前,那些他一直不敢承认一直在担负着的事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现在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他咬紧的嘴唇已经缓缓流下血来,掌心也被掐出了血的印记。

即使,只是幻境。他还是那么害怕着,看见这些。看到这些,有一天会发生在他身边……看到那两兄弟残杀,看到那个男人将世界控制在手里,看到他发誓要守护的东西被他轻而易举毁灭殆尽。

“我不会输给你!宇智波斑!”鸣人全身涌起查克拉,所有的画面都因为这太过强烈灼热的查克拉冲散得一干二净。待到他终于看见眼前被烧焦的森林和自来也被烧黑的头发时,他的背缓缓着地,然后晕了过去。

梦里的他,勾起了浅浅的笑容。

大家……我,成功了啊。

——呐,既然拥有了珍贵的羁绊,那么一定要好好珍惜哦。黑发的女人冲他笑开,眉眼间荡漾着微醺的暖意。

妈妈……

自来也怜惜地看了眼晕过去的鸣人,轻轻叹了口气。这时天空里划过一道洁白的弧度,白鸽扇着翅膀缓缓停在了自来也的肩膀上,自来也伸手取下白鸽脚上绑着的纸条,看完纸条的内容后,自来也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然后,他的目光慢慢地落在了躺倒在地的鸣人身上。

被注视着的金发少年丝毫没有察觉,阳光轻轻地洒在他的脸上,他紧闭着眼睛,覆盖过眼睑的睫毛轻颤,微张的唇瓣踱上一层阳光的金。兀自睡得香甜。

=============================我是木叶众人追寻的分割线=================================

此时为多由也对上了鹿丸,君麻吕正要去抢佐助的桶的时候,井野藏身在草丛中,“忍法,心转心之术!”一个激灵,某白发男被井野占据了身体。

“咳咳……这是什么烂身体啊……小樱,接住。”兀的将那桶往粉发少女那里一抛,将桶接在手里,斜靠住井野的身体,小樱将桶接在了手里。

打开桶盖的瞬间,小樱的手指不停颤抖着。

一天前。

“用医疗忍术净化宇智波佐助的咒印?井野你在说什么?!”小樱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金发少女不可置信她说了什么。

“我已经调查出来了。咒印的产生是来源于大蛇丸的一个手下名为重吾的男人。我配置了很久的药剂,都无法根除。只能使用医疗忍术将那产生了咒印的液体逼出来。小樱。我会寻找机会使用心转心之术,然后你就用医疗忍术治疗佐助,明白了吗?”

“……井野……”小樱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好友,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之前那个总是嘻嘻哈哈懒洋洋好像什么也不在乎的金发女孩。

“呐,起初我并不怎么上心这里的。但是……果然,人类相处久了就会产生情感嘛,哼。”井野颇有些自我讽刺地低低地嘟囔了几句,在看到对方疑惑的表情的时候,井野勾起淡淡的笑容直直地看进少女碧绿的眼眸中,“呐,……小樱。佐助……是我们的同伴吧。”

“……恩!”

“要救他!如果,他离开的话,那就真的,挽不回了!”

“……我知道!”

镇定了下心神,小樱看着那黑发少年的睡颜,轻轻抿了抿唇,将少年从木桶里拖了出来,小樱闭了闭眼,盈起了医疗忍术的手掌朝着少年的脖颈慢慢地伸了过去。

少年脖颈处的咬痕深黑的液体慢慢溢了出来。小樱手掌微微颤抖,

——还,还差一点……

那人黑如墨的眼眸就在那一刹那猛地张开,那眼睛里的犀利之光让小樱不禁愣在原地,

——佐助大人……的眼神……

就在这么一瞬,小樱的胸口瞬时被那人一手拍开,等到粉发的少女反应过来,她已经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前的场景开始模糊起来,一切都恍惚摇摇欲坠。那个金发的少女一脸慌乱地喊着她的名字朝她冲了过来,而被解除了控制地白发少年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用冰冷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她们,小樱张了张嘴,“井……井野,……”然后晕了过去。

——危险。

对不起……我没能做到……

“樱!小樱!!……喂!”井野的眼泪流了满脸,手掌不停颤抖着朝少女胸口那个惊心动魄的伤口靠了过去。“宇智波佐助!你做了什么!!”金发的少女抬头冲着那个头也不回跑远的男人怒吼道,胸中愤怒的火焰让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白发的少年已冲她举起了手中的骨器。

正在这危险的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闪现了出来,一脚将那人手中的白骨踢飞。

“木叶美丽的苍蓝野兽,复活!”

井野抬起盈满泪水的双眼,语气哽咽,“李……拜托了!”

“敢让樱小姐受伤,木叶之旋风李洛克是不会放过你的!”浑身深绿色的男孩伸直手掌,白色的布条缓缓垂了下来。面前白发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冰冷如山,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深绿的少年。

=======================我是鸣人从自来也处得到了消息的分割线===========================

“自来也,你说……什么?”鸣人瞪着眼前一脸凝重严肃的白发男人,一脸不可置信。

“佐助,叛逃了。”自来也对上鸣人的眼睛慢慢重复了一遍。

一阵风从自来也的身边刮了过去。

“蛤蟆吉!带我去找佐助!”

“呐……我说,我又不是狗……”

鸣人无力地垂下手去。

“哟,漩涡鸣人又见面了。”鸣人眼前一亮直直地看向了发声处。依旧是那只戴着护额扬起单爪的沙皮狗。

“帕克!快带我去找佐助!”

“我就是来做这事的。卡卡西说如果能做到这事的人,就只有你了。”某只狗还是那一脸冷淡的表情,“sa~跟上我。”

“恩。”鸣人扶了扶护额,蓝眸里风起云涌。

——宇智波佐助,你……为什么?

==========================我是鸣人最终截到了佐助的分割线==============================

“为什么。佐助,为什么?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抿了抿唇,蓝眸最终平静下来,直直地看着那个沉默着的少年。

那个微风轻拂的日子,金发的少年坐在病床上看着面前站着的少年漾开灿烂的笑容,那头金发上跳跃着阳光明媚的光芒,他的嗓音还透着阳光的暖意,金发还搔弄着自己的脸颊,然后他说下了这辈子自己都无法忘记的话来,

——呐。佐助,我们作下约定吧。

——恩?

——我们要永远做同伴,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好吗?

他还记得自己那时候的心情,浑身如激荡的浪花,敲击着巨石兀的开始澎湃起来的心潮。心脏跳动得异常剧烈,刹那间涌起的甜蜜的感觉从脚尖一直到脸上挂起微笑。

他,爱着这个少年。

微微眯了眯眼睛,佐助抬起头来看向那个金发的少年。

——他依旧是那个模样,即使在这样阴沉的天气里,那头金发依旧是那么夺目。无论有多少人,这人永远都是焦点。无论是什么时候,那双蓝眼睛依旧是那么纯粹清澈。可是……也是这双眼睛,我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也是这个人,将所有的一切都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伺。

“呐,鸣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说话的时候吗?”

“啊。”皱了皱眉毛,看着对面的那人用那种怀念的语气,那种柔和的表情说着这种话,鸣人有些疑惑起来。

“恩。那时候,我痛恨所有同情我的人。但是,我不恨你。”他黑如墨的眼睛望了过来,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明亮的光芒让鸣人不禁微微一怔,仿佛……他依旧是那个时候总是浅浅勾唇一脸骄傲浑身保持着贵族气质的宇智波家的小团扇。

“佐助……”鸣人轻唤一声,突然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但是,你是为了什么来跟我说话的呢?”突然地那少年眼睛里柔和的光芒兀的变得犀利,紧紧地锁定了他,仿佛不想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鸣人徒然张了张嘴,又不知所措地闭上。心绪兀的慌乱起来。佐助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是因为宇智波鼬吧?”宇智波佐助第一次用那种平和的语气谈起那个人。看着鸣人的沉默,他突然语气激烈起来,仿佛是蕴含了强烈的暴风雨,“呐!我问你是不是?!”

“……佐助。不是这样的。我和鼬,并没有……”鸣人慌乱地解释着,却看到那人的眼眸完完全全地冰冷了。

“果然呢。漩涡鸣人。”鸣人愣住了,他从来没听过佐助用那么冷冽的嗓音讲话,从来没看过那少年脸庞上挂着那么寒冷绝望的表情,“我本来是不信的。鸣人。”

“……佐助,我不是因为鼬才……”

“不用解释了。”佐助突然打断了鸣人的话,脸上的表情突兀地变得异常扭曲痛苦,仿佛不堪忍受着什么似的冲着对面的金发少年大吼出声,“いたち,いたち什么的……叫得那么亲密……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因为宇智波鼬!你全部都是为了宇智波鼬!原来如此吗!这就是那个男人的计划吗!你知不知道……我爱你……我爱你啊!”

鸣人突然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佐助,我……”

“那是我最喜欢的眼睛,那是我最喜欢的头发。呐,漩涡鸣人,我爱你。所以我原谅你。但是,我是永远不会放过那个男人的。我会变强,杀掉那个男人。然后,亲手夺回你。”佐助直接打断了鸣人的话,看着那双他最喜欢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鸣人觉得自己如坠冰窖。

明明是想要挽回那两人之间的兄弟情感的。明明是想让那个人知道真相的。明明,是想保护珍贵的羁绊的。明明……是想他幸福的。

“只有从那个男人旁边抢回你,我才会甘心。鸣人,我不怪你背叛我。我知道的,全是那个男人的错。全是他策划的。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只要等着我变强就可以了。”佐助眼眸里的希冀与绝望两种极致的情感的融合让鸣人“不关鼬的事”生生吞回肚子里。鸣人蓝眸里不自觉溢出一点淡淡的疼痛。

佐助的表情,到底在说服着谁。佐助,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模样……脆弱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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