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黛拉和朋友们在一起,期末已经不远了,他们会在萨莱娜酒吧里举行一个小型的酒会,原本要办在学校的,只是支持率不高,学生们大多都不愿意把舞会开在学校,那是个另人受够的地方。那么,佩奇夫人乐得能赚一笔。
对于各种party,克莱尔是热衷者,这就意味着她可以穿上漂亮的礼服。苏珊这个学生会主席当然也逃不掉,她得忙着准备宣传海报和宣传单。他们还需要在酒吧外挂上横幅,酒吧玻璃窗上还需要帖上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彩纸,连里面也无法幸免于难。
“真是太花哨了。”丝黛拉审视着他们忙碌的成果。
“我觉得还不够。”苏珊拿着一摞彩色粘纸,都是些可爱的卡通图片,“我们要把这个酒吧装扮成一个迪斯尼乐园。”
可以想象!丝黛拉立刻皱起了眉头,抬头大叫正站在梯子上的派恩,“派恩,之后的清洗工作交给你了。”她得去休息一会儿。“你来干嘛?”她看着克劳斯正向她走过来,带着那副简直是累赘的墨镜。
“啊,看来你得好好学学怎么礼貌的和我打招呼。”克劳斯没再理会他,径直走进了酒吧。
是啊,就连她也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学会和他好好说话。他为什么要来酒吧喝酒,丝黛拉能保证在克劳斯房子里的酒比这里好一百倍。
“还忙得过来吗?佩奇夫人。”丝黛拉走进吧台洗了手。
“我能行,宝贝。”佩奇夫人笑着说,白天的时候佩奇夫人会在店里,白天并不忙碌。可自从看到了佩奇夫人的身份证件后,丝黛拉开始特别注意起佩奇夫人言行。“需要什么?”佩奇夫人问克劳斯,表情是那种很自然的,看上去并不像是熟人。
或许是她太敏感了?丝黛拉想。这次,她很主动的给克劳斯倒了两杯龙舌兰,一脸甜美的笑,端上去,“迈克尔森先生喜欢龙舌兰,老顾客了。”天,连她自己都有些吃不消自己虚假的笑容以及声音……为此,丝黛拉特地醒了醒嗓子。
“继续。”克劳斯也在笑,不过更多的是嘲笑。他喝酒特别快,一杯已经下了肚。
丝黛拉脸上的假笑突然收了回去,这样会让她更好受一些,“只可惜,今天不是我上班。”她完全是在暗示为她为他服务应该感到荣幸,“当然,我确实有问题要问你,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你一连好几个星期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又突然出现。”
“去了一趟新奥尔良。”他说。
“新奥尔良?”她没来由地打了个激灵,“去新奥尔良干什么?工作?哦,我都忘了你还需要工作。”她故意这么说。
“是什么?”克劳斯可不是来陪她玩文字游戏的。
好吧!“在新奥尔良初遇的时候,我有一个晚上梦到你。”这话听起来不怎么让人舒服,丝黛拉故意无视这种感觉继续说下去,“梦里,你对我提及了一个名字。‘奎妮.金斯利’,你认识佩奇夫人?”她故意瞥了一眼正和客人说话的佩奇夫人。
“你梦到了我?这是真的吗?”
她就知道克劳斯会有这样的反映,她都没对谁提及过这件事。他的反映完全是故意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全是惊讶。
丝黛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看着他,如果克劳斯继续嘲笑她,她就马上转身离开!
“你确定这是梦里的情景?”他又问。
“你想回答这个问题吗?”
“哦,让我想想。”他看上去真的好像开始考虑起来,带着调侃的眼神依然在她身上。
丝黛拉被看得有些发毛,她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指,爱答不答,爱答不答,她在心底念叨。
“你显然发现了一些疑问,可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克劳斯依然看着她,用那种确实没有什么情感的语气,“那个名字曾经出现在一本古老的家族谱上,不过很奇怪,她被划去了。”
“被划去了?”族谱?丝黛拉越来越讨厌这样的谜语,族谱?他们一定认为她是傻瓜和白痴。
在丝黛拉沮丧的和克莱尔分享了这件事后,克莱尔的反映与丝黛拉明显不同,她的想像力完全围绕在那本古老家族谱上,她认为这个奎妮.金斯利一定和丝黛拉有关,也就是佩奇夫人。克莱尔比她大胆的多,而且说做就做。
“我认为来拜访你的老板不算失礼。”克莱尔将车停在路边,面前的那幢白色的房子就是佩奇夫人的房子,即使是白天每个窗户的房间都被拉上了窗帘。
“我真不知道和你说这些是对还是错。”丝黛拉依然担心不已,就像她无意中说漏了关于那天晚上再次被袭击的事。克莱尔表现出来的热情出乎他们每个人的意料,她认为自己错过了一场好戏,对吸血鬼的热情克莱尔已经到了几乎着魔的境地,切尼认为她很危险,为此没再给克莱尔好脸色看,可原来丝黛拉和派恩都认为克莱尔对切尼挺来电的。
“答应我,克莱尔,别再说危险的话做危险的动作,关于吸血鬼的话题一点都不浪漫。”丝黛拉要求道,虽然连她都认为没什么用。克莱尔已经决定加入他们,无论酒吧的活有多累人,无论中间还会发生什么,她都要参与其中,她的想法确实很危险,危险到就连丝黛拉的话也听不进去。
“下车吧,我敢保护我们一定能找到答案的。”话刚说完,克莱尔已经下了车。
还有一些犹豫,不过丝黛拉已经被拖着往前走了。佩奇夫人好像挺惊讶的,在看到丝黛拉她们的时候。
“有事吗?”她把她们让进了屋子。
那是间整洁干净的房子,虽然家俱什么都不是全新的,不过看得出来,佩奇夫人很爱干净,和她的酒吧一样,干净的,清爽的,没有太多的累赘。
在短暂的寒碜后,她们陷入了沉默,不过佩奇夫人一直温和地看着她们,还给她们重新续了热茶水。直到丝黛拉认为没必要这么耗下去。
“我想请问……佩奇夫人,你的名字是奎妮.金斯莱?是么?”她终于说出来。
“是啊。”佩奇夫人笑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嗯……这么说吧。”丝黛拉想了想,“我有幸,在翻阅一本古老家族谱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名字。而且,她被划去了。”她知道自己撒了谎,她只是把克劳斯和她说的话说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克莱尔,她同样在观察佩奇夫人的的神色。
只是结果是失望的,因为佩奇夫人笑起来,“真巧,这世上同样的名字居然就发生在我们身边。”
确实挺冒昧的,在佩奇夫人咯咯直笑的时候丝黛拉才真正感觉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尴尬。她想走了,她们又说了一些闲话,克莱尔正在努力和佩奇夫人说她想到萨莱娜酒吧工作的事,并且说着毕业酒会的一些想法。丝黛拉在一边发呆,然后几乎是逃出这幢屋子的。
佩奇夫人很好脾气的把她们送出门,一直看着她们开车离开,脸上的笑容在她脸上慢慢退去,眼睛里有着异样的另人回味的东西。她努力眨了眨眼睛,退回屋子里。
“我什么也没有说,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她对站在楼梯口的人说。
“很好。”以利亚快速来到她面前,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装着黑红色血液的小试管交到了佩奇夫人的手里。
“没关系,或许那只是巧合。”克莱尔安慰道。
丝黛拉重重的叹气,她们确实挺可笑的,她只是在梦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就那么大惊小怪的跑去找寻一些头绪。“或许是我太神经质了,我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不,事实上你不需要。”克莱尔说,“也许只是吸血鬼综合症,你怎么和医生说呢,告诉他们你被一群吸血鬼攻击?你疑神疑鬼,因为一只吸血鬼在梦里叫着一个陌生的名字,然后你发现那个人其实是你老板的名字?”克莱尔笑了,她并不是在纯粹嘲笑她,只是劝她别做傻事。
“所以说,一切都让他们顺其自然。”克莱尔继续说,“那么,你和切尼.森,那个漂亮的华裔发展得如此?你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
“不是你想的那种发展,克莱尔。”还需要她说多少遍,“切尼只是为了保护我。”
“哦,保护你,一个巫师。”
丝黛拉瞥了一眼克莱尔,“你该找个正经一点的男朋友了,空窗太久对你没有好处,任何人,说话,在一起就是谈恋爱?”她讽刺回去。
“丝黛拉,说真的,我们身边有杰出的男孩吗?”她用那种夸张和嫌弃的表情说着,“派恩对此是什么看法?”
“别说了,克莱尔。”派恩,派恩,嗯……最近他对她总是怪怪的,比以往更怪。不是单纯的粘着她,而是喜欢干涉一些她的想法,就像如果可能的话总想一天24小时都粘着她,但那种感觉奇怪极了,她,切尼,派恩……越想越乱!
“你为什么不问你朋友要那本,那本家谱看看呢?或许我们能找到点线索什么的。”趁着红灯,克莱尔停下车问,再过去一个路口她们就该到学校附近了。
克莱尔的想法提醒了丝黛拉,是啊她为什么不去问问克劳斯要那本家谱看看呢,说不定他在和她玩什么故弄玄虚的把戏……丝黛拉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感觉肾上腺素正在激发着她全身的细胞。
她至今都没有向克莱尔提及克劳斯就是强纳森,强纳森就是克劳斯,克莱尔的记忆被调整了,她不再记得和克劳斯发生了关系。丝黛拉知道这份欺骗将继续欺下去,特别是每当克莱尔充满兴趣又热情和她说,“和我说说你的那位神秘朋友吧。”在克莱尔看来,这样的艳遇以往根本不会发生在丝黛拉身上。可是,现在,看看她的周围吧。
丝黛拉在萨莱娜酒吧下了车,她声称自己有东西落在酒吧里,让克莱尔先回学校。只是等克莱尔的车开走后,丝黛拉拨通了克劳斯的电话。
“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家族族谱,克劳斯。”她开门见山的问他。
“你是发现了什么吗?”克劳斯在电话那头反问。
“克劳斯,你说的古老家族族谱是什么?斯图亚特家的家谱,是这样吗?”她按着自己刚才的想法直接问,“我做了这个奇怪的梦,梦里你对我叫着这个名字,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和我有关系的,不是吗?她是谁?”
克劳斯在电话那头大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丝黛拉。那只是个梦,关键在于是你梦到了我,而我并没有像你一样经历整个过程。可我真好奇在你梦里我是什么样子的。”
“克劳斯!”他就一定要和她乱扯吗?“我很严肃,克劳斯!”
他依然在笑,只是克制住了,“好吧,好吧,让我想想。或许你的猜想是对的,你想到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这下,丝黛拉无措了,克劳斯就像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或者那原本就是真实的……这一刻,她确实感受到了慌乱,还有脑海里佩奇夫人充满着笑意的眼神。可她甚至没有要承认的意思!丝黛拉没有回答克劳斯的问题,那一刻,她几乎都忘了自己还在和他通电话,她只是重新冲到了马路边上,招了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