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梵森特神父:
很抱歉,我一直想发邮件给你的,只是最近课业繁重。我收到您的邮件了,同时也非常感动于鲍尔教授的关心,但是请别太担心。
对您和塞缪尔神父的隐瞒除了抱歉之外我真的找不出其他的说辞了,但是我必须向您保证,我还活着,并且会努力让自己继续活下去。
至今我还不知道尼克劳斯.迈克尔森需要我做些什么,可我猜我对他还有用处,否则作为天敌来说为什么他不索性扭断我的脖子呢,趁我还没有能力还手的时候。
请相信,我会很好的。
我爱您。你的丝黛拉”
丝黛拉给梵森特神父发了邮件,她的心情很不好,杰克.鲍尔居然把她和克劳斯接触的事告诉了梵森特神父,看来他终于想到要向神父忏悔了。不过好在梵森特神父只是在邮件中严肃批评了她而不是直接冲到学校里。
边上的手机震了震,丝黛拉翻看了信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得去和他见面。如果有可能的话,或许还可以问问昨天晚上没有得到结果的问题。昨天晚上克劳斯可谓是不辞而别的,只因为她的手机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响了起来了……
“我猜想这辆法拉利又是你迷惑哪位有钱人的成果?”一钻进车子,丝黛拉便嘲讽他,她一定得好好学学怎么和吸血鬼长老说话。
“我喜欢丰富的想像力。早上好,亲爱的。”克劳斯不太认真的打招呼并且发动了汽车。
车在公路上跑,音乐开得很大声,丝黛拉抚了抚额指了指音乐键,“太吵了。介意我开小点声吗?”
“当然可以。”
音乐声小了点,不过很快丝黛拉发现了不对劲,克劳斯的车拐弯上了高速公路并且加大了马力开始飞驰。她看了一眼他,他上去没像昨晚那么生气了,脸部的表情都是放松的。
“我们去哪?”她问。
“我想你一定很想念你的神父了,我们该去探望他。”他说。
“什么!”丝黛拉有那么几秒钟愣在那里,这只吸血鬼的脑子没事吧!
可他就像听得到她的想法似的,“我没有疯,只是你该去惠顿小镇住一段时间,我那里有一幢房产,塞缪尔会乐意见到你的。”
“可是……可……”丝黛拉惊讶极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流利地把话说清楚,克劳斯难道不害怕塞缪尔神父吗?他们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还要上课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杰克会处理好的,我们暂时给你办了休学。”
“什么!呃——”她的声音一下子放大了好多倍,跳起来的时候还碰到了这辆高级跑车的顶篷,好疼啊!丝黛拉手抚着自己被撞疼的头顶,“你在说什么,克劳斯,你们,你和鲍尔教授给我办了休学?克劳斯,我的课业目前很重要!停车,我们得回去,克劳斯!”
“嗯。”克劳斯皱起了眉头,“亲爱的,如果你继续大喊大叫,我不介意把你立马弄昏,当然,这不是最好的办法。”
丝黛拉安静下来,她知道他完全做得出来。头顶被撞得很疼,她恶狠狠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坐在位子上生闷气,“塞缪尔神父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他会怎么想呢?”她都无法想像会发生什么。当梵森特神父知道她和克劳斯做交易后还在邮件里严厉的指责她不该自作聪明,他告诫她不要相信吸血鬼说的每一句话,因为那都是鬼话。
“在某些立场相同的情况下,你的塞缪尔神父更懂得如何制衡。”克劳斯的眼神认真起来,“你得相信我,这是为了保住你的小命。”
“塞缪尔神父知道我们要过去?”这是她的假设。
克劳斯的心情看上去居然还不错,“真聪明。”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去塞缪尔神父那里,为什么我一定要休学?”
可克劳斯却没有回她答,他把音响调大了一些,很享受似的跟着音乐声哼哼。
丝黛拉没好气的直接关上了音乐,“如果你不说,我就拒绝去那里!”
克劳斯没安什么好心地大笑,就像在明确表示丝黛拉说了句废话,他们在名贵的跑车里,他们的跑车正在高速公路上,他们现在的车速是140码,难道她是想直接从车里跳出去?哦,可爱的小姑娘。
或许是丝黛拉自己都感觉用自己的个人生命安全危胁一个古老吸血鬼是一件多么冒傻气的行为,她的脸滚烫地烧起来,不过她可不是不暗世事的笨蛋傻瓜,她马上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是昨天晚上的女人,是吗?”她的语气比之前柔和了很多并且关注着克劳斯的神情变化,他看起来挺不想提及昨天那个女人的,“她想杀我?”
“是。”果然,克劳斯的面部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了些,就像他正面对极其厌恶的事物。
“可是为什么?”丝黛拉不明白,克劳斯说过那个女人也属于斯图亚特家族,暂且不论她们的关系,为什么她要杀她?正因为她变成了吸血鬼所以就有理由杀她了吗?
“别问那么多为什么,小姑娘。”克劳斯看了她一眼,“真不幸,你遇到的是塞缪尔,他总有能力表现得神神秘秘。可这老家伙目前来说还有用,真庆幸几年前我没把他杀了。”
丝黛拉还记得梵森特神父曾说过塞缪尔神父曾经被吸血鬼攻击过,还差一点死了,这么看来和克劳斯的说法又是不谋而合的。她不说话了,和一个嗜血成性杀人如麻的恶魔有什么好多说的,就算她有多想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爱说不说。
在这之后丝黛拉就一直很安静,一路上她都在和车里的高级音响过不去,一张碟一张碟的找寻能入耳的音乐。他们的车速飞快,整个过程大约只用了半小时。车上了山,在半山腰的一幢别墅前停下,这里离塞缪尔神的教堂并不算很远。
这里大约是整个镇子最好的房子了,他们下了车,克劳斯开了门,把丝黛拉让进屋子。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一个人,不过装修豪华而且透着一股欧洲古老的风格。只是气味,丝黛拉不经意地轻咳了一声,这里应该有很多年没有人住了,也没有人来打扫,昂贵的地板以及家具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还有一股久不见阳光的霉味。
克劳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唰地拉开了奶白色的窗帘,顿时有灰扬到了空气中。丝黛拉忍不住轻轻地咳嗽。
“这里还不错。”克劳斯说,“我会让人来打扫的。”
“这是你的房子?”
“那么你认为呢?”
是呵,她一路都在说蠢话。不过这里的装修确实是精美而且古老的,一点也不阴森恐怖。丝黛拉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克劳斯到忙着打电话,他都没理会丝黛拉表现出来的不自在。
“这里只有酒。”他只说了一句话并且指了指偌大的客厅边上那一排酒架,确实那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以威士忌和龙舌兰为主,年份是……丝黛拉走过去,瞧她看到了什么!酒架最里面有一瓶刻有杰弗逊总统名字缩写的极品波尔多红葡萄酒,这瓶酒在1788年的时候被拍卖了10万英镑,在当时这是一个天文数字,就算是到了今天有哪个疯子会去买这么昂贵的酒……
“在看什么?”克劳斯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没什么。”她还不想和他好好说话。
好在他没有表示出不满,对丝黛拉表现出来的情绪也视而不见,“呆会儿可以去买点吃的,这里很久没人住了,我们需要一些生活必需品。”
“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丝黛拉问。
克劳斯现在可没有时间回答她的问题,院子里有汽车轮胎辗过的声音,很快,门铃响了起来。克劳斯跑去开门,一个穿着正统的男人跟着他走了进来。
自从认识了这只吸血鬼后她的脑子里总是有着数不清的问题。不过这次她只是怀疑地看着他们的互动,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对克劳斯很客气,甚至有点毕恭毕敬的味道。他不会成为克劳斯的早餐吧?她这么想。
不过,还好,看来并不是。他从包里拿了一些文件出来,“只要您和斯图亚特小姐在这里签字就已经具有法律效应了。”他客气地说,“不过您尽可放心,一切手续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摩根先生。”
“什么?”别怪她老是要问问题,因为总有突然的事发生。克劳斯很爽快的在文件上签了字,然后示意她过去,“我……”不过她还是走了过去,那是一份房屋传让的合同,上面清楚的写着一个地址,克劳斯要把这幢房子转让给她。
“先签上你的名字。”克劳斯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丝黛拉转过头看着他,一度让她困惑……可幸好,克劳斯说过吸血鬼无法诱惑斯图亚特家族的女孩。
直到那个坎普森的男人客气地与他们道别,她才想到要问问题,“发生了什么?为什么?”
克劳斯很自如地行走在房间里,看上去又是一个谎言,那个关于吸血鬼一定要被邀请进屋的剧情,显然不是这样的。
“安娜塔西雅想要杀了你,她是个吸血鬼,你不会喜欢看到她在你学校里乱咬人吧。”克劳斯的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味道,“把房屋的主人变更为你的名字,我想你应该猜到一部分原因了,因为低级生物包括妖精、鬼魂、吸血鬼都是需要主人邀请后才能进屋的,并不是所谓上帝的惩罚或自然定律。吸血鬼是一种偏执的生物,在吸血鬼的历史中都会认为自己是贵族或者绅士,他们不会轻易擅闯别人的屋子,久而久之,规则就行成了。”
丝黛拉挑起了眉毛,她的眼神显然在问‘那你呢?’他好生生地正呆在这间屋子里。
“别忘了,我是最古老的,除非长老们自己想要遵循规则。”他解释。
这样的风格确实像尼克劳斯.迈克尔森,虽然他口口声声称别把他和他笔下的剧情比较,不过风格还是挺相似的。一样的自以为是,一样的无所谓,一样的混蛋。
“把这些属于超自然生物的规则搬到屏幕上你就不担心吗?”她问。
“科学是最好的□□,大家都会理智对待‘纯属虚构’的定义。”他的神情古怪,他正站在窗前眯着眼睛抬头去看难得的一丝阳光,然后莫名其妙地笑了笑,“不过从某种定义上说,我确实该死。”
现在这幢房子法律名义上的主人是她,克劳斯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吸血鬼可以在非私人领地或者是吸血鬼的房子里随意出入,把房产证上的名字写成是她那么可以直接防止其他吸血鬼的入侵。
这所房子很宽敞,而且一切都很精美,还是真正意义上的古董,随便挑一件东西拿出去卖都有可能换回丝黛拉这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令丝黛拉最开心地莫过于这幢房子里的大书房了,这里干净而且整齐,书房里满满的好几个架子的书。那些书都很古老,书的种类也很多,历史、地理、政治、生物、几何、法律——相当古老。
克劳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个女佣,每天都会来打扫做饭,然后离开,她从不多问什么也不会和丝黛拉话家常,最多就是简单的会话,比如:您需要茶吗?您想吃点什么?丝黛拉想克劳斯一定对她进行了催眠,不过只要不在她面前乱咬人,不要让她看到血腥的场景,丝黛拉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些,是她什么时候能走出这间屋子好好的在太阳底下去去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