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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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坠下的瞬间,谢思言飞快反应, 在堕地之前, 将陆听溪紧紧护在怀里。

转瞬之间,两人落了地。

陆听溪一直被谢思言圈在怀里, 倒也不觉疼。两人落地后,在地上滚了半圈,便成了她在上谢思言在下。

垫了个肉垫, 她毫发未损, 但下头的谢思言却不知如何了。思及此,她忙爬起来, 也顾不上许多, 伸手去拉他。

谢思言自己坐了起来。

她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又薅掉他发间一根枯草,满面忧色:“你没事吧?”

这坑底是松软的泥土,上面又覆了一层干草, 谢思言并无大碍,只是一听到她开言,就想起方才她的答话, 花了片刻平复心绪,按着额头站了起来。

陆听溪见他尚能站立, 知他大约是无事, 稍稍放心,但见他始终按着额头,站起身仰头看他:“你头疼吗?是不是方才摔到头了?”

谢思言揉了揉额角。他确实脑壳疼, 却并不是摔的。

陆听溪有些担忧,他好像头疼得不轻。

离会试没几天了,谢思言脑袋要是摔出个好歹,可怎生是好。

谢思言开始观察周遭环境。

他们掉落的是个深约两丈的大坑,四壁杂草丛生,大抵是个荒废的猎坑。他细拨了拨,发现杂草掩映之下的坑壁上,有突起的石块,可做攀援的踏足点。

他抬头估摸了一下高度与角度,朝身后的小姑娘招手:“过来。”

陆听溪觉着他眉眼之间透着一股清寂,恍惚间似又回到了多年前,又看到了那个眉目疏淡的半大少年。

谢思言见小姑娘发怔,亲自上来抓人。

“你趴在我背上,抱紧了,我驮你上去。到了坑缘,你先上去。”简短交代罢,他微屈膝弓身,示意陆听溪爬上去。

陆听溪依言照做。

小姑娘甫一在背上趴定,谢思言就夸张地弯了下腰:“怎么这么沉?我不在的时候,你莫非反而胃口更好,吃得更多了?”

“是啊,你不在,我多清静,简直身心舒畅,连胃口也跟着好起来,天天吃螃蟹,蒸螃蟹,煮螃蟹,红烧螃蟹……”

谢思言冷笑:“还好我这阵子也饭量大增,镇日吃烧猪头、卤猪头、炖猪头,不然如今哪里背得动你。”

陆听溪低哼一声。

谢思言看她一双从后头抱他的手不住在他腰腹之间变换位置,眼角微抽。

她再这么间接乱摸乱撩下去,他非被她整死在这坑里不可。

“爪!爪松开!别放这儿!”他一把扣住她乱动的小手,往上头引,“往上面一些!”

陆听溪沉默一下,她没被人背过,手确实不知往哪里放。不过……

“抱下面跟抱上面有何区别吗?”

谢思言面无表情:“有。你若执意抱下面,我可能会攀到一半将你甩下来,到时候你就是一只被摔扁的猪了。”

陆听溪默默将手往上移了移。

谢思言再度检视了面前的岩块,朝身后的人道了句“抱紧了”,向上攀登。

然则他才攀了几步,余光里忽然瞥见一条青碧色的蛇往这边游过来。目光一凛,他腾出一只手护住身后的小姑娘,纵身复从坑壁上跃下。

他捡起一块石头,略一瞄准,抬手翻腕,石块飞出。

电光火石间,已化作虚影的石块朝蛇砸去,一击即中,正中要害,既准且狠。

陆听溪看得咋舌,这家伙身手真好,她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他已经得手。她做了他多年对头,真敢感谢他不杀之恩。

谢思言处理了那条蛇,转头道:“现下重试还是歇会儿再试?”

陆听溪毫不犹豫选择后者。她适才本就是一路跑来的,又经了刚才那么一出,眼下实想缓缓。

谢思言给她腾了个地方歇息,自己转去坑壁旁试着唤了杨顺几声。

他们如今已经走得远了,又是在深坑中发声,声音传得不远,杨顺很难听到,这也是他方才为何没有即刻呼救而是径直选择自救的缘由。

果然,喊了半日,外间也没一点动静。

陆听溪陡然想起来前他说的话,抿唇;“难道这便是你送我的礼?”

“是啊,你觉着这礼物如何?”

谢思言行事不按常理,陆听溪信以为真,本想损他一通,但思及他如今情绪可能不稳定,方才又为了护她磕到了脑袋,便软了声气,决定鼓励他:“挺特别的,挺……挺好的……跟你的人一样好。”

他回眸望来:“你当真觉着我这人十分好?”

陆听溪心下忧思更甚,他那样骄傲、那样自信的人,居然已经开始自我怀疑了,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会如此?

她斟酌一下,认真道:“我方才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你的确是个……是个好人。而且,你不知道,京中好些人都对你妒羡之极。”

她见谢思言又面无表情转回头去,忙道:“你不要伤心,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你这样子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谢思言觉得小姑娘这话也没毛病,今日这事若是被沈惟钦那厮知道了,还不晓得如何笑他。

陆听溪安慰半日,见谢思言不住揉着额头,似乎头疼得更厉害了,忙让出自己的位置,让他坐着歇会儿。

谢思言觉得他确实需要歇一歇,不然他可能会被小姑娘气晕过去。

两人并肩坐在一团草垛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忽然降下雨来,细纱一样,足足下了一刻钟才停。

雨不大,坑底四周又有蛇鼠挖的孔洞,倒未积水,只是四壁上的岩石变得湿滑,一时却是无法攀爬了。

陆听溪转头瞧见谢思言面色黑比锅底,以为他是因着郁恼于滞留坑底才会如此,小声道:“我身上茄袋里还装着些吃食,你放心,咱们一时半刻还饿不死。回头杨顺那边发现咱们不见了,应当也会着人寻找,你不必太担心。”

谢思言面色却是越发难看。

他布置的那些东西,被雨一淋……

罢了,大不了改日再弄。横竖今日诸事不利。

他出神间,面前多了个白胖胖的包子。

“你尝尝,这是三丁包子。我还用油纸裹了几个桃花烧麦,你吃完包子,再尝个烧麦。”小姑娘朝他盈盈笑,觉着随身带着吃的还是极有好处的。

谢思言却并不接过:“我才攀壁下来,没净手,你喂我。”

陆听溪迟疑一下,将包子递到他嘴边。

包子皮洁白若雪,捏着包子的那只手却是莹白更甚,仅仅观之就知腻滑如玉,柔嫩如脂。

谢思言张口去咬包子时,突然凑前,在小姑娘指尖咬了一口。

陆听溪惊而后撤。

谢思言却是神色如常,问起了她突然写信让他回京的起因是甚。

陆听溪心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想了一想,告诉他她是受了齐正斌的启发。

谢思言缄默片时,道:“你还有什么议过亲的表兄,来,都与我罗列一番。”

回头他在舆图上标一标,有这帮人的地方,她免去。

两人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仍无人前来找寻。谢思言大致能猜到杨顺之所以没过来,八成是以为他正跟陆听溪说什么要紧话,不敢前来打搅。

虽然暂且出不去,但他却不急了。

他在这坑里发现了一处不寻常的地方。

他方才四处检查时,发现这坑壁一侧土质松软,他拿干草垫着往里拓了一拓,发觉内里似有些异样,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刮下上头附着的泥石后,竟现出了一方暗格。

陆听溪而今已知落坑只是意外,并非他送她的礼,见他要打开那暗格,她道:“你不怕那里面有什么吗?还是莫看了,咱们寻机出去是正理。”

“来此是缘,不如探个究竟。”

他说着话,已设法打开了暗格——谢家世代簪缨,家中也有些机关暗格,他对此也有些研究。何况这深坑里的暗格十分粗简,大抵是什么人临时掏做的。

谢思言从中取出了一个小包袱。打开来,现出了一张羊皮纸。羊皮纸被当做包点心的纸张一样,裹着一物,顶端的位置以绳结系紧。

谢思言慢慢解开了绳结。

一个小巧的黑檀木盒露了出来。掀开盒盖,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形状古怪的钥匙。他再仔细一看,发现那张羊皮纸竟是一张舆图。

陆听溪啧啧惊叹:“这不会是什么藏宝图吧?”

谢思言仔细查看了钥匙、舆图和木盒,道:“难说。”

这个深坑可能并非捕猎用的。

他一时看不出那舆图上画的是哪里,还要等出去后好生琢磨一下。

“若真是什么藏宝图,等你回头寻着宝贝了,给我分些零头就成。”陆听溪笑道。

“听溪,”谢思言突然道,“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可想我?说实话。”

他直直望来,目光犹如幽潭深渊,不知为甚,陆听溪觉着略窘。

这问话过于突兀,她微垂了头:“有时候确实会想到你。我也挺担忧你那边的状况的,只是你并不在信中说明,我寻常也不敢问。”

谢思言嘴唇微动。

——听溪,你可曾想过你往后要嫁什么人?

——你瞧我如何?我觉着我们还挺般配的。

——谢家宅邸大得让你迷路了好几回,你若过来,我给你辟出个七间七架的院子做你藏书绘画之用。谢家的厨子手艺也是顶好的,不论是螃蟹还是猪头,都能变着花样给你做。

……

这些都是他想说的,也是他来之前打过腹稿的,但临了,他却又咽了回去。

他的手指一直紧蜷着。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得先将那件事处置好。

决定暂缓探小姑娘口风后,他心里竟有一种隐微的轻快。

直至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也是害怕被拒绝的。他自认心性尚算坚韧,但在这等事上总是格外敏感的,她若是直接否了,他非但尴尬,还难免心生挫败。再者,遭拒后,两人也很可能回不到从前的自然随性。

虽然即便她不答应,他也不会放弃,使尽手段也要娶到她,但总还是想让她心甘情愿的。

他来扬州之前想得过于简单了,此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何况眼下这境况不适合论起雪月风花。他原本准备了个正式些的场景,但被这意外给搞砸了。

谢思言深吸口气。

等他将那件事理好,再好生布置一场。

近傍晚时,杨顺终于发觉不对,带人寻来。坑壁仍湿滑,谢思言在杨顺等人帮助下,带着陆听溪出了坑。

他将陆听溪送回了佛寺后门,看着她入内,才放心离去。

往山下去的路上,杨顺再三为方才的失职赔罪,又道:“世子莫怪,小人方才以为您跟陆姑娘……不便被人打搅,这才迟迟未能发现异样,兼且小人方才暂离……”

“去了何处?”

“小人得了信儿,说国公爷来了扬州,要见您,小人去迎候去了。国公爷脸色不大好,你若是见了,谨慎些。”

谢思言知道他父亲既来了,那便是得了准信儿,知道他人就在扬州,躲是躲不过去的。

“可知父亲为何事而来?”他先前看父亲的来信,虽然句句催他回去,但并没有追来的意思。

“不甚清楚,国公爷并未说,不过小人瞧着国公爷那架势,大抵是有什么紧要事的。”

谢思言见到谢宗临时,发现他连外头的披风都未除,只是阴着脸坐在太师椅里喝茶。

谢宗临听见动静,抬头看去,将茶盏一把按到桌案上:“我问了山长才知你一日书院都没去,如今白日里又不见人影,说,去了何处?!”

“父亲明知儿子不是那等胡天胡地的人,又不是吃喝嫖赌去了,何必这般兴师问罪。父亲千里迢迢来扬州,莫非就是为了来抓儿子回去的?”

谢宗临心里确实揣着事,也没心思跟儿子歪缠,饮了几口茶,屏退左右,沉容道;“宫中传来消息,明年会试的考试官已经定下,是礼部尚书曹济与吏部尚书邹益。”

“那邹大人倒没什么,但那曹济,可是向与谢家不和,又一心要弹压咱们这些勋门。为父深怕他届时与你为难。”

谢思言大致明白父亲的忧心。

虽然将来收上来的卷子都是要糊名的,但考试官负责出题与阅卷,若当真存心与某一考生为难,也不是办不到。

譬如,可以做些手脚,做出个科场舞弊案来。

国朝先前不是没有出过科场舞弊案。那案子就是出在会试上。因是临近放榜的时候传出舞弊流言,几个殿阁大学士重新审卷,为息物议,凡前列者皆褫名,最后查来查去发现舞弊一事子虚乌有。但牵涉其中的士子受尽苦楚,永不录用;考得前列的士子一甲变二甲,无辜受累。天下士子议论汹汹,然结果却是无法更易,遭受波及的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天下读书人没有不在意科名的,尤其朝中那些科甲正途出身的官吏。

他可不想让这种腌臜事落在他头上。

谢宗临道:“为父此番来,确实是来叫你回京的,但也想与你合计合计此事。为父的意思是,咱们提前下手,将曹济换掉。”

“父亲可是想好了主意?”

谢宗临不紧不慢地撇着茶汤上的茶末:“为父打探到,曹济早年在湖广为官时,曾为减免赋税,虚报灾情。此事被楚王之子武陵王获悉。武陵王本是要上奏参曹济一本,但后头不知怎的被曹济压了下来。武陵王也算行事审慎,必定留着曹济当年欺君罔上的罪证。”

他口中的武陵王,指的是沈惟钦已故的父亲。

谢思言道:“父亲的意思是,发动御史,以此事弹劾曹济?”

“正是,但若能拿到罪证,终是稳妥些。武陵王府已没人了,但还有一个沈惟钦。沈惟钦那边,我不便出面,由你去周旋。”

谢思言沉吟半晌,道:“可以。”

他有把握让沈惟钦配合他。

“但若是这般,儿子便不能即刻回京了。冬至祭祖也不知能否赶上。”

谢宗临放下脸来:“你是长房嫡子,祭祖这等大事,你若不在,像什么样子!我可以宽限你几日,但冬至节前你最好给我赶回来!”

“儿子尽量。”

谢宗临还有公干,不能久留,将事情交代妥当,第二日就启程北上回京。

谢思言却没有即刻去武昌府。他光是收拾行囊就用了三天,这期间,他得空就往陆家串门,以至于不知内情的街坊都以为他是陆家的准女婿。

等他打算动身往武昌府时,却得信说沈惟钦来了扬州。他一打探,原来沈惟钦是被楚王身边亲信监押着来相亲的——陶家人先前到了楚王府后,沈惟钦就避到庙里去了,当了大半月的居士。楚王气得要抽死他,到底被沈惟钦母亲李氏拦了下来。等沈惟钦回到王府,陶家人已原路回了。

楚王气不过,自己走不开身,便命亲信押了沈惟钦,追到扬州来,去见陶家人。

谢思言忽然觉得,沈惟钦好像比他惨多了。虽然他眼下暂不能跟心爱的姑娘成婚,但小姑娘与他越走越近,他如今又住在陆家斜对面,近水楼台先得月,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既然沈惟钦来了扬州,那他就更不急了。他眼下得了他父亲的宽限,正可跟小姑娘多处处。

交十月后,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尤其扬州近水,湿气大,比北方的干冷更难熬。

天气渐冷后,陆听溪就越发不愿出门了,但谢少爷近来余暇颇多,似乎在家里多待片刻就会长毛一样,不是来她家喝茶就是撺掇她出去喝茶,于是她几乎每回出门都能偶遇谢少爷。

这天,她跟几个相熟的姑娘去附近的酒楼宴集,上楼时,竟看到谢少爷正立在楼下看她。

谢少爷生得身形高拔,丰姿绝伦,一袭形制寻常的鸦青色净面阔袖直身,竟硬生生被他穿出金丝缕玉仙人羽衣的模样。

他往大堂一杵,即刻引来瞩目无数。

陆听溪打小就觉得他那张脸骗死人不偿命,生得人模狗样的,其实嘴巴坏得很,还总干欺负小姑娘的事。

那日在坑底,她总算重温了谢少爷昔日的风采。背着她时那一声冷笑,像极了小时候欺负她之前的征兆。

她不便跟谢少爷单独说话,只朝他遥遥行了礼,便上了楼。

然则菜肴还没动筷,跟她一道来的姑娘们便一个两个都被家里人叫走,末了竟剩了她一个。她对着满桌菜沉默片刻,决定先吃饱了再说,吃不完的带走。

吃了七八分饱,她叫伙计进来将剩下的装入食盒里。戴上帷帽,她出了雅间。

领着一众仆妇下了楼,迎头就碰上了谢少爷,她与之寒暄一阵,将出酒楼时,忽然想起自己的金贯珠镯落在了雅间屏风后的小几上,本想叫丫鬟回去取,但想了想还是自己跑一趟的好。那镯子是祖父去岁新年时送她的,她极是爱重。

将镯子重新套到腕子上,她正要转出,却听酒保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几位这边请,这处雅间里的客人刚走。”

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

陆听溪略觉尴尬,正了正帷帽,微低着头,快步从屏风后转出。

她一路趋步前行,又是微垂首的,行至门口时,帷帽边沿与对方的一位女眷轻碰了一下,她自觉失礼,正要致歉,却听那姑娘道:“你是哪家丫鬟,竟这般冒失?”

陆听溪一听就知对方是故意这样说的,仅观她衣饰也知她不是丫鬟。亦且,她认出了这声音,正是那日在密林里与齐正斌谈话的陶依秋。

她扭头望去:“姑娘这般好修养,想来家教极好。”

陶依秋自是听出了她话里的讥诮之意,心下不快。

她觉着眼前这个大约是哪家土财主的女儿,被她说了句,居然还口。

正要命身边丫鬟将陆听溪带下去,陶依秋忽然瞥见一旁母亲使的眼色,即刻回头看去,果见楚王府的人到了。

她当即回嗔作喜,整了衣裙,上前施礼。

陆听溪还是头一回瞧见变脸这么快的。

见沈惟钦朝那个戴帷帽的女子背影看去,陶依秋笑吟吟道:“那位姑娘方才不当心碰了我一下,我都说了无妨,她却吓得不轻,非要跟我赔礼,我正想着如何给这位姑娘压惊,世孙便到了。”

陆听溪懒得与这帮人缠磨,回身径往楼梯口去,路过沈惟钦时,却听他低声道:“姑娘,没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南方的湿冷也算是一大特色了~

文中说的科场舞弊案指的是明朝弘治十二年那个,《明朝那些事儿》讲孝宗的时候也提到过这个案子,不过没说这案子和王阳明的关系。这案子里,唐伯虎和王阳明都被牵涉其中。

唐伯虎被诬陷早就拿到了考题,放榜前还谣传他是会元,但实际上后来查卷,伯虎兄根本没考上,真正考上的是王阳明。阳明兄原本应该是会元,但因为舞弊风波,孝宗为息物议,“是岁凡取前列者,皆褫名”,把名次靠前的都撸了,于是阳明兄从一甲变成了二甲,他是真无辜,唐伯虎和徐经被诬陷很冤枉,王阳明更冤枉,这舞弊案本身就和他没什么关系……

这相当于丢了个高考全国状元,寒窗苦读十几年,最后遇上这种事= =

据说王阳明的家乡绍兴余姚对此十分愤怒,在家里专门给王阳明立了个状元牌匾,以示安慰。

王阳明是真的亏,一般人遇上这种事估计会气个半死,但他心态是真的好,这大概就是他后来能成大器成为一代宗师的原因= =

emmmm今天更得又晚又短……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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