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谁最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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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北平城相当热闹。各路人马, 齐聚于此。

就算是早晨出去买个早点,都能看到几个形迹可疑的彪形大汉。更不要说,北平城所有的大店小店, 皆是爆满。若是外人来京, 找个住处都相当困难。完全一头懵, 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着一夜之间北平城是镶了金边?

若是有人这般问起,大多本地人都要回一句, 是的,真的是的。

警察总署门口贴着悬赏公告,少则一千,多则一万。奖金都真真儿的写着呢!而且, 除此之外,北平晚报昨日一整版的悬赏, 冯家愿意出同样的钱抓人,而且,不拘于交给白修然还是冯骁。

如此看来,若是真的能够提供线索,两份赏金就是两千块;若是抓到人……白修然给一万,冯骁又给一万。国内大小悬赏,原本最多也不过就是五千, 这已然是个顶儿了。现在倒好, 两万块,真真儿的可以让普通人家过一辈子了。

这么多钱,如何不躁动, 如何不!

正是因此,北平城一下子就涌入了无数想要淘金的人。有投机客,有赏金猎人,更有不少外地的传媒。他们纵然不能得到赏金,但是如若在此事上跟踪报道,想来也是收获颇丰。

还未初夏,北平城已经热闹的宛如躁动的三伏天。

而夹在在此事之中,又有警察总署章署长因此受伤的消息传来,倒是缉拿幕后黑手显得愈发的急切起来。要说这凶手也是倒霉催的,原本只是想要杀白绮罗。

但是接连两次都没有成功也就算了,关键还点背儿。

第一次误伤了陆系大小姐陆美丽,引得其弟弟陆少帅亲自来了北平,陆系相关人物不遗余力,宛如疯狗,势要找到幕后黑手。

第二次误伤了警察总署的章署长,这下子又引得警察总署的人犹如打了鸡血,满大街的巡逻,二十小时不停歇。

原本只是得罪白家,现在得罪了一群!

不过虽然北平城乱的如同菜市场,但是却意外的没有一桩不好的罪案发生,以往小偷小摸的事情都没有了。自然,这个时候大家都想着能不能找到线索换赏金,偷鸡摸狗的事儿风险大钱还少。这个时候可不再考虑范围内了。

而且,这么多人大量的入京,连带的带动各方经济,大小旅馆且不说,各家饭店、澡堂子杂货铺大车店,皆是人满为患,生意好的不得了。

像是现在就是,冯骁刚从楼上下来就见北平饭店一楼大厅人声鼎沸,又有几个刀疤脸拎着箱子入住。有人不讲究吃住,乐意住小旅馆大车店,也有那手头宽裕好享受的,还是偏爱这样奢华的大饭店。

他只扫了一眼,视线顿了顿,悄么悄上前,还没等靠近,被他盯住那位呼啦一下回身。

冯骁笑着怼了他肩膀一拳,说:“你小子怎么也来了?”

刀疤脸虎背熊腰的,一眼看过去就不像是好人,他爽朗的笑,嗓门儿也高:“我咋就不能来了?现在谁不来北平啊!我还不过来捡点米粒儿?”

冯骁:“能来是能来。不过你小子怎么会住这边?”

这可不是他会选的地儿。

刀疤脸挠挠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跟媳妇儿一起出来,不想住的太差。”

冯骁这才看到,他身边竟然还站着一个瘦弱的女人,她原本被挤在柜台,倒是很不起眼。

冯骁笑着打招呼:“嫂子好。”

刀疤脸媳妇儿一张国字脸,单眼皮,塌鼻子,许是生活的很不讲究,脸上还有些冬日里落下的高原红皲裂,她似乎并没有接触过冯骁西装革履的公子哥儿,只点点头,不知如何打招呼。

刀疤脸提点:“这是我跟你提过的冯兄弟,叫老冯就行。”

女人似乎是听刀疤脸提过冯骁,惊讶了一下,很快露出笑面儿。不过许是不常笑,又许是太丑,并不给人喜庆的感觉,反而是带了几分怪异:“冯兄弟,常听我们老王念叨你,说冯团长如何如何,我还寻思你不小了,没想到这么年轻。”

冯骁:“我这人打小就长得好,面嫩。”

刀疤脸翻白眼,说:“你可得了。阿梅,这就是一个他~妈万恶的官~二~代,可不升得快吗?”

冯骁笑呵呵的也不恼。

刀疤脸又说:“行,阿梅你先办入住,我过去跟冯兄弟唠唠嗑。”

他与冯骁一同来到大厅的咖啡厅,因着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有点不得劲儿,四下看,说:“这洋人的玩意儿真是一点都不适合我。”

冯骁笑:“人少。”

大堂全是人,说话哪里方便?

这么一说,刀疤脸倒是点头,还别说,这边还真是安静人又少,虽然大堂人很多,但是却并不习惯来这样的地方。

刀疤脸老王也不含糊,开门见山:“你媳妇儿的事儿,我们看报纸都知道了。我们夫妻这次过来是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我跟你嫂子商量过了,找什么凶手我们都是两眼一抹黑,狗屁不通,抓瞎。但是我们琢磨杀手既然没有抓到,保不齐要再次动手,我和你嫂子倒是可以帮着保护你媳妇儿。你看成不?”

冯骁:“王哥,都回家做小买卖了,这边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我们这边有人。好好带嫂子在北平玩一圈儿,回北镇吧。”

老王急了,他说:“你说的这是啥话,怎么跟我还这么外道儿。当初要不是你,我都不定投胎多久了,那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媳妇儿过安稳的生活。这次你媳妇儿有事儿,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你别看你嫂子瘦的风一吹就没了,我都不是她的对手,当初宝庆镖局老东家的闺女,属实不差。让她保护你媳妇儿,真没问题的。”

冯骁诧异的扬了扬眉,倒是没想到,不过他说:“那也不行,你听我的。”

老王:“哎不是,你咋这么犟呢?我和你嫂子反正不会走的,你要是不同意,那么我们就去白家门口坐着,想来多少也能起到点震慑作用。做人得知恩图报,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做这么一点儿算个啥啊!而且,还不定能不能真的帮上忙呢!真的,我媳妇儿真行,让我媳妇儿去保护你那未婚妻。我就在白家门口蹲着,只要杀手来了,我干死他!妈的是眼瞎吗?欺负一个小姑娘。要不要脸了!你信哥哥的,只要他敢来,就别想逃了。我给你把人抓到,也省了你们家花那冤枉钱。”

冯骁笑了出来:“我们家不差钱。”

老王:“………………这个时候还炫富,你是想挨揍吧?”

冯骁起身:“挨揍倒是不想,不过倒是要麻烦嫂子了。”

老王看他同意了,爽朗笑:“有什么麻不麻烦的,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我岳父和未婚妻未必愿意。这样好了,我带你们过去一趟,如果他们都不同意,这事儿咱们就不要再提了。行不?”

老王挠头憨笑:“成。”

两个人一同出了咖啡厅,就看老王媳妇儿正左右张望找他们呢。见到老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赶紧过来。

冯骁:“老王,你跟嫂子等我一下,我先打个电话跟我岳父支会一声儿。”

他转头去打电话,老王媳妇儿有点咋舌的低语:“老王,楼上老豪华了,上楼都不用走楼梯,坐着那方盒子突突就上去了,忒吓人。咱们真住这儿啊?”

老王拉拉他媳妇儿:“就住着这儿,咱们难得来大城市。再说城里都这样。”

冯骁很快去而复返,笑了笑:“走走,上车。”

他主动开车,车子很快的抵达白家,因着白绮罗的事情,白修然今天压根就没有上班。

冯骁将车子停好,就看管家迎了出来,他并不在意老王的刀疤脸,十分客气:“冯公子请,王先生王太太请。”

因着被称为“王先生王太太”,老王夫妻走路都有点同手同脚了。

而一进门,这比北平饭店还不知道奢华多少倍的客厅更是让两个人直接顺拐,紧张的两条腿都夹着走。

冯骁拍拍老王,说:“没事儿,别紧张。”

老王露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容。

白修然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衬衫,胸前别了一支钢笔,头发因着喷了摩丝一丝不苟。此时他正在读报,听到进门的声音,他抬起头,微笑将报纸放下起身:“想必这位就是王先生王太太吧?请坐请坐。”

老王夫妻都是普通的粗人,冯骁这种已然没见过,白修然这种读书人更是见所未见。他们平日里看见有钱人不觉得有啥,偏是这种读书人,看了就觉得紧张,不知道怎么相处呢!

他越是客气,两人越是局促。

冯骁在一旁斡旋:“老王,嫂子,坐吧。”

他也看出二人有点紧张,安排二人坐下,说:“老王是我二团的弟兄,后来去松花江剿匪的时候出了意外退伍。这是他媳妇儿,早先家里开镖局的,不过现在可没这营生了。现在在北镇做小生意。这次听说我这边有事儿,过来帮忙。”

他简简单单就将人的背景介绍清楚,适逢管家上茶,他低头饮了一口,微笑:“这位是我岳父白先生。”

老王搓手,也不知道说啥,想了一想,干巴巴的说句恭维的话:“白先生,您这衬衫真好看。”

冯骁捏着茶杯的手一抖,立刻抬头。

果然,就见白修然原本温和客气的笑容多了许多的真挚,他含笑说:“是吗?这是我家闺女送的,还不错吧?”

老王真诚:“真好看。”

“那是,我闺女送的肯定不会差的,你看这个红色是不是红的特别正?别人买的红色,俗气的像是一抹蚊子血。但是我闺女买的可不同,深秋枫红,特别的高档。而且料子也很舒服,穿在身上更是柔软,就算是睡衣的料子也不会比这更好!”

老王:“…………???”

他内心有点迷茫,不知道为什么说到了这个。不过,也许这是读书人独特的开场?

老王是兵痞子出身,委实不懂这些读书人的道道儿,他想了想,说:“看得出来,很贵。特别是、特别是……”

怎么夸?

他干巴巴的:“这扣子都不同一般。”

白修然立刻笑的更加灿烂,如同夏日和煦的微风,熨帖到了人的心里。

他立刻说:“你说这个扣子吧?这个是我闺女专程给我买的袖扣。我闺女的品味……”

冯骁接连灌了几杯茶,眼看他岳父还在吹,而一旁的老王已经一脑门子汗,十分之懵逼,他咳嗽一声,总算是将人解救:“岳父,阿罗呢?”

白修然:“阿罗想在家里建一个练枪房,正在楼上画图研究怎么建呢!”

说起这个,又微笑:“我们阿罗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一点也不比男孩子差。多少男人都做不到的事儿,她都能够做的很好。就说这射击吧?别人练个十来年也不如我们阿罗随随便便的练习一段时间。就是这么厉害,真是让人叹为观止,难以置信。”

老王点头:“现在女的可不比男的差的,真要学起来,比许多男人都强。像是我媳妇儿也是,我当了那么多年兵,可是却还打不过她呢。”

白修然:“对的对的,我闺女也是。她……”

出人意料,两个人竟然真的……聊上了。

冯骁默默低头,想要再次为自己倒一杯茶,发现茶杯已经空了。

管家十分麻利的重新添了水,似乎对眼前的场景十分的习以为常。这样倒是弄得冯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段位太低了。

“你看,我这钢笔如何?”白修然继续炫耀。

老王不懂这些,不过他对读书人是有本能的敬畏的,而对于这种写字的工具也是一样的敬畏。

他说:“特别好!”

白修然:“这支钢笔是……”

白绮罗下楼的时候就听到她爸在一楼口若悬河的介绍钢笔的起源与品质,甚至连书写的流畅度都讲了出来,而他身边的几个人都听得十分认真。

她:“???”

这是在上课吗?

“爸。”白绮罗说:“二楼有您的电话。”

其实这电话是二太太接的,但是她实在是太了解白修然了,并不敢打扰他吹闺女,正是因此,很果断的央了白绮罗。

相比而言,她宁愿面对脾气不好的小祖宗也不想面对会暴躁的白修然。终归前者是看习惯了,而后者发火却不常有。不过小祖宗自从出国回来果然是脾气好了不少,竟然顺利答应了。

二太太站在楼梯口,终于松了一口气。

白修然起身:“行,我知道了。”

他含笑说:“正好你过来了,这二位是冯骁的朋友,他们也是专程因为你的事儿过来的。我们大家的意思是安排王太太保护你,你看如何?”

白绮罗挑眉,说:“我整日在家,还需要保护么?”

白修然认真道:“总是在家自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却也不是百分之百确认的安全。而且,你的性格爸也是清楚的,怕是让你待个一天两天还成,时间久了,怕你郁闷。若是实在闷极了出门,有人跟着你总归也是更好一些的。”

顿了一下,微笑:“自然,这件事儿,我也得再斟酌一下。我先上楼接个电话,等一下再决定。”

白修然对王家夫妻点头,随后上楼。

眼看他走了,老王夫妻二人双双松了一口气,与读书人说话,真是太累啦。

而此时白修然回到二楼的书房,他反手将门锁上。

白修然拿起电话,声音已经没有刚才的热情,他冷静:“喂。”

电话那头很快开口:“你好白先生,我已经调查过了,王家夫妻有问题的概率不大。他们的家人还都在北镇,家境可以,不存在任何经济上的困难。冯公子当年将老王从死人堆里抠出来救活的,老王有一条腿断了,用了义肢,也因此退伍。老王的妻子阿梅虽然镖局出身,但是个人经历简单。两家是打小儿相识,青梅竹马。是冯公子个人给他出了医药费并且给了他开店的本钱。他们家生意现在还是不错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有,说来也巧,当年曾经教过大小姐的阮先生就是王太太的叔叔。”

白修然:“行了,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很快出门,刚一出门就看到八姨太正要下楼,白修然淡淡:“家中有客人,你一个女眷就不要出门了,若是传出些不好的流言就贻笑大方了。”

八姨太轻轻上前,温柔低语:“我晓得的。”

她咬咬唇,又说:“只是我表哥来了,正在大门口呢!我若是不下去,恐怕也不妥当。”

似乎又怕白修然生气,她立刻说:“你知道的,我姐姐过世的早,我一直都寄养在姑母家,姑母一家都颇为照顾我。若是表哥来了我都不理会,恐怕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白修然:“你不早说。”

顿一下,他道:“家中有客人,实在也不方便请他进来。不如这般,你让司机送你,一同去外面咖啡厅坐一坐。”

他掏出皮夹将一叠钱递给八姨太,说:“拿着吧,你别让你表哥花钱,,他手头一贯也是不宽裕的。”

八姨太红了眼眶,低声:“这……”

白修然:“行了,哭什么,让人看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好生的打起精神露个笑脸儿,赶紧去看看你表哥吧。”

八姨太:“我……你对我真好。”

白修然捏捏她的脸蛋儿,说:“不对你好对谁好?还是换一件衣服吧,今日有些阴天,你还是别穿旗袍,换件裤装吧,着凉就不好了。上次不是给你买了一身吗?那身就很好看。配上帽子,相当精致的女郎。”

这样的温柔体贴让人心里觉得格外的熨帖,她娇美一笑,道了好。

眼看八姨太又去换衣服,白修然眼神闪了闪,推推眼镜,嘲讽的勾了一下嘴角。转身下楼。

此时楼下几人正相谈甚欢,白绮罗:“爸,你到底怎么吹的啊,阿梅姐还问我衣服在哪儿买的呢!”

白修然立刻又高兴起来:“王太太也觉得特别好吗?刚才没看你开口,我以为你不感兴趣呢!这个真的特别好。你要摸一下料子吗?”

“不要!”老王赶紧的,说完又觉得自己反应有点激烈,赶紧:“真,真不用的,听说是国外买的,我们这也买不了啊!”

摸啥摸啊,你都穿在身上了,难道摸……你吗?

不妥当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坚定:“不用摸!”

阿梅:“真是可惜了,你那么喜欢。”

老王:“…………………………………………”这个误会,好大好大好大!

白修然微笑:“那倒是,谁能像我闺女这么有心,专程从国外买这么多带回来。”

“老白,我先走了。”

八姨太这时下楼,白绮罗扫她一眼,只是一眼看了过去,她就微微蹙眉,怎么说呢?八姨太这一身太像是她会穿的风格了。衬衫长裤,戴着一顶礼帽。

虽说二人身材不是很像,可是这装扮……

白绮罗抿抿嘴,懒得理八姨太。

哼!

东施效颦!

八姨太很快的离开家,白绮罗嘟囔:“真是看见她就烦。”

白修然微笑:“我们阿罗就当体谅一下爸好不好?总归人都已经娶回来了,难道还能给人撵走?若是说出去也不好听。爸让她少往你面前凑,你看好不好?”

白绮罗想到冯骁的话,心里转了个弯儿,笑:“好吧,就听爸的。”

白修然:“乖。”

他微笑:“对了王太太,我一直觉得你有些面善,不知……你是否姓阮?”

王太太诧异:“正是呢!”

“那不知是否认识阮奇正先生呢?”

王太太更加诧异:“他是我二叔呢!”

白修然:“你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阮先生曾在小女幼时教导过她武艺。那时他还提及自家有个学武很有天分的大侄女儿。”

王太太这下笑了出来:“我二叔打小儿就爱夸我,没想到出门也不例外。他……”

白绮罗:“…………”

她察觉到视线,看向冯骁,就见冯骁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她默默起身,“我去找点吃的。”

白绮罗刚来到厨房,就看冯骁也跟来了。

她低声:“你找我干啥!”

冯骁宛如做贼一样往门口望了一眼,低声:“你爸怎么回事儿啊。”

白绮罗:“???”

冯骁:“你爸长得太好,我怕老王他们家家变……”

白绮罗一脚踩在了冯骁脚上,冯骁:“……我这个,是真脚啊。”

白绮罗哼:“谁让你说我爸坏话的?我爸是那种人吗?”

虽然白修然风流成性,风流韵事可以写一箩筐,但是却也是有分寸的。风流却不下流。

“你是不是觉得谁都跟你一样啊!”

冯骁举手:“我错了,错了不成吗?是我嘴贱,我们不提这茬儿,我们换下一话题可好?”

白绮罗抱胸:“你有什么事!”

冯骁:“你小姨夫……”

白绮罗:“那货怎么了?”

这是他们配合最默契的一战,提到他,白绮罗立刻来了精神。

冯骁:“我当时偷完密室给三个保镖绑着扔在密室里,然后锁了门。原本这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但是好像,他们丢了东西少了人,至今却没有发现。你小姨夫只知道有人在赌场捣乱,还不知道他的密室被偷了。我琢磨着,要不要趁着他在医院出不来又没警惕性的机会,去他们家在光顾一下?”

白绮罗:“???”

她小小声:“你做贼也上瘾是吧?”

冯骁义正言辞:“我是想要伸张正义。”

白绮罗:“哎不是,为啥……”

“不好啦不好啦!”外面出来杀猪一样的叫声。

白绮罗与冯骁一同从厨房出来,刚一出来,就看到白修然冷飕飕的目光。

当然,白修然是瞪冯骁。

冯骁:………………被抓包了!

他立刻转头:“什么事!我去看看!”

冯骁的动作显然没有管家更快,他很快的冲了出去,随后小跑进来:“是八姨太的表哥,八姨太……遇刺了!”

白绮罗:“!!!”

冯骁第一时间看向了白修然,眼中的探究一闪而过。

白修然劝面容焦急关切:“快报警,快送医院,人呢?我去看看!阿罗你别出门,好生在家里待着。”

他没做停顿,匆匆出门,不过即便是这样,还能警告似的瞪冯骁一眼呢。

冯骁:“……………………”

白绮罗:“许佳怡这运气也太差了吧?不过她能得罪谁啊!”

此时白家的姨太太听到叫嚷声也都从楼上下来,二太太:“怎么回事儿?出什么事儿了?”

最近是多事之秋,她也相当的忐忑了,“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白绮罗:“八姨太遇到刺客了!”

二太太:“啊!刺客?她咋还能遇到刺客?该不会是她在外面得罪人了吧?”

三太太:“我看是,她整天装的人五人六的,其实出门最是喜欢摆派头了,指不定得罪了人,让人给教训了呢!”

四太太:“不是,我听到男人报信儿啊!那谁啊?听着声儿不熟。”

五姨太:“还能是谁,我在窗口看的真真儿的,就是八姨太那个表哥。啧啧,整天表哥表妹一家亲的,隔三差五的见面,可是不妥当了。咱们爷也是的,也不拘着她点,由着她胡来。像是刚才,我就在窗口看到他们那笑容了,哎呦呦,可不是什么好笑儿。相当的淫~荡了。呵呵,若说他们表兄妹没啥特殊的关系,我第一个不信!”

七姨太赶紧插嘴:“我也不信!”

六姨太:“哎不是,会不会是他们俩偷情,被她那表嫂发现了。你们晓得的,她那个表嫂可是出了名的母大虫。哪儿能容着这种事儿?该不会是直接找了杀手。想要干掉他们这奸~夫~淫~妇吧?”

市井六姨太再次语出惊人。

众人齐刷刷点头:“对对,肯定是这样。”

白绮罗对手指,说:“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好端端的,怎么有人会杀她呢!”

又一想,很生气了:“不过她也太过分了啊!我爸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哪点不好啊,她背地里要干这个!”

白绮罗撸袖子:“她没被干掉,我也要揍死她!”

王氏夫妇面面相觑,低声:“这豪门……就是很复杂啊!”

冯骁亲眼见证了谣言的产生。

他看向白绮罗,若有似无的扬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们,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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