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同月娥两个一言不合, 彼此反目……………………
敬安探知虚实, 断了后路,狠下心来,这番务必要如愿以偿。
(辛苦之下)敬安额头上也见了汗, 低头望过去,只见月娥遍体僵硬, 牙齿将嘴唇咬出血来。
敬安心头一软,将月娥抱起, ………………轻怜密爱, 却是首度对人如此。
月娥死死合着目,只当自己死了,也不知听了敬安的话未。
敬安轻声说道:“乖, 张口。”手指在月娥的下颌上, 用力捏了捏,终于逼得她张开口, 嘴唇上一道血印儿, 血顺着流出。
敬安心疼,就只在她唇边亲了亲,说道:“……何苦,可怜的。”
敬安耐了心思,……………………自始至终, 双眼都盯着月娥面容。
月娥茫然中缓缓地睁眼去看,却见敬安双眸也正望着自己,眼中渐涌出泪, 敬安的样子便模糊。月娥忍了几回,终于哽咽出声,断续说道:“谢敬安………………”
敬安哪里会听。
只觉的身子渐如火烧,往常被王四鹄所迫,顶多是疼了些,忍一忍就过去了。此刻却偏不同以往,这折磨似是无休止的,却又并非是痛。
月娥………………瞪大了眼睛看敬安,伸手想去推他,双手却仍绑着,且此刻浑身无力,又能如何?只能含糊地求,说道:“侯爷,…………”
一时之间如在天堂地狱,折磨反复,先前还忌惮他对苏青小郎下手,不肯自裁,如今却想立刻死了,哆嗦着想要咬舌自尽,怎奈偏一线的气力也都无了,哪里咬得动。
敬安双眼微微眯起,心头有数,他此番乃是刻意为之。
也不管自己怎样,只望着月娥反应,额头上的汗细密渗出,却又涔涔流下,不一刻功夫,那胸前的衫子也湿了贴在胸口。
月娥脑中阵阵发昏,身子仿佛已不是自己的,他要她生,她就生,要她死,她就死。
月娥虽是个现代人,然而自小清苦,长大奔波,又是个保守的性子,男朋友都没有谈过,更无论其他。穿越后被王四鹄作践,却是初次,只留下噩梦般印象。只因她跟王四鹄并非两情相悦,那王四鹄性子上来,只顾…………,哪里会理会她的感受,粗暴非凡。
月娥却苦不堪言。只这些却是谁也不能说。忍在心底罢了。
月娥这样的人,哪里见过敬安如此的手段。
起初还知道出言求饶,后来渐渐地也不知自己说些什么,………………整个人只觉得脑中似有一团白光炸开,身体也似化为飞灰,轻烟……飘飘荡荡,便散开了。
且不说月娥,只说敬安出了这番,………………只觉得是前所未有的累,上阵对敌也没这般。他原先兴致来时,同美人胡天胡地,也不过片刻欢愉,不比这次,用了百分精神,浑身的汗把衣裳都湿了。
只因月娥有些异于常人,敬安知倘若自己乱来,只会叫她痛苦恐惧,所以务必要慢慢来………………
敬安抱了月娥,不停地在她脸颊上亲吻,喃喃唤她名字。
月娥本以为自己死了,魂魄荡荡悠悠,忽地听到有人轻声唤自己,絮絮地唤了许久,月娥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猛地看到敬安拥着自己在旁,月娥吓了一跳,神智缓缓回归,怔了怔,说道:“为何……我未死?”
敬安一笑,说道:“你怎会死?”
月娥发了一会怔,忽地发觉自己的手已经被敬安解了,便试着挣扎。
敬安说道:“乖,让我拥一会。”
月娥想到先前两人所行之事,无地自容,后悔欲死。然而此刻又能如何?毕竟给他占了去,果然那“清白”二字,从此不用提了。
因此月娥想了一番,反而不动了,只是淡淡一笑。
敬安望着她的脸,说道:“在想什么?”月娥说道:“你想拿我如何?”敬安低头亲亲她的额头,说道:“自是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月娥说道:“哦。”敬安见她脸色淡淡,有点警觉,便说道:“你别想些不好的,我总不会叫你离了我。”月娥垂了眸子,半晌说道:“侯爷,你可不可以应我一件事?”敬安说道:“你说。”月娥望着他,说道:“我答应你不寻死,只要我不死,侯爷你不可为难苏青跟小良,行么?”
敬安想了想,心道:“我只叫她在我身边,最怕她性子烈寻短见,才拿苏青他们做要挟,如今只要她不死,一切好说。”就点点头,说道:“好,本侯答应你。”
月娥听了他应承,微微一笑,说道:“侯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会反悔?”敬安说道:“你放心,绝不悔。”月娥才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累,侯爷让我睡一会罢。”敬安答应,说道:“我陪你。”月娥也不说什么,敬安见她温顺,只以为她已经想开,心头大喜,就将她抱入怀中。
月娥也不推让,只闭着眼,敬安先前只为了她,自己却仍有些意思未尽,如今抱了人,又见她温顺,更是心猿意马,虽然不敢动,身体反应却最为直接。
月娥察觉,只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侯爷,以后日子长着呢,何必急在一时?”敬安听她这么说,面红耳赤,又欢喜她这样说……是个跟自己长久之意了。敬安就说道:“我知,我不会乱来。你放心。”月娥便将头低了,缩在他怀中,便睡过去。
敬安抱着月娥,听她渐渐呼吸沉稳,知道她睡了,便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十分爱惜,又不敢用力,怕惊醒了她,一直过了小半个时辰,听得外头有人轻声叫道:“侯爷,侯爷……”
敬安眉头一皱,低头看了看月娥,见她还在睡,便不欲叫人吵醒了她,少不得自己起了身,迅速着了衣裳,又回头细细拉被子将月娥盖好了,才拉开门出外去。
敬安问道:“何事?”外头却是周大,垂头便说道:“侯爷,外面姚娘子的弟弟姚良,同大夫苏青,来了有一个时辰了,属下等先前不敢来打扰……”
原来这些近侍,尤其是周大,极了解敬安性情的,见敬安掠了月娥回来,就知道事情麻烦,不会轻易了局。又听他们两个在里面打闹,月娥百般咒骂,他们自然不会没眼色到来讨嫌,都远远避了开去。姚良来到,他们也给拦住了,一直听到里面没了动静,才敢前来。
敬安闻言,便点点头,说道:“本侯这便去见他。”想了想,还是先去沐浴了一番,迅速地换了件衣裳,才来厅上见小郎。
此刻侯府中堂,姚良正来来回回,走个不停。苏青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双眼发红。敬安出来,姚良先冲过去,本是要行礼,迟了迟,便没有拜下去,只说道:“侯爷,为何侯爷将家姐带到府内?家姐如今人在何处?”
敬安微微一笑,说道:“小郎别急,本侯并无难为姚娘子。她如今有些乏了,便好好地在里头睡着。”说着,便看了苏青一眼。苏青面色惨然,上前一步,说道:“侯爷……草民要见月娘。”姚良也说道:“侯爷,我也要见家姐。”
敬安不慌不忙,回身坐了,仍笑着说道:“嗳,你们别急,本侯不是不要你们见,而是姚娘子如今累得很,方才跟本侯说要睡一会,你们两个何不等上片刻,待她醒来后再见?”他故意语做暧昧,叫人不多想都不成。
姚良咬了咬唇,终于忍不住,说道:“侯爷……为何侯爷……在苏家那么说?我……我不信!”
原来小郎同着些同僚邻居,正快活吃酒,却有人飞奔来告,说是月娥被敬安带走,又说了当时详细,小郎吓得魂飞魄散,先来找苏青,便同苏青两个来见敬安。
小郎虽则尊敬爱慕敬安,但他是最知道月娥脾气的,所以对敬安所说,也同苏青一样并不相信。恨敬安污了月娥清白,心底不由地动怒。
敬安见姚良如此,自然知道他心底想什么,便说道:“唉……其实此事也算是阴差阳错,无可奈何……小郎你若不信,等姚娘子醒来之后问她便知道端倪。”此刻他成了好事,心头千满万足。也以为月娥已经回心转意,自然不怕她再如何。
姚良见他如此坦然,反倒迟疑了。便看向苏青。偏偏敬安问道:“苏大夫,令尊可好了么?”
苏青面色淡淡地,说道:“多谢侯爷记挂,家父无事。”敬安说道:“当时情形可怕的紧,无事就好。咳,苏大夫,本侯对你……心有愧疚啊。”苏青眼睛越红,说道:“侯爷何必这般说,侯爷当时不是故意为之么?”敬安说道:“事出无奈,没办法……不过本侯日后会留心,替苏大夫你物色一门好人家女儿……”心头想道:要给苏青选个女子嫁过去,那可算是免除后患了。
苏青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就将脸转了开去。姚良才是心有愧疚,走到苏青身边,含泪叫道:“苏青哥哥。”两人面对面,都红了眼。
敬安在堂上敷衍苏青同小郎,又想到月娥,正在心底得意非凡的光景,却见有个丫鬟惊慌失措地跑出来,见满堂的人,便停了脚,周大见状便走了过去。丫鬟低低说了句话,周大一惊,急忙回来,附耳到敬安耳畔说了几句。敬安一听,顿时先前变了脸,霍然起身,也不说话也不理人,望内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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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安正在得意,闻言面色大变,即刻甩了姚良跟苏青,箭步入后堂。姚良同苏青两个面面相觑,剩下周大说道:“两位,侯爷有些事情,两位不如先回去,等些时候再来?”姚良急忙说道:“我姐姐呢,我今日定要见她。”周大说道:“令姐安好,正在内休息,等她醒来,自有人转告她。”姚良又说,周大只挡的纹丝不透,姚良同苏青又不能硬闯,到底没奈何。
且说敬安如风一般向了内,便走便问说道:“到底怎样?”那丫鬟几乎是跑着跟随,面红耳赤,几乎流泪,便回答说道:“回侯爷,姚娘子醒来,只说身上不利落,要沐浴,叫我们准备沐浴之物。又嫌这屋里狭小,就叫搬到先前她曾住过的屋子里去。”
敬安面色沉沉,说道:“然后如何?”丫鬟说道:“因侯爷吩咐我们好生照料,不得有丝毫差池,我们只得遵命,准备好之后,姚娘子便进去了。不料过一会,又挑三拣四,说是鸡蛋不够,派人去取,又说皂荚不够……她要洗头,终究用法子把我们都支开了。等我们回来时候,却发现姚娘子已不在了。”
敬安皱了皱眉,压着那火气,说道:“府内各处都找遍了?”旁边跟着的家丁说道:“回侯爷,已经找了一遍,没有寻到人,奴才等不敢隐瞒,就急忙来告知侯爷。”敬安一忍再忍,先到自己屋内去转了转,果然见人去楼空,急忙又兜到后面,屋子里一盆水兀自好好地,只是不见人。
敬安站定了脚,那水还带着温,丝丝冒着热气,敬安的心却是冷的。慢慢回思起她在床上之时说的那些话,只要她不死,就不许为难苏青姚良。原来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主张,只是要走。亏得他这么天真,还以为她是死了心要跟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