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家到底也是世家之一, 尽管项家的家风习性有些邪乎,四大家的名头全靠家中子弟出息, 凭借自身的实力搏来的,底蕴比起另外三家来说稍有欠缺,但背后的依附者依然众多, 哪怕现在是兰家的局,但兰谨修到底年轻,这司阳也没有在这里坐镇,所以有些家族见项家的长老有些下不来台的尴尬,纷纷出言暖场, 试图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不过在场的谁不是人精,并没有多少人附和,全都闷头吃自己的,于是莫名的更加尴尬了。
项家的举动对兰家, 对兰谨修本身就是一种打脸的行为,如果今天项家的家主没来,兰谨修却送上了同其他几位家主相同的礼物, 他们虽然不会心生不满,但对兰谨修的看法多少也会少那么几分。不过兰谨修只给了长老该得的份额,那这典型的就是将这个巴掌给打了回去, 而且项家还没办法借题发挥。长老的礼物中只有两枚丹药, 是没有农庄黑卡的,这显而易见的今后农庄根本不打算做项家的生意。
有些关系不错的相互交杯,一个眼神的对视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他们自问比起许多玄门家族来说,底蕴丰厚,资源充沛,但这样充满了灵气的食材,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这项家的不知道为什么不给兰谨修这个面子,如果知道了今天项家损失了什么,也不知道项广成那老匹夫会不会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兰谨修无视了项家的尴尬,直接举杯与众人热热闹闹的喝了一杯之后,又砸下一个重磅:“关于司天师的修士身份,我想大家都再清楚不过了。”
众人一听这个话头,有些放下了筷子认真的看向兰谨修,有些虽然看似随意,但注意力也都集中了过来。他们虽然不知道那个司阳现在的修为到了什么程度,但单单是修士这一层身份,就比他们高出许多了,现在华夏正规来说,恐怕只有三个修士,两位筑基真人,还有司阳这位修为不明的正统修士。
兰谨修道:“虽然有些好或者不太好的传言有关于司天师,但司天师其实一直都很想扶持一下华夏的玄门,只有大环境好了,玄门才不会越来越没落,司天师虽然也开始收徒弟培养人才,但能够修行修士道法的人少之又少,所以这个大环境的改善,还是需要依靠各位,只有诸位的实力提升了,玄门才能越来越强盛,所以今后我农庄也会提供部分修士所用的丹药,到时候各位可以根据自身需求来购买,至于丹药的品种,稍后会送上一本介绍手册,除此之外,凭借黑卡可以求取司天师单独炼制的丹药,有药材的拿药材来,如果没有药材的,可以拿司天师看得上的东西来换取。”
修士所用的丹药,这句话对众人的吸引力无疑是巨大的,但是关于丹药,他们只是熟悉华夏天师经常使用的,所以还没有一个细致的概念,因此内心有些激动好奇,却还算稳得住。
兰谨修看了刚刚给了黑卡的那几人,又继续道:“比如说,筑基丹,可以凭借黑卡来求炼制,比如说破禁丹,回春丹,驻颜丹等,这些司天师都比较擅长。”
听到筑基丹三个字的时候,众人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就连灵谷寺和闾山派的都坐不住了,几乎失声的问道:“你是说筑基丹?!世上当真有筑基丹?”
兰谨修笑道:“自然是有的,这是修士所用的丹药,以司天师的修为,炼制这样的丹药还算容易。”
有些正在临界点的家主顿时坐不住了,连声问道:“那像我们这样并没有学过正统道法,始终与道法有一层膈膜的,也可以使用筑基丹?”
兰谨修笑道:“关于这一点我也问过司天师。”
众人连忙竖着耳朵听,这可是关乎他们修为的大事,他们从来都是根据上一辈的人来口耳相传的修炼,根本没有机会得到真正修士的指点,此刻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司天师说,有人以武入道,有人以感悟入道,有人修佛,有人修道,不管是哪种形式,都是一种力量的积累,那既然都是力量,玄术同为力量的一种,又为何不可入道,只是众人无论是修为上,还是心性上,本能的觉得自己修习的不是正统道法,无法过去那道坎,自己给自己设了限,想要突破过去自然越发艰难,这筑基丹虽然未必一颗就能让人突破那个界限,但总归可以松络一些,能感悟一下那层意境,这感悟的多了,自然就更容易破了。”
不等众人如何激动,是否消化了他这番话,兰谨修再次申明道:“特殊的丹药只能黑卡求取,而司天师对卡不对人,所以请得了黑卡的好生保管,至于以后,黑卡如此珍贵,自然不是谁来求都能有的,除了今日,今后的黑卡只凭司天师的眼缘送出。”
这一下,得了黑卡的连忙将黑卡贴身而放,没得到的,开始盘算人脉关系,今后如果有需要的时候,是否能求得一次借用。而项家的长老,脸色青青白白的变换,但也算长了记性,并没有再多话。
不管怎么说,农庄的开业等于给玄门开了另一道门,而农庄因为菜品,因为丹药,因为跟司阳能接触的最近渠道,在玄门中变得地位超凡起来。
一场宴席众人都满载而归,最后只余下两位家主和闾山派还有灵谷寺的求见司阳。当他们提出请求的时候,兰谨修就接到了司阳的传音,于是直接带着这几人上了浦田山。
这一山之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农庄的灵气已经让他们侧目了,这一路往司阳的住处走去,那灵气越来越浓郁,越来越纯粹,就连善济都想着,要不要今后常常来找司阳品茗了,更不用说另外几人是如何的心痒难耐。
善济跟司阳熟识已久,问了声好后,就顺着李则知的引领入座了。而吕家和姚家的家主这算是第一次见到司阳,但经过刚才在农庄中收到的礼物来看,他们越发不敢托大,更是尊称前辈。
司阳笑道:“直接称道友吧,你们今天来的目的我知道。”
闾山派的钱连良连忙问道:“那贺博易当真没死?”
贺博易这个毒瘤,简直毒害了整个玄门半个百年,玄门更是因此损失惨重。当初险些让善济等人同归于尽也要消灭的存在,原本以为贺博易的事情总算是能划下一个句号,没想到现在竟然又死灰复燃,那家伙简直跟打不死一样。
司阳道:“我可以确定,贺博易已经死了。”
这说贺博易可能没死的是司阳,现在说死了的还是司阳,这一下弄得众人不免有些糊涂。还没等他们细想,又听司阳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贺博易当初的死,也是他自导自演安排的一场好戏,或者说,他的死,在他的计划之中。”
众人一怔,善济道:“这是何意?”
司阳道:“有一种秘法,能转死为生,转魂为灵,被天地自然孕育出来的灵生来就是强大而长寿,但这样天生天养的生灵成型条件十分的苛刻,在这灵气稀薄的地球更加艰难,但如果是人为的,借以国运之气,吸食大量生气精气,也不是没可能,这借助的条件就是被精血喂养出来的骨钉,布下阵法吸食气运生机,时机成熟时,贺博易自然就能死而复生,摆脱轮回成为天生灵物而存在。”
听到这话,众人久久无语,贺博易这盘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布下,就是那些骨钉恐怕都收集的不易,能形成骨钉的条件就相当的艰难,还收集那么多枚,更甚至为了一个不知可否成功的计划就敢如此舍弃生命,不管是计谋还是胆量,这个贺博易实在是可怕。
吕家的家主吕溥心道:“那我们现在已经发现了不少的骨钉,他布下的阵法岂不是破了?”
司阳摇了摇头:“他恐怕早就算计好了,这骨钉埋了怕是有几十年了,他布下的这个局也不单单是蕴养灵的局,还是一种封印,如果骨钉没有被人发现,那他就能慢慢吸取力量,等自然成型的那一天破除自己设下的封印而出,那时候与天地同寿都有可能,如果被人发现,每拔出一颗骨钉,就等于帮他解除一处封印,当所有的封印全部解除,也就是贺博易死而复生之时,只不过这样强行复生实力会稍微差一些,但也同样足够他脱离人体,成为强大的灵。”
这情况真是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贺博易简直将他们所能走的每一步棋都计划好了。
姚家的家主皱眉道:“只要是阵法就一定有能破解的方式,他想要用外在的力量孕育成灵,自然有一个承载的寄体,这寄体应该在阵眼之处,如果我们找到阵眼,解决了这个寄体,是不是就能破了他的计划?”
司阳道:“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可以,但你们能想到的,那个姓贺的恐怕也能想到,你们觉得以他的心性,他会留下这样的破绽等你们来断了他的生路吗?”
善济道:“那岂不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司阳笑了笑:“当初我收了你们的钱替你们解决贺博易,却没想到是中了他的算计,那么这件事自然没完,你们发布消息去寻找骨钉吧,与其等他慢慢成型出来,不如助他一臂之力,等他出来了,这笔账我再来跟他好好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