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贺安翼问。
绿豆豆握了握爪子, 一鼓作气道, ‘除非你把这个世界当作人设练习世界, 实打实地走完这个人的一生,坏处是你可能要在这个世界呆上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好处是你可以随意把握自己的人设, 以十年为一个人设转变节点。’
‘十年才能改变一个人设?’贺安翼目瞪口呆地看着绿豆豆, ‘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吧!!’
绿豆豆伸出小爪爪拍了拍他肩膀,‘加油, 我看好你,期待你未来几十年的出色表演。’
贺安翼, ‘……我说了要呆上几十年吗?’
绿豆豆把胖爪爪咬在了嘴里, ‘噫, 你没说吗?’
‘我说了吗?’贺安翼把它的另一只肉爪子抓过来捏在手里玩。
‘你没说吗!’绿豆豆手脚并用地拯救自己的爪子。
‘哦, 那就当我说了。’贺安翼坏心眼地突然松手。
啪叽一声,绿豆豆成球状摔在地上, 然后一直往后弹到了墙角才停下。
‘嘤嘤嘤嘤, 你欺负人!’绿豆豆双眼含泪, 瑟瑟发抖地抱紧自己。
贺安翼摊手, ‘我没欺负人。’
‘你欺负我了!!’绿豆豆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哦,你是人吗?’
绿豆豆, ‘……’
贺安翼微笑看着它。
绿豆豆,‘……’
贺安翼,‘……’
绿豆豆瘪着小嘴,平地一个暴起飞扑到贺安翼脸上, ‘我,我跟你拼啦啦啦啦啦啦!!’
贺安翼伸出两根手指捏起在自己脸上作怪的小肉龙,手臂一甩就把它扔回了墙角。
‘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
‘你欺负系统……’绿豆豆扭了扭身子,再次委委屈屈地把自己缩成了球。
早上的时候,朱迪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阿瑟夫?亲爱的,我想你忘记了……噢!”门是虚掩着的,她顺势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满脸病态潮红的金发男人。
“宝贝,看来今天我是不能陪你去钓鱼了。”贺安翼把嘴里的温度计拿了出来,有气无力地递给了她看。
朱迪瞪大了那双蓝眼睛,一手轻掩着嘴唇,竟慌张地不知该怎么办好。
“没关系的,我以前时常生病,睡一觉就好了。”金发男人笑着安抚她。
朱迪结结巴巴地问道,“真,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贺安翼虚弱地点点头,“很抱歉今天不能陪你……”
“我可怜的阿瑟夫,你明天会好起来的吧?”朱迪双眼含着泪花地蹲在他床边,她伸出纤纤细手,缓慢又小心地轻抚着男人的金发。
“会的宝贝,你先出去吧,咳,咳咳,我不想传染到你,咳咳咳咳。”
“噢!”朱迪连忙捂着鼻子站了起来,她小心地问道,“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贺安翼又咳了几声,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困难地点头道,“没问题。”
朱迪慌乱地点了点头,转过身逃也似地出了房间。
外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贺安翼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慢慢停止了假咳,他把藏在床底下的一盆冰水拿出来,拧着毛巾敷在脸上给自己降温。
‘豆豆哥,快把温度计收回去,我真怕它突然爆炸。’
‘别担心安翼翼,我们系统出品的道具,不会爆炸的。’绿豆豆骄傲地挺了挺肥肚肚,‘不过朱迪就这样把重病的男朋友丢在这里,也太……无情了吧。’
贺安翼把毛巾丢回盆里,神清气爽地下了床,‘一个从小被骄纵长大的富贵人家小姐,你指望她去照顾人?’他笑了一声,摇摇头道,‘更何况她的内心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有某种用途的工具,工具的死活她才没空去操心,死了大不了换下一个呗,是吧,豆哥?’
绿豆豆点了点小脑袋,‘但是你为什么要装病呢?’
‘因为不想陪她去浪费时间啊。’贺安翼活动了一下手脚,一脸谨慎地走出了房门。
‘你去哪!!我警告你不许去找白毛男!!!’绿豆豆愤怒地咆哮道,‘就算他是居北,现在也是个失去记忆的人,根本不记得你,你不觉得他昨天的那个行为很反常吗,你吻他,他都没推开你,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表现得那么热情,要说没什么企图我都不信!!’
贺安翼脚步不停地往那个房间赶去,嘴里还开玩笑似地打哈哈道,‘豆哥你不懂,这叫爱人间的心灵感应,就算他想不起我是谁,也会觉得我似曾相识的。’
绿豆豆哼了一声,‘你就等着阴沟里翻船吧。’
据它所掌握的历史资料来看:一个没有记忆的宿主,是很容易被角色本身所影响的,穿越的世界越多,没有记忆加持的灵魂就越脆弱,越容易在各个世界中迷失自我,甚至还可能被迫分裂成两个人格,一个角色人格,一个他本身的主人格。
而如果他的主人格被角色人格吞噬的话,那么居北就很有可能完全变为这个角色,他会永久地呆在这个世界,直至覆灭,或者被系统说服进入其他世界,但那时的居北已经不能称之为居北,他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一个崭新的灵魂,他会爱上另外的人,不会再想起贺安翼,最后就算他找回了记忆,也只会把它当作之前世界中的一段无足轻重的经历而已……
这就是bug绑定的最大隐患,绿豆豆现在只能祈祷居北的本魂再强大坚定一些,不会被大千世界中的角色灵魂所吞噬,它不想看到安翼翼伤心,那会比被一把刀戳进心口更让它痛苦。
走进那个房间,依旧是遍地花瓣的梦幻布局,一侧的荆棘之墙已经被人重新修补好了。
贺安翼不得不重新拿了把椅子把墙给捣烂。
‘为什么那个老巫婆这么空!’金发男人忍不住腹诽道。
‘你忘了她养了n个游手好闲的肌肉男园丁吗?她完全可以让这些人来布置这里。’
贺安翼把椅子丢到一边去,‘我以为那是她养来当床伴的呢。’
‘你的脑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绿豆豆罕见地笑场了。
贺安翼弯腰小心地穿过了荆棘墙洞,来到楼梯前面的时候,他发现那些带刺的玫瑰花梗又被铺了上去,这次还加厚了一层,手边已经没有可用的篮子,应该是被人特意收了起来。
不过这难不倒贺安翼。
‘豆哥,我可以把这些暂时收进空间里吗?’
‘可以。’绿豆豆点了点头。
贺安翼笑了笑,弯腰伸手一路顺畅地清理了那些刺梗。
阁楼的房间依旧跟平时一样幽暗冷清,贺安翼慢慢走到了床边,那里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
床单上清晰地印着几道未干的血痕,贺安翼眉心一蹙,他伸手摸了摸被面,上头还有点余温,说明对方应该刚走没多久。
他去哪了?
明明楼梯上铺着那么厚的刺梗,他怎么可能走得开。
这时候窗外的阳光显得更强烈了一些,从帘布缝隙间透进来的光线将空中缓慢飞舞的细小粉尘照得一清二楚。
金发男人抬起手赶了赶那些尘粒,然后一把将窗帘拉得大开。
贺安翼看到了白发男,如他所料,青年正坐在阁楼外面的红瓦斜屋顶上晒着太阳。
那人背对着窗户,安静地屈膝坐在瓦片上眺望着远处。他穿着舒适优雅的白衬衫,一只手撑在身侧,手腕被简约的荷叶边袖口遮住,略长的银白色卷发由一根墨绿色的丝绸发带束在脑后。
阳光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间隙,漏到他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他看起来那么耀眼夺目,就如同油画中走出的18世纪贵族青年。
贺安翼静默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突然就把双手撑在窗栏上,探出半边身体热切地叫道,“嘿,你的后背在流血。”
白发男一动不动,对他的话更是充耳不闻。
贺安翼紧张地看着他那一身白的刺目的衬衣上不断往外渗出的血水。
鲜艳的红色就像个嚣张的魔鬼,一点一点占领了洁白的圣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嘿,嘿!!”金发男人撑着窗栏跳上屋顶,一步一步小心地走到了他旁边,“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这句话好像触怒到了他,白发男猛地转过头来,妖冶的紫色眼眸死死将贺安翼钉在了原地,“滚吧,爱管闲事的金毛猪。”
他咒骂着,迅速站起来走了回去,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从阁楼的窗户那跳了下去。
突然被骂的贺安翼在原地呆了几秒,继续转过身勇往直前地跟了回去,当他从窗户那跳进去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对方在脱衬衫。
羊脂膏一样细腻白皙的胸膛大片裸.露在外,甚至连那两点粉嫩的果实都大喇喇地暴露在空气中。
贺安翼看得直咽口水,他迅速转过了眼睛,磕磕巴巴地开口道,“你,你先……”老天,这半脱不脱的效果比上次全脱还刺激眼球啊。
气氛突然凝滞,继而又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贺安翼眼角的余光瞥到对方将衬衫重新扣了回去。
金发的男人总算松了口气,他刚想转过头去认认真真地给白发男道个歉,身体就被一双手给搂住了,馥郁香浓的玫瑰花香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抱歉,我不该把气撒在你头上。”对方先他一步地道了歉。
他用嘴唇轻轻覆上了金发男人的,然后小心翼翼地触碰起来,那对紫色的眼眸半瞌不睁地看着贺安翼,就像一个永远也睡不饱的妖精。
贺安翼心疼地回吻着他。
短暂的吻很快结束,两人的额头却始终相抵着没有分开。
“他们为什么这样对你?”金发男人高挺的鼻尖亲昵地磨蹭着对方的,他沙哑着嗓音请求道,“拜托……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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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蟹大家的爱!!!我,我重新振作归来!!迟来的一章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