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天降大雪。
天出奇的冷,真的是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雪,下得人心里发冷。至少宫岁寒心里有些发冷,总觉得,每次大雪,总不是好事。
“d若,你说为什么下大雪呢?下雪有什么好的?这天不知道又要冻死多少人呢?”宫岁寒喃喃自语,这时候,元敏在批奏折,元敏一般这时候不会理她。
元敏放下手中的奏折,不知道,宫岁寒为何,突然伤感起来,因为,语气很低落,低落到自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下了大雪,天气极冷,把一些害虫都冻死了,明年,天下就会有一个大丰收,或许会冻死一些少数百姓,但是一个大丰收,却能让天下百姓,有三年富足的日子,所以这场大雪,不算坏事,还能算上好事。不过,今年确实反常,入冬太快了!”元敏以前从来不对宫岁寒说天下事。而且天下事面前,她们考虑得完全不同的方向。
一个是统治者的角度,以大局为重,一个是小民的角度,以自身为重。
“是吗?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这方面,原来下大雪,有这等好处。d若就是聪明,想什么都比我想得好。”对于元敏一反常态理自己,还认真回答自己的问题,心里有些意外,也有些高兴,低落的心情有些好了。
“你以为皇帝好当啊,这天下,可不是关系到一两人?”元敏难得语气轻松的说道,也难得有诉苦的时候。
“d若很辛苦,要是,d若不是皇帝,那就好了!”宫岁寒看得清清楚楚,d若这个皇帝当得多辛苦。
“就你能说这些任性的话!”元敏笑着摇头,其实元敏觉得现在,其实没那么辛苦了,至少还有宫岁寒解闷。
“呵呵!谁叫d若自己不懂偷懒呢?”宫岁寒靠近元敏,心里不再发冷,其实,只要有d若在,似乎,什么都不再那么可怕了。
“对了,你刚才,又再伤花悲秋什么?”元敏问道。
“伤花悲秋?我哪里有那闲情逸致?”宫岁寒不解的问道,那不是诗人才有,诗人离自己太远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大雪惹你吗?”元敏想宫岁寒这辈子怕是没有伤花悲秋的时候。
“没有,我只是想到娘亲,她是那场大雪后死去的,我一直在想,大雪的时候有没有桃子吃呢?桃树春天才开花,夏天才结果,秋天几乎就没有了,冬天的时候,应该是没有了,这么多年了,我常常想,若是那年冬天,我能找到桃子就好了,要是能找点找到就好了,就能早点回去了,明明知道,不可能,我是不是很傻?我只是不知道原来娘一直都喜欢吃桃子。”宫岁寒落寞的说道。
“你觉得遗憾?”元敏看到宫岁寒这般落寞,心里有些抽紧,宫岁寒很重感情,她必定很爱她的娘亲,不然不会这般悲伤。元敏想到自己,其实她对自己的娘亲没有任何印象,也谈不上有感情,对父皇,也没有那么深刻的情感,帝王家的亲情淡薄和无情,由自己就可以知道。
“我只是一直想在冬天吃桃子,若是吃到了,我就相信世上一定会有奇迹!”宫岁寒笑着说道,“不过,我觉得我这辈子,一定是没机会吃到了。所以娘死了,那是正常的,不会有奇迹会让娘突然好起来。以前我总会拜神,天天拜,总希望有天,娘就好起来了。想想我以前很傻。”不过现在还拜,不过没有天天拜,只有想弟弟妹妹的时候拜,就希望能见到她们。
这一刻,元敏觉得宫岁寒笑起来,极美,美得让自己移不开眼。元敏知道是错觉,但是她也知道,这种错觉以后会经常有,因为她似乎觉得宫岁寒在自己眼中似乎越来越漂亮。
“你现在还很傻!”元敏宠溺的说道。
“我才不傻呢!”宫岁寒努努嘴反驳到,人家,爹都夸我聪明。
“好了,差不多了,朕还有一大堆的奏折要批!”元敏觉得在跟宫岁寒瞎扯下去,今天就荒废了。元敏觉得,一些昏君,不爱江山爱美人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宫岁寒这种没有美色的女人,要让自己变成昏君,那自己也太没出息了。
“d若,再陪我说说话吧,这些奏折,明天再批。”宫岁寒扯着元敏的袖子,可怜兮兮的求到。
“明天还有明天的,没得商量,今晚你先回去吧,你把这个披上。”元敏把自己的貂皮披风递给宫岁寒,一来,天气确实冷,寒酸的宫岁寒一件像样的避寒衣服都没有,二来,宫岁寒之前看到元敏说了一句,漂亮极了。宫岁寒是夸元敏,穿啥都漂亮,而元敏,以为宫岁寒说得是披风,以为宫岁寒喜欢。
“你自己呢?我才舍不得d若冻到了!”宫岁寒拒收,而且这个也只有d若披起来最好看。
“我是皇上,这些东西多得是。朕要你披,你就披,这是圣旨。”元敏不容拒绝,第一次关心人,不容别人拒绝。
“哦!这是d若送我的另一个定情信物,那我一定好好收着,这个冬天我天天披着。”宫岁寒裂开嘴,笑着说道,这样想,心情好得出奇。
元敏没有反驳,只是觉得,以后的宫岁寒还能这般吗?她心里不知道。她现在要学宫岁寒,不去想以后,这样就不会多想,就不会那么烦心了。
宫岁寒披着元敏的披风,披风上还有元敏的特有的馨香,突然觉得这场大雪,不是什么坏事了,而且心情变得很好,觉得那白雪真是漂亮顺眼极了。
元敏看着宫岁寒远去的背影,心里复杂极了,宫岁寒不知道,这个冬天,注定不太平静。
“皇上为何挑在这时候发兵对付段家?这场大雪,对行兵很不利……”叶民诸多不解,皇上下了秘旨,让李啸带领十万火军去围剿段家,觉得太不明智了,时间和环境选的都不好。
“我行兵困难,林仲康不也是。”元敏笑着说道。
“皇上不也是对付段家了,怎么林将军他?”似乎有大事要发生了,自己却没有察觉,第一次,叶民觉得元敏深不可测,洞若观火,事事都逃不了她的眼睛!
“文景这次迟钝了!”元敏微笑,笑起来极美。
叶民觉得元敏于刚开始第一次见面时,有些不同,除了冷冷的威严之外,还多了些少女的明媚和柔气,看来宫岁寒这个男宠,在元敏心里有一定的分量。但是这对于一国之君并不是好事,皇上岂会不知道。不过皇帝的私事,他不打算管。
“臣愚昧,请皇上明示!”叶民心里大概猜出几分,但是,具体情况,还是要问皇上。
“宣年正,等年正来了,一起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