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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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ossiblenothing.

我的小腿竟被红凤给打骨折了,她的力气哪像是女人的?冷清扬说接骨会有点疼,那叫有点么?他还只是在我的伤腿上碰触了几下,估计星璇的胳膊都已被我捏得姹紫嫣红。不过星璇却好像失去了知觉,眼珠不错的盯着冷清扬的手。红凤拿着块毛巾,却根本忘了要给我擦汗,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说话抖不成声:“红……红凤,你干脆把我打昏得了,这次,我……忍不了。”

一直倚在窗边没说话的裴冰焰忽然开口了:“冷清扬留下,你们都出去吧。”

大家都是一愣,他却不作解释,径直朝我走过来。

红凤拉起星璇:“宫主肯定有法子给她疗伤,我们别添乱了。”

冷清扬关好门,并没急着返身,裴冰焰在我床边坐下,淡声道:“闭上眼睛。”

我攒了些力气瞪他:“我干嘛要听你的?你继续漠不关心好了。”

我本来还顾不上委屈,可他为什么偏偏要凑上前来提醒我?

他颇似无奈的摇头,一抬手,银蓝光芒扑面而来,我还没弄清那是什么,暖意马上流遍全身,我竟有了熟睡前的那种朦胧感觉,眼皮支撑不住的往下合。

昏昏沉沉中,仿佛听见他的低叹:“落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风吹得腿上凉嗖嗖的,我本能的往被子里缩,缩到一半却被按住。我懵懂的睁眼,视线里晃过星璇放大的脸。

“花花,感觉好点没?”

我挣扎着坐起来,看看自己的右腿,被一圈竹片裹着,像……竹筒包饭。

星璇总算找回了笑意:“你别不满意了,赶紧好起来便是。对了,裴冰焰用什么高招让你在接骨时没疼醒啊?”

我能说是光疗么?只好摇头。转而想起另一件惦记已久的事:“弄月呢?”

星璇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我没和弄月一起,我是跟着你上山的。”

我几乎要跳起来:“那你走之前看见弄月没?”

“没。我就看见你从竹林奔回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开来,我苦着脸招认:“我当时点了弄月的穴,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星璇看了我一会,忽然笑起来,低头搅动碗里的药:“你把我教你的几招学得不错,而且,还挺会结合自身优势发扬光大。”

我一时语塞,这小子什么意思?

他挺好心的不问自答:“你如果没有给弄月猛灌迷魂药,怎么可能近得了他的身?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你。”

我正要辩解,他的下一句话让我彻底无语。

“只是,你真的明白自己的心吗?”

我的确不明白,这颗心到底是谁的。喜欢一个人不是难事,问题在于,我有什么资格付出感情。

星璇把碗递过来:“不烫了,喝吧。”

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冲进鼻子,我本能的别开脸:“你先告诉我,你这些天都藏在哪里?”

“玄明宫有东西两院,混迹行踪很容易。我还听来几件趣闻,等回去找到弄月再详谈。你先把药喝了。”

我一气灌下药汁,不顾满嘴苦涩:“我们先回柳庄吧,只有见到弄月,我才好安心养伤。”

星璇剥开一颗糖送到我嘴边:“你的腿怎么走?”

“柳庄也有大夫,反正骨头接好了,就剩疗养。”我讨好的扒拉星璇的衣袖,“你背我一程。”

“怎么?这就准备不辞而别了?”门外传来的轻笑毫无温度。

我和星璇同时转过头,裴冰焰缓步而入。

星璇起身,我的爪子仍挂在他的袖子上,他不卑不亢的见礼:“此番多有叨扰,还望裴宫主见谅。”

裴冰焰挑挑眉,眸光若有若无的扫过我的手。

我如遭针刺般缩回手:“裴宫主,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我必须赶回去,改日再来……”

“你若要走,我自不会强留。”他的淡漠与独处之时判若两人,“我答应你的事绝不食言,你也不必对我虚与委蛇,无端留人念想,你待哪日偿还?”

不容我分辨,优美的薄唇轻启,轻飘飘的吐出最后两字。

送客。

两名婢女走进来,放下一顶软藤编制的小轿。

心底一阵刺痛,我倔强的扬起脸,不让任何人看出我的异样。

“裴宫主果然是爽快人,但愿梨落能助你一臂之力,恭候佳音。”

小轿停在柳庄的小院门口,随行婢女捧着一捆纸包上前:“这是冷大夫给姑娘备好的药,务必每天早晚煎服一盏。”

星璇礼貌的道谢,背起我快步进门。

院子里很安静,我连喊弄月几声,无人回应。

星璇不小心踢翻了一只椅子,却不声不响的止步,待我看清眼前境况,也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走道里一片狼藉。弄月的屋子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床上,一摊干涸的血迹。

真的出事了。我闯了大祸。

星璇比我镇定,他先扶起椅子让我坐下,里外查看了一番,才慢慢的说:“弄月不会轻易出事……不过,他可能强行冲穴受了点内伤。”

我六神无主的喃喃自语:“然后就有人趁他受伤的时候袭击他了?”

星璇沉吟道:“我们并没有与他人结怨,按说不会。但是看样子弄月确实是被人带走了。我出去打听一下。”

星璇的脚步声渐远,我看着一屋的凌乱,视线怎么也逃不开那摊触目惊心的血迹。脑中一片混乱,泪水扑簌而下。

自我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我就觉得天下第一纠结的人是我,其实真正承受最多的的一直是那个温润如水的少年。

弄月微笑的脸、忧伤的脸在眼前重重叠叠,温柔的声音不断地回荡:“落落……”

我被堵得喘不过气来。

临别的那一晚,他也这样唤过我,他还说碧落黄泉,生死与共。所以,只要我活着,他就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我擦擦眼泪,恶狠狠的想,谁要是伤了弄月,老娘跟他拼命。

思绪千回百转,时间过得飞快。

星璇找到了小红马,同时带回一个消息:前些天,有两个美貌的年轻女子路过柳庄,连夜又往西边的大路去了。

我和星璇对视半晌,彼此的想法不谋而合。

弄月无缘无故失踪,最可疑的就是她们。但她们若想取弄月的性命,早在柳庄就会动手,所以,弄月目前应该只是受制于人。

星璇请来一位大婶照料我的生活,他独自带着小红马上路,沿途追赶。我们约好一旦查出眉目,就会想方设法传信。

星璇走后的头两天,我心神不宁的觉得日子特别难熬。柳大婶喜欢与人闲聊,尽管内容都是自家小事,但总能描述得绘声绘色,我的注意力慢慢被她吸引,不觉平静了很多。后来,我也告诉她我的亲人现在下落不明,我很担心。她问我,你想到他时会绝望吗?我摇头。她说那就对了,你牵挂的那个人和你是有感应的,如果他不在这个世上了,你再怎么想他,也只有铺天盖地的绝望。

我从来没有绝望的感觉,弄月给过我承诺,他不会骗我。

深秋天气晴好居多,柳大婶常常坐在门槛边专注的给小孙子纳鞋底,时间就这样在她的一针一线中溜走了。我刻意的不去想某个人,因为心底那团明明暗暗的紫色已让我很是困扰。我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能多想,若还有再次相见的机会,也应该是话别之时了。

本着对这具身体高度负责的精神,我每天很尽心的灌下两碗又浓又苦的药汤。苦涩的等待中,十来天很快过去了,没有星璇的消息。

清晨犹自半梦半醒,前院有人叩门,柳大婶迎了出去,不多时,我听见她问:“公子找谁?”

“梨落姑娘在吗?”

这个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又缓缓闭上。一定是在做梦……

柳大婶仍在说话:“姑娘还没起床,你稍等,我去瞧瞧。”

那个声音带着笑意:“不用,我自己去瞧好了,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全身血液倒流,都冲进脑子里。

柳大婶的嗓音一下提高几度:“难道公子就是梨落姑娘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我……我还是什么都没听见好了。

脚步声近,房门被推开,似乎有人进来了,我下意识屏息。

过了好半天,我躺得浑身都僵硬了,屋子里却静静悄悄,我开始怀疑我真的是在做梦。

我居然做了一个这么白痴的梦!

气闷的翻身坐起,一双笑盈盈的紫眸跃入眼帘,我一惊之下差点没直接掉下床:“你在干嘛?”

裴冰焰不慌不忙的作答:“我在想,为什么你明明醒了还装睡。”

“你……”我早领教过他一本正经的捉弄,但这次面上实在有些挂不住,于是绷着脸道:“我又没做客套邀请,裴宫主怎么就自个儿劳动尊驾了?如此一来,我又少不了对你虚与委蛇呢!”

他唇角略扬:“你就这么在意我说过的话?在玄明宫,那个星璇一出现,你就吵着要走,还为他把腿都断了。你要是我,开心得起来么?”

他言下之意是……不多想,绝不能多想。

“你开心不开心……与我何干?烦请裴宫主回避一下,我要起床梳洗了。”

他没有动,我亦不抬头。

一双手替我温柔披衣,他轻声问:“落儿,这些天里,有没有想我?”

“不想。”摸摸鼻子,没有变长。

“可我很想你。”

房门被带上,我拥着被子,发了好半天的呆。

我以为日理万机的裴宫主只是外出顺道探望我,所以当柳大婶乐呵呵的借口买菜而特地留下我们独处的空间时,我也懒得多加解释。他此番倒是一派谦和的模样,窄袖衣衫中规中矩,长发以羊脂玉簪绾起,平添几分儒雅秀逸。只不过,无论他怎么修饰,都掩不去与生俱来的高贵出尘,而且那张仿若匠工精雕细琢的脸,实让我等自叹不如,偶尔惊鸿一瞥,还是忍不住惊艳。

许是我打量太久,他抬眸朝我微微一笑:“好看么?”

话说人长成这样也不容易,自恋一下尚可原谅。

我点头承认:“好看有余,威仪不足。

他笑若春风:“无妨,我得在柳庄住上一段时间,惹人注意了不好。”

我暗想除非你毁容,不然不可能不惹人注意,你看柳大婶今天早上连纳鞋底的事都忘了。念头未转,忽觉不对,忙问:“你住哪里?”

“你隔壁的空房,稍作收拾便可。”他全无半分玩笑之意,“你有伤在身,而且肯定不愿跟我回玄明宫,只好换我来迁就你。”

“不用。”我一口回绝,“柳大婶心慈手巧,你也看到了,我被她照料得很好……”

“你都没想我,这也叫好?”

他的逻辑相当奇怪,让人无从接话。

他满意的一锤定音:“还好你这儿空房多,不然和你挤一间的话,我还真不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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