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眩头晕中,白银辨不清这三只畜生的位置,遂将一口宝剑舞的漫天剑花。
叮叮叮,三声响,三只猛兽没有占到便宜,但也没避开,而是直愣愣地黏在白隐剑上,看上去就像串了三个糖葫芦一般。
这边三只猛兽刚罢,那边又挑起五只,齐刷刷奔着白隐剑来,也不等白银剑去,一只只便主动从剑尖蹿入,成了一颗糖葫芦。剩下四只也如前面七只一般,跃入剑中,化作糖葫芦一颗。
剑上多了十二只猛兽,剑身猛地一坠,白银竟无法举起,只得以剑尖戳地,握着剑柄。他暗想:“这猛兽自知不敌我,便缩小身子化成糖葫芦一般插在剑上,这必定是有人在暗中操作。”于是他小心听着周围动静。
果不其然,不多时便有一丝轻微的风声在左边响起,紧接着一只金钎刺向白银的太阳穴。他一矮身,避开金钎,以白隐剑为支点,横空踢出一脚,正中来人的手腕子。
这人似乎没有知觉般,虽被白银大力一脚踢中,动作却没有一丝停滞,那金钎划出半个弧打向白银的脑袋。
白银以膝抵住金钎,顺着金钎又踢出一脚,这一脚下去就是一块大青石也要碎成粉末,然而,那被踢中手腕的人竟像没事人一样,抽回金钎,蓦地刺向白银的眼睛。
白银心惊不已,眼前这人哪怕没有知觉,就刚才那股大力脚,也该往后退开一些,但这人竟一丝没动,可见其身重如山,想来力量有余敏捷不足,遂一跃而起立在剑柄上,等着这人来攻。
这人却不攻了,而是立在他身前道:“古树、灵水、赤焰、泯土,齐了。”
白银也不知他在嘀咕什么,但听他会说话,便道:“在下是东洲学院弟子,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他话未说完,这人便踏步往前,金钎直刺他的膝盖。速度不快不慢,白银轻而易举便将金钎踩在脚下。
这人想要抽回金钎,却抽不动,竟直接弃了金钎,徒手上前,双手成爪,猛地扫向白银下身。
白银心怒这人手段之狠辣,干脆也弃了脚下拿不起的剑,凌空一飞避开这人双爪,又用了个‘坠落术’快速坠下,双脚正踩在这人双手上,说时迟那时快,刚一落脚,他便顺着这人胳膊踩了过去,小腿夹住这人脖颈,腰上一拧,带着这人摔倒在地,发出震天响声。
这人一倒,白银双臂一展,拉出一条黑色火焰,抻面条一般往前一丢,火焰化作的绳索便将对方捆住。
白银贴身上前掐住对方的脖颈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说:“我是金灵。”
嗯?
白银愕然,金灵怎会这般不经打?
正疑惑间,脑后飞过来十二道金光,速度十分的快,若非他躲避及时,此刻脑袋已经搬了家。金光钻入金灵体内,一瞬间,金灵身上的气息变了,变得凌厉,只这气息便让白银觉得四周都是细如牛毛的银针,正等着刺入自己的身子。
他一个后滚抓住白隐剑,手腕一抖,挽出一朵剑花道:“你既是金灵,为何无故攻击我?”
金灵只机械般地道:“闯入者,死。”
说着,他掌中再现金钎,这次的金钎上刻着十二生肖,栩栩如生仿若真的动物被压扁了贴上去一般。
金钎一出,虎啸龙吟马嘶鸡鸣声起,并伴有轰隆雷声,声势极为浩大。
白银不敢小觑,横剑胸前,先挽出一道剑气网挡在身前,网上黑色火焰熊熊燃烧。哪知金灵的金钎直接刺穿了网,对着他胸口便刺了过来。
只一钎,便刺中了。
咔嚓。
白银只听见身上的百羽衣发出裂开的声音,紧接着如蜕皮一般,簌簌地往下掉鳞片。他心惊不已,这金灵的速度未免太骇人了。
金灵一钎刺中,蓦地抽回又是一钎,白银觉得周身仿若有无形的手死死按住他的身子,让他动弹不得,就连手中剑也举不起来了。这感觉来的十分突然,他心中又急又怒,心念一转,张口便吼,同时双目由黑转金,乃是亢龙异术。
一声龙吟冲天而起,周围其他的金铁相交声竟直接化作虚无,那满目的金光也如冰暖化水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他面前,是一个全身金色的男子,英姿勃发,衣着华丽,只金色双目中有一个极黑的小点。白银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神都要被其吸了进去。
这一愣神间,那金钎已经刺到了他胸前。
可恶!
白银真是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金钎刺到胸口上。
只是,想象中的刺痛感没有出现,反倒有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这是...他正想着,胸口忽地紫光大放。
是紫玉!
紫光一闪,裹住白银的身子,他全身一暖,右手下意识地抬起削向身前人,白隐剑从金灵脖颈上扫过,有如切豆腐一般轻松。
金灵被削了脑袋,脖颈上出现一丝缝隙,但很快,缝隙便被金光修补完整。他握着金钎再度攻来,白银以剑格挡。说来也奇,他身子一紧一松下,竟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一招一式颇为顺心随意。
无论金灵的攻击多么刁钻、诡异,多么迅速、生猛,他都能一一化解。
虽能化解,却无论他怎么劈,哪怕把金灵劈成了无数碎末,只要一道金光,金灵便恢复如初。
二人打斗半日,白银累的气喘吁吁,金灵身上的金光也暗淡了许多,却并未胜者。
“你为何追着我不放?”屡次尝试逃走却逃不走的白银问道。
金灵一言不发,只一次又一次刺出金钎。
白银又斗了半日,期间也尝试攻击金灵的双目,但即便双目被刺碎,那浓如墨的黑点仍在。
他暗想:“假如这人真是金灵,他现在如傀儡一般攻击我,必定是被人操控了,谁有这般大的本事,可以操控这几乎是五洲大陆最顶尖实力的人?”
他在心中琢磨一番,脑中冒出一人,但很快又抛掉了这人,他刚从土灵界逃出,身负重伤,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度卷入金灵界控制金灵?他若有这样的本事,也就不用花费近百年时间布局操控土灵了。
正想着,耳边响起了孙通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