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记忆中棋子的摆放位置,白银一一摆好。
当最后一枚棋子放入棋盘时,白银牵着黄诗澄的手,灵力围绕在两人身上,以防进入地方太过危险。
三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
“不应该呀。”白银打量着棋盘,棋盘上的确一点变化都没有。
屋子周围他几乎找遍了,唯一异样的就是这棋盘,没道理没有动静。
“是不是这样。”
黄诗澄一边说,一边快速将棋盘上的黑白两子调换,然而,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或许是这样。”
白银换了黑白棋子的方位,东南西北一个个都试过了,但棋盘依旧没什么变化。
静,静到一片落叶落到地上都能听见。
“怎么会这样。”白银一脸不解,黄诗澄脸上也是迷惑。
二人正在疑惑,忽然从林中跳出一只斑斓猛虎,仔细一瞧,竟和半月前遭遇的那只一模一样!
老虎刚一出现,便直奔白银二人冲来,双目通红,十分凶狠。
“这难道是那只老虎的兄弟姐妹吗?”黄诗澄从白银后背探出脑袋说。
“不,它的眼神不对。”
“眼神怎么了?”
“它不是在看我们。”
白银立在原地,左手握住黄诗澄的手,右手垂在身侧,并无出手的打算。
那斑斓猛虎果然没有理会白银,它从二人头顶越过,直奔房门而去,一爪便将房门拍的粉碎。
房门里传来一声惊呼,细细听,竟和黄诗澄的声音一模一样!
二人互看一眼,眼中皆有迷惑,赶紧来到门边,便见那只猛虎正低头去咬地上的黄衣女子,而床边正坐着一个白衣男子,这男子的样貌赫然就是白银!
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愈加迷惑,白银一掌拍向猛虎,掌未至,身前忽有一道黑光,闪电般袭来,容不得他反应,脑门便被洞穿了。意识飘忽,眼睛一闭,他竟然被这道黑光杀死了!
黄诗澄愣住了,直到白银倒下,她才跑过去,扑倒在地,摇晃着叫喊着,但白银一点反应都没有。
‘噗通’
屋子里的白银倒在床上,床边的黄诗澄奋力跪起身,想要去看看白银的情况,却体力不支歪倒在地。
门外的黄诗澄哭的撕心裂肺,整个变成了泪人。她的眼中只有倒下的白银,耳边只有自己的哭声。她终于哭累了,两只眼睛比兔子眼睛还要红,眼皮肿的高高的,似被蜜蜂蜇过,她抱着白银,默默地坐着,一言不发。
屋檐上,一只喜鹊跳过来蹦过去,似乎很是欢喜。
初晨的阳光从林中照到黄诗澄身上时,她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睁眼便见到了猛虎的尸体,床边歪倒的黄诗澄,一块遮住腿的白布。
当她抬起头来时,正看到白银脑门那个血洞,她忍不住又哭出泪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我和两个白银哥哥?为什么那晚的事情又重新出现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候,屋内白银忽然喊了一声澄儿,那声音带着焦急、担心、害怕,她从来没听过白银这样的声音。
那晚我晕倒,白银哥哥也是这样着急吧?
她看了看躺在地上,尸体已经僵硬的白银,又看了看屋内。
我一定要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轻轻放下白银,走进屋子,探了探屋内黄诗澄的鼻息,鼻息还在。她盯着黄诗澄的脸,心道这人跟她简直一模一样,简直没有比这再诡异的事情了。
但她修炼幻术多年,手上摸到的实实在在是个真人,绝不可能是幻境!
她站起身,看到床上白银的一刹那,整个人都愣住了,这白银和她的白银哥哥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越来越弄不清了。
“澄儿,澄儿!不!不要!”
床上的白银忽然大声喊叫起来,只是他的眼睛和身体一点动作都没有,仿佛是在说梦话。
黄诗澄摸了摸他的脸,心脏突然跳的厉害,实在是床上的白银和她的白银哥哥就像一个人一样。她相信自己手心的触感,这感觉她再熟悉不过,这绝对是自己的白银哥哥。
假如这是白银,那门边躺着的又是谁?
黄诗澄扭头去看,门边的白银竟然不见了!
她吃了一惊,赶紧起身要去看。
“别走!”床上白银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叽里咕噜说着梦话,“澄儿,别走,任何人都休想从我身边带走你,我不会让...”
白银的手劲很大,几乎要将黄诗澄的手腕捏碎了,她的眼泪瞬间就落下来了。
她心系门外消失的白银,想要掰开床上白银的手,但那双手就像铁钳一样,环住她的手腕,根本挣不开。
“你放开我!”她大喊,但床上白银仍在说着梦话。
黄诗澄急的要哭了,她突然俯身去咬白银的手,鲜血从嘴角流出,口中咸咸的,鼻尖有淡淡的血腥味萦绕。
“你放手,你为什么不放手。”黄诗澄张开嘴,满面都是泪。
她此刻已经忘记了所有的功法招式,也丢掉了她的聪明细心,她只想挣脱这只手,去找她的白银哥哥。
泪珠啪嗒啪嗒落到手臂上,又滑到手腕上,床上白银的手碰到泪滴,忽然松了,不多时,竟直接松开了。
黄诗澄愣了一下,夺门而出,不辨方向四处找寻,在一座小湖边发现了白银。
她喜极而泣,将要冲过去,脑袋忽然一晕,失去了意识。
......
小屋内,白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能动了,体内的灵力竟然也恢复到了六转。
他赶紧坐起身,忍着脑袋的晕眩和眼前的漆黑,去找黄诗澄。他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黄诗澄,赶紧下床扑倒在地,扶起黄诗澄,屏息探了探黄诗澄的鼻息,鼻息还在。
他重重地松了口气,连忙取出紫玉空间的丹药塞入黄诗澄口中,封住黄诗澄受伤之处的筋脉,送了一道内力入体,将黄诗澄扶上床,小心仔细地包扎。待其气息平稳下来,这才放下心来。
他日夜看守在黄诗澄身边,除了熬药和探寻周围的出路,他都留在房中。
如此过了七日,黄诗澄终于醒了过来。
又过七日,黄诗澄的伤完全好了。
第八日清晨,二人来到棋盘边坐下。
“白银哥哥,你一说藏书阁的棋盘我倒是想起来了,以前藏书阁的林老头常和院长伯伯一起论棋,只是看着棋盘上的残局,从不落子。那残局真是打开另一个空间的通道吗?”黄诗澄看着院子里的石刻棋盘说。
“我也不知,但总归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