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们,你们成功通过了幽冥水世界、炼狱火世界、夺魂木世界、碎魄金世界和蕴灵土世界。你们成功拿到了进入藏宝室的入场券,你们是幸运的,当然这幸运不是凭空产生,而是你们的努力带给你们的。”
“你们的实力参差不齐,还算看得过去;你们的天赋一塌糊涂,但也勉强达到资格。坦白讲,你们能通过关卡我并不觉得奇怪。千年来,大墓已经被削弱了九成,岁月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即便是万年的王八、百万年的山石,也有毁灭的那一天。”
“毁灭是结束,也是新生。唯有在毁灭与新生的轮回中,才有着类永恒的存在。只有动起来,才会有真正的永恒。一切的静,不过是等待死亡。”
“我说的这些,你们或许不懂,或许只懂一点。这都没关系,我就是想说而已,懂也罢不懂也罢,跟老道我也没关系了。”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宝藏而来。我可以打包票地告诉你们,藏宝室里的宝藏,有一大半都消失了,还有一小半在过去的岁月中被幸运儿取走了,剩下的一小半,绝大部分都被用来维持大墓的运转了。”
老头说到这里停住了。
站在灰色天空下的人,没有太大的动静,他们都是这个世界的佼佼者,他们在武学上走的不是一丁半点,他们对大墓的了解可能不够深入,但他们背后有的是活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妖怪。
大墓里会有怎样的可能,他们在来之前便已经知道了。
老头说的没错,岁月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宝剑,没有什么东西抵得过岁月的侵蚀。
世界就如同这广袤的土地,人和其他生灵就是那一只只小甲虫,他们从世界中搬走一些东西,世界便少了一些东西。
如果这个世界是可触摸的人,那他少的可能是一个细胞,可能是半个细胞。
这细胞虽小,甚至可以很快出现新的细胞填补丢失的,但岁月会让小甲虫变的更大,会让世界丢失的更多,让世界丢失的速度远比填补的速度快。那么,世界会在小甲虫的吞噬中消亡。
这,就是岁月的力量。
这满地的荒草,它原本就是荒草吗那灰暗的天空,它原本就是灰暗吗
没人知道。
当然,也有人情绪激动。
白狼白色的眸子在夜空中放光,好似一头将要疯狂的狼王。此刻,他的身边只有他自己,金豹和黑鹰不知去了哪里。
他的双拳一直紧握着,如果老头出现在他身前,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拳。为什么到大墓来为了寻宝。寻宝必然有风险,他们三兄弟出生入死十几年,早已知道了这点,但知道和真正碰到,是两回事。
谁人能将生死置之度外那不过是往日先哲的游说把戏。生与死,是人的和终点,是人的一声,能量波动最强大的两个结点。没有人面对死亡会如平日行路一般脑中空空。
此刻的白狼,他不愿相信自己两个兄弟已经留在了大墓,他更愿意相信他们被困住了。就像是之前没有出现在金世界的白银,出现在了土世界一样。
“不过呢,你们能从众多人中脱颖而出,足以说明你们的能力在现在的世界还是处于上层的。我看过了你们每个人,还是有几个体质不错的,虽然比不了千年前,但在五百年前也算是资质上佳的了。”
“我这话你们可能不爱听,但就你们进过大墓的人来看,你们是老道看过姿势上佳人数最多的一批。年轻,就是你们的机遇。那些个你们所谓的长老,三四五十了还想着能有多大作为,当真痴心妄想。没有足够的血统和天赋,他们就是再努力,也不可能逾越那条边界。而你们不一样,你们中的大部分人才十几二十几,正是吞噬时间最厉害的年纪。”
“时间会带你们去到不同的地方,时间会给你们不同的机遇,时间会让你们充满更多的变数。你们,是这一代的未来,你们中的某些人将是未来世界的支柱。”
老头的话讲的玄玄乎乎的,白银对其持怀疑态度。时间固然重要,日出东升的年轻人有更多的时间,日暮西山的老人们有更少的时间。但这并非绝对,年轻人也有英年早逝,老年人也有人老成精。
时间能带来什么,不是时间单方面说了算。
边界,谁规定的所谓的血统吗既然说了岁月有着巨大的能量,可以摧毁一切也可以新生一切,血统,就不可变吗所以那所谓的边界也不过是某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人定下的,他们只是没见过能突破他们设定的边界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那边界无法突破。
“或许你们觉得老道的话有些耸人听闻,但老道还是要说,进入大墓的人,当然不止你们这一批,终将成为大墓毁灭后世界的顶梁柱。你们中的某一个人,终将成为领导天云世界的世界主。天云世界的命运,将掌握在你的手中。是生、是死,是新生、是毁灭,一切,只有岁月知道。”
老头最后的话满是沧桑,众人面前的空气中仿佛真腾空而立一个满是沧桑的老头,他双手负在身后,脑袋抬起四十五度仰望着星空。他的眼眸中似有星辰万丈,他好似看到了岁月将带来的泥流,他仿佛看到了岁月无情地切割五洲大陆,于是他脸上露出了悲伤。
白银抬头看着灰色的天空,老头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他相信老头的话。五洲,当真会像土世界这样,荒草丛生、灰暗漫天吗那山清水秀、黎民百姓会在岁月的洪流中消失摧毁吗
他黑色发暗的眼眸中,倒映着灰暗色的天空,这灰暗色与他眼睛纯粹的黑色融合,悄然间让他的眼眸带了一丝灰色。
他似乎真看到了一位老者,一位身披灰色衣袍的老者,他在空中俯视着自己,仅管是位置上的俯视,但白银又觉得那并非俯视,而是另一种仰视。在灰暗中,老者对自己笑了,笑的很慈祥,笑的很祥和,那老者灰色发暗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光,他冲着自己点了点头。
“白银,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