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过早下定论,你见到的只是我想让你见到的。相信你也知道,卢巡为何躺在床上两天不得动弹,我的手段比你想象的多很多。”白银压下心中疑惑,暂且将眼前之人拿下,没办法,奇丹坊缺人啊。
弯镰瞳孔微缩,他这才想起当初接任务时,卢巡对他说小心药粉,他并未当回事,此时一听,当下后背冷汗直出。
“我要做什么。”
“听我的吩咐,三年,每年我给你三百万,以及免费陪练。”
“不知阁下来自”
“东洲学院。”
弯镰一怔,“莫非你就是”
“正是。”
思索片刻,弯镰终是下定决心。
“白公子,非是弯镰不愿跟随,只是家中多孩童需要照顾,恐无法长久外出。”
白银心头微喜,有来的想法就行,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
“其他事情我自然给你安排妥当,且先回去,今晚哪里也不要去,我去寻你。”
“好。”弯镰微躬身,抬脚离去。
“你早就打算收一个佣兵?”黄铃儿问道。
“临时起意。”白银回道。
“这人勉强到银牌初级,功力尚浅,你要他作甚?”
“有大用,功力低浅无碍,能够信任便可。”
“怪不得你方才诸多试探,不过,卢巡在联盟发布的这个任务限定银牌初级接,似乎不打算靠佣兵来捕捉你,更像是派个人来探路,还是小心为妙。嗯?!”黄铃儿疑惑。
“你也感觉到了?周围有人,但我一直找不到他在哪里,方才与弯镰战斗,一部分是为了试探,另一部分也是因为暗中透出的一丝气息。敌在暗我在明,不要声张,假装不知。”白银回道。
“好。”
二人正待往前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黄衣姑娘。”
只见一位俊美青年儒雅而立,红袍着身,腰间系玉,发束白玉,脸颊蛋白抹有红腮,双眼黑且亮,嘴唇红且润,若非声有男音,便活脱脱一个女子。
黄铃儿眨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唐公子一番。
“不知这位公子唤我何事?”黄铃儿问道,声音脆响,唐公子闭眼晃头,似在品味。
“铃铛,这人不会是看上你了吧?瞧他一脸沉浸的样子,嘶,真让人全身发麻。”白银夸张地抖了抖身子,实在是唐公子此时的样子让白银不忍直视。
“不知姑娘芳名。”唐公子近前,身后跟着一位面色坚毅的中年人。
黄铃儿眉头微皱,还真让白银说对了,只是这人来这的时间点很是巧妙,不知故意为之还是刚巧如此。
“公子若是无事,小女子这便先走了。”
“等一下!”唐公子一声大喝。
“公子还有何事?”黄铃儿蹙眉。
“姑娘一定是在说笑,万万不可跟此人走啊,这人可是捏碎了卢兄三根手骨的歹人,凶残的很。姑娘你一定是被他给骗了,且到我这边来,我会保护你。你放心,有重伯在,没人能伤的了你。”唐公子忙说道,一脸的焦急。
白银和黄铃儿对视一眼,白银微微点头,黄铃儿会意。
“不知公子是何人,为何与卢郡守侄子有所纠葛。”黄铃儿变换声音,软糯无比,白银身上又是一阵抖。
“我是”
“二公子,既然这位姑娘不识好人心,便也不要多说。此人既是卢家公子要捉拿的人,我们见到了也不能不管,容我拿他归案,届时此女自然归二公子所有。”重伯低声道。
“好,重伯小心些,莫要伤了这位姑娘。”唐公子嘱咐道。
“二公子放心。”
话毕,重伯脚下一剁,往白银迅速冲去。
白银二人早就注意到唐公子身后这人,暗中戒备,此时见他攻来,白银便要取剑来挡,黄铃儿却低声说了一句我来,白银遂往后退去。
重伯显然没想到,白银竟然往后缩,让黄铃儿上前抵挡。
“白衣小子,躲在女人背后是懦夫的表现,你既然敢捏断卢少爷三根手骨,缘何不敢与我对战!?”
重伯喊了这一句话之后,便再也无暇顾及白银,因为黄铃儿的攻击诡异无比,速度极快,虚实相间,每当匕首袭来,重伯都要凝神闪躲。
“你这个女娃娃,竟也是个恶毒之人,怪不得你二人眼都不眨便捏断了卢少爷三根手骨,端端的心狠手辣之徒,今日让老夫遇见,明年今日便是你二人祭日!”重伯喊道。
“重伯!莫要伤了这位姑娘,你快去打那白衣男子。”
唐公子急忙喊道,重伯只觉得一阵晕眩,自家公子莫非是个傻子?他看不出来老子现在被困住了吗?还伤害这位姑娘,不被这位姑娘伤害便算好事了。
重伯一双肉拳,哪里敢直接与黄铃儿快速灵活的双匕首对战,不断闪躲,但就是无法脱离黄铃儿的攻击范围,久不能脱身,重伯心中有一丝愤怒。
白银没有上前相助的意思,也没有趁机攻击手无寸铁的唐公子,他正仔细感知周围的情况,在外人看来,就是在观察二人如何打斗。
“小子!有胆便让这女人下去,你与我打。”重伯被黄铃儿搞得没了脾气,一身武功十成只用的出八成,滋味甚是难受。
“老头,你连一个女孩都打不过,还要找我打,我若出手,你这脑袋就该搬家了,我这是为你好。哎,喂!你耳朵聋了?”
白银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来到唐公子身旁,右手把住唐公子手上命脉。重伯眼睁睁看着白银到了唐公子身旁,暗道大意了,没想到这两人都这么不好对付。自己被纠缠住,根本无法脱身,着急之下,破绽百出,黄铃儿见机划伤重伯右腿和左臂。
“重伯!”
唐公子见重伯受伤,眼中尽是担忧,便要哭出来。
“那个老头,停下别打了,打你也打不过,还要分神看这个傻小子,何苦来哉,停手吧。放心,我与你二人无冤无仇,怎会无缘无故伤害他。你若是再不停手,我就要动手了。”白银玩味笑道。
重伯迫不得已,只得停手,轻哼一声。若是二公子伤了,他回到族中也不好交代。
“这才对嘛,打打杀杀的有失斯文,能动口的绝不动手,唐公子,你说是不是?”白银笑眯眯道。
唐公子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唐?”
“喏,你腰牌上写着,唐颖。”
白银手里提溜着唐颖的腰牌,心中讶然,穿的这么好,有这么强的随从,又姓唐,说他不是岭南唐家的人,他都不信,只是这位唐颖公子和唐家的气派有点儿不搭。
“你,你还给我。”唐颖伸手要取回腰牌,白银收手闪过。
“唐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你也不是个傻子,说吧,何人指使。”
“哼!你既已知晓是卢少爷指使,还故意刁难二公子作甚。”重伯出声道。
“老头,那我若是问你,你可真心回答?”白银手中摇晃着腰牌看向重伯。
重伯心头怒火再起,白银一口一个老头,他不过才四十几,头发未全白,哪里是老头。
“哼!今日是老夫先出手,多有得罪,小子也不必言语欺辱,要赔多少仅管说便是,何必要在这里刁难。”
‘啪啪啪’
“不愧是岭南唐家,说话就是有底气,被人抓了还敢这等口吻。赔钱是肯定要赔的,这精神损失费、惊吓费、时间费加起来也不要多,给个三千万这事就算完了。”白银玩味道。
“三千万!?我看你是穷疯了,把主意打到唐家头上,你可知唐家在东洲是何地位?你可知唐家是何势力?莫要以为凭借小聪明让老夫束手束脚便觉得老夫怕了你们,便觉得我唐家无人!三千万断不可能!”重伯慨然道。
“唐家是何势力是何地位与我何干?左右我也不是东洲的人。”白银微笑,眼角红色眼影妖异无比,他今日出门刻意换上了骆炎儿的模样。
重伯眼皮微跳,心头大惊。
“不是东洲又有何妨,人在东洲便是东洲人,外来者,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这里是东洲地界,唐家在东洲位列八大势力,你即便是外洲来的,总也该听过八大势力。若是惹恼了唐家,落个客死他乡,哼哼。”重伯声色俱厉道。
“这么说,唐公子在东洲还是挺值钱的,三千万确实不够唐公子的身价,我反悔了,五千万。老头,你们唐家家大业大,拿出五千万换你家公子一条命,不为过吧?”白银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柄匕首,顺着唐颖的脸颊来回滑动。
“重伯,给,给他!这位姑娘,我们今日并非有意冒犯,还请你说说好话,让你这位朋友消消气。”唐颖恐惧之色上脸,双腿开始发抖,连向黄铃儿求饶。
黄铃儿也是无语,好好的你非要来惹自己二人,眼下拳头没自己大,便想着告饶放过,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唐公子,非是小女子不愿求情,只是我这位朋友在南洲待惯了,天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也是拦他不住,公子若是想要活命,最好还是答应他。”黄铃儿好心提醒。
“哼!公子莫怕,且看他敢不敢!”重伯是个狠人。
白银也不在意,你一个仆人敢违抗主子命令,当真是不知死活,匕首轻轻下滑,唐公子左腿立马见血。
“你!”重伯不敢置信指着白银。
“重伯!给他,快给他,回去我让娘再补给你!”唐公子受了伤,带着哭腔哀求道,这恐怕是最没脾气的主子了。
“老头,杀一个人对我来说只一件小事,不过对你来说,事情可就大了。我也不想与你们交恶,能用钱消灾何必要逞能呢?”白银面色发冷,眼神透出寒气。
重伯眼见白银如此胆大心狠,心中也是摇摆不定,这可是五千万,又不是五千块,说给就给了。再者,还有唐家的面子,若是这件事被人说出去,唐家的面子往哪里放。
“老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五秒钟,再不下决定,我便帮你下决定。而且,今天发生事三日内定会传遍东洲,唐家的名声便要毁在你手中。”白银开始数秒。
“钱若是给你,你不可将今日之事抖出去。”重伯终是妥协。
“自然,我又不是笨蛋,平白添一个敌人。”白银回道。
重伯从怀中取出一沓钱币,抽了一半去,另一半甩给白银。
白银接过掂量掂量,并不细数,揣进怀中,将唐颖推向重伯。
重伯忙检查唐颖伤势,发现他腿上并无伤口,匕首上的血迹是白银搞的鬼,气从心头起,怒哼一声,带着唐颖离去。
“今日算我唐重认栽,他日若是再遇,定取你项上人头!”
“到时候记得把剩下的一半也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