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累了,我们轻一点。”黄诗澄小声道。
二人轻悄悄打开院门,轻悄悄来到柳树旁。
黄诗澄盯着白银的脸,怔怔出神,嘴角不自禁上扬,眼中的笑溢出在脸上,两只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忍不住伸出手,往白银脸上摸去。
熟睡中的白银鼻尖微皱,那是熟悉的味道,眉头微微一动,双眼睁开,茫然地看向黄诗澄。
“澄儿,你来了。”
突然,白银抓住黄诗澄伸出的右手靠在自己脸颊上,感受着手中的温软,忍不住又捏了几下。眼中的困意和疲惫一扫而空,方知眼前非梦。
“咦?是真的,澄儿,我想死你了。”白银一把将黄诗澄搂入怀中,倒是让黄诗澄手足无措,两只小手在空中停了半天才环住白银的腰,脑袋侧靠在白银肩上,嘴角露出一弧迷人的微笑。
梦萝虽然为好姐妹感到开心,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太肉麻了,扭头往回走,忽然听到黄诗澄一声轻咦,回头来看,白银脑袋软塌塌地放在黄诗澄瘦弱的肩膀上,两只手臂紧紧抱着黄诗澄的腰,又睡着了。
“澄儿,他这是几天没睡觉了,刚见着你又睡着了,真是的。”梦萝无奈道。
“嘘,他太累了,来搭把手,白银哥哥太重了,借你的床用一下。”黄诗澄将白银的手轻轻掰开,扶着白银一边,梦萝扶着另一边往屋内去。
“澄儿,我怎么觉得,白银这家伙是在装睡,他这刚回来就要压榨我们,黑心大老板,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倒像是他的丫鬟了。”梦萝说道。
白银确实没有睡着,他见了黄诗澄,精神一下就来了,待到抱住黄诗澄,不知怎么又累了,抱着抱着就困了,但不想放手,这才又睡了去。
“可真是个冤家,好了,你的白银哥哥也来了,我就不再这多待了,你照顾他吧,灵儿那边有消息我再来通知你。”梦萝说罢出门去了,独留黄诗澄和白银在房中。
白银已然熟睡,黄诗澄轻轻摩挲白银的脸,这张脸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没见着的时候,想念的紧,见着了,忽然又平静了。脑袋轻轻靠在白银胸口,感受白银的心跳,欣慰和满足涌上心头,不自禁露出笑容。
南宫灵到了地血殿未见着东方逸,小童说东方逸也外出,要明日才能回来。无奈,南宫灵只能回到梦萝小院,她自己是很想把这丹药拆开看看,但此丹只有一颗,还是救命的丹药,也不敢真的研究。
回到小院不见梦萝,屋门一推,却见白银躺在床上,黄诗澄脑袋放在白银胸口,二人皆是沉沉睡去,心中暗笑,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晚十点,白银总算睡了个饱觉,慵懒地舒了一下腰,吐出一口浊气,全身舒服。鼻尖是黄诗澄留下的兰花儿香,煞是好闻。忽想起丹药的事,白银连起床穿好衣服往屋外去,丝毫未注意衣服是何时脱掉的。
推门而出,梦萝、罗蒙、南宫灵、朱明、黄诗澄五人皆在。
“你们怎么都来了?”白银愕然。
“这不是听说离开三个月的白银白掌柜突然回来了,而且还是带伤回来的,我们这个关心呦。”朱明挪了挪身子给白银腾了个位置。
“师父还没回来,我已经嘱托小童,师父若是回来让他来告知我一声。”南宫灵说道。
“还没回来”白银沉吟。
“白银,你去东海这三个月发生什么事了,灵儿说你一个朋友受伤了,你怎么样了,侯强和铁牛他们呢?”朱明问道。
“我们都没事,铁牛在渔场,侯强和九姑娘在铁牛家。此去东海我们遇到了符宗”白银将遇到符宗的事情简述了一遍,当然关于铁牛和九菲菲的事、菲菲港岛的刀刻都没有说,就是符天凡的事也是挑了说。
“这个符宗欺人太甚,明知你是学院的人,还这么大张旗鼓地去追捕你。”梦萝说道。
“没办法,谁让我现在还是晨鸣郡人字号通缉令上的人,他们要抓我,学院也无法出面阻止。”白银苦笑,当初说好的试炼,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
“就是就是,他们还私自种下毒蛛符,太恶毒了。”南宫灵说道。
“种符?种什么符?”朱明疑惑,惹来了南宫灵的白眼。
“让你多看看书,你不看,现在傻眼了吧?整天钱钱钱,满脑子都是钱。”
“哪有,我平常也有看书的,什么《为商二十一道》《待人三十六式》,就是你说的那些药草书我也有看啊,不过这什么符我刚好没看到罢了。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人都有不了解的东西嘛。灵儿,你快说说,这种的符是什么?”朱明一脸赔笑道。
“不说。”南宫灵扭头。
“说说呗,你说了我就知道了。”
“就不说,你爱知道不知道。”南宫灵再扭头。
“上天奇丹坊去收药草,有个黑乎乎的药草,有四片叶子,叶子上还有两条脉,真是奇了怪了,我见了那么多药草,还没见过两根脉的叶子,我也不知道叫什么,真是头疼。”朱明故意说道,南宫灵的小耳朵一动,果然上钩。
“叶子是不是只有小拇指那么宽,叶边有锯齿状?”南宫灵问道。
“对对对,灵儿你真聪明。”
“在哪里在哪里?”
“在哪里,让我想一想啊,完了,我这脑袋里都是符,想不起来了。”
“符就是符宗攻击的手段,他们喜欢种符,有的符种在自己身体里可以增强实力,有的符种在别人体内可以杀人也可以控制人,甚至还可以让人失去意识成为傀儡一般。好了,你知道了,双脉草在哪里?”
“哦~原来这种草叫双脉草,灵儿你见识真广,呐,在这里。”朱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正放着那株双脉草,南宫灵双眼亮的像灯笼。
他二人的打趣让白银等人皆是莞尔,白银焦急的心情稍稍缓解。
正聊天,小童推开了门。
“南宫师姐,师父让你带着白师兄到大殿去。”
南宫灵和白银连跟着小童去往天丹宫大殿。
大殿之上,一袭紫衣的紫萱坐在一侧草藤椅上,神情平静,不似个三十岁的人,倒像个十七八的少女。
“师父。”
“师叔。”
“来了,坐。这符丹我挑不出什么毛病,但这丹药上的毒蛛符纹与我以前见过的好似有些不同。救人是可以的,但具体药效我并不清楚,这丹药你可送与你东方师叔看一看。”紫萱将丹药归还白银。
“东方师叔?”白银疑惑。
“白银你有所不知,东方师叔是师父的师弟,对毒丹很有见解,后来又被上一任的地血殿主看中修习了毒功,而后东方师叔又往上一任天符宫主处修习了一段时间符纹之法,所以东方师叔对符丹的认识要比师父多得多。”南宫灵说道。
“就你多嘴,你这两日是不是又去找他了?”紫萱说道。
“嘻嘻,什么都瞒不过师父,东方师父对丹药的见解独树一帜,俗话说寻百家之众成一家之长嘛,东方师叔和师父一样厉害,肯定有特别的地方,所以灵儿就去啦。”果然近朱者赤,南宫灵现在都会辩解了,还头头是道的。
“他若问你打听我的事,你只说不知。”紫萱没好气道。
“是,师父。那白银这”南宫灵问道。
“白银已给那人服下缓解的丹药,那人三日内没有生命之危,今日太晚了,明早六点来此,我带你去找他。”紫萱对白银说道。
“谢紫萱师叔。”白银恭敬道。
“去吧。灵儿,你留下。”
白银拱手退出,南宫灵留在大殿。
“你和他见了多久了?”紫萱问道。
“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
“两,两个月。”南宫灵偷偷打量紫萱的表情,但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么久他都教你什么了。”紫萱表情有些严肃。
“师叔教我辨别有毒药草,给我讲了这些药草的产地、药性一类。”
“就教了这些?”
“嗯,师叔教我的就这些。”南宫灵回道,心中却在暗想,我去偷听他教别的弟子药方什么的就不算吧,还有我问师叔的东西师叔回答我也不算吧,这顶多算解答,对,解答疑惑。
“除了教你这些,他还问你什么了?”紫萱平复后继续问道。
“师叔还问了灵儿关于师父的事。”
“关于我,什么事。”
“就是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最近心情怎么样,一类的。”南宫灵笑嘻嘻道。
“严肃点,行了,不要跟他学那些毒药方,丹药是用来救人的,去吧。”紫萱挥手。
南宫灵拜别,蹦蹦跳跳地出门去,脸上仍是笑嘻嘻的。
紫萱在大殿内一手撑着脑袋,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银从天丹宫回到梦萝小院,朱明还想着告诉白银奇丹坊的发展,结果被梦萝拦了下来。梦萝看出白银心中有些焦急,一心在符丹之上,遂打趣让黄诗澄领着他的白银哥哥走了。
黄诗澄小院,白银与黄诗澄坐在一长条椅上,黄诗澄依偎在白银怀中。
“白银哥哥,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只能等东方师叔回来再问他。”黄诗澄安慰道。
“嗯,我没事。我在想,符丹上的符纹和天符宫的符纹,好像有些相同,真是奇怪。”
“明日见了东方师叔,可当面问问,东方师叔以前也在天符宫学过,应是知道一二。”
“嗯,不想这事了,澄儿,我好想你。”白银紧了紧搂着黄诗澄肩膀的胳膊。
“澄儿,也是。”黄诗澄脸上一羞,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