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是代表杰妈灵魂归窍的分割线¤※¤※¤※¤※¤※¤
从清醒到昏迷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失去的意识在一阵阵剧烈的绞痛中回归, 大脑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本能的护住自己最脆弱最宝贵的身体,随后一阵温暖的气息流入, 滋润了抽痛的神经,也安抚了体内的躁动, 精疲力竭之下,我无意识的昏沉沉睡去。
再度清醒过来时, 我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自己所倚靠的怀抱, 不宽阔,不厚实,却带着一种柔软的舒适, 以及淡淡的熟悉的奶香, 而会有这种味道的人全世界只有一个——
慢慢睁开眼睛,果然一双水润的金瞳近在咫尺, 我疲惫的勾起一抹微笑, “玛奇!!”
小玛奇眨巴眨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就有水珠子掉落,她扁着嘴,说不尽的难过与委屈,“姐姐, 姐姐!!”
“你怎么哭了?!”被她的泪水吓到,我慌忙起身,却觉得下 身有些不对劲的难受, 慌忙低头,我猛然瞠大眼眸,瞳孔骤缩,黏稠温热的感觉贴着腿肚子,那刺眼的红几乎将心脏刺穿,这是……。
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我惊惧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瞪着玛奇,“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小玛奇的眼泪越落越凶,我的心却随着那些晶莹透亮的液体渐渐变冷,沉至谷底,碾成粉末,阵阵耳鸣敲打着灵魂,就连眼中的世界都渐渐被染成了红色,似乎所有的知觉都一瞬间消失殆尽了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娈 童也好,炼侍也罢,魔童也好,杀手也罢,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从来没有真的怨恨过命运,只是努力的活着,只是活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连我唯一的希望都夺走?为什么?!
“姐姐?姐姐?”小玛奇突然扑倒,小手捧着我脸颊慌乱的擦着那不知何时滚落的血泪,空洞的黑眸甚至倒映不出她的身影,她慌得不知所措,只能拼命喊着语无伦次的话,“姐姐,没事的,宝宝没事的,姐姐,你醒醒,真的没事,只是……只是有点吓人罢了,宝宝没事,你也没事的,姐姐!!姐姐!!!”
空洞的眼眸转了转,我渐渐回神,思维却还没有完全联接上,只是本能的重复,“没事?!宝宝……没事?!”
“嗯,嗯,没事的,姐姐,玛奇保证,姐姐和宝宝都会健健康康的。”
“健康……,没事……,玛奇,你吓死我了。”
心死过后的狂喜,绝望过后的希望……,情绪短时间内大起大落让我一时之间有些失控,只想抱着她大哭一场,而实际上我也这么做了,晶莹洗去狰狞的色彩,所有的一切都活过来了,可是,一道冷漠低沉的嗓音却再度将我压回谷底——
“你真正在乎的是孩子,还是孩子的父亲?!”
身躯一僵,我终于清醒过来,一抬头就望见玛奇眼中的歉意,“对不起,姐姐,我……。”
微微摇头,我轻轻勾起一个安抚的微笑,我知道,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完完全全不带任何目的和欲望的对我好的话,那么那个人就只会是小玛奇,所以,我相信她。
既然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那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顾虑的了,安静的擦去脸上的狼狈,我勉力起身,虽然还是有些头晕,却也足够挺直脊背面对,仰头望着眼前黑发黑眸如夜之帝王般的男人,仔细看着,才发现,他早已不是那个会为我哭的男孩,他现在的气势能够轻易将我压倒,难怪就连席巴那样的男人都对他充满戒备。
直视着那双黑得纯粹的眼眸,我第一次笑得这么温暖,“孩子和父亲,我都在乎,不仅在乎,而且喜欢,甚至是深深的爱着。”
黑眸一暗,库洛洛终于将自己的愤怒赤 裸 裸的表现了出来,那一瞬间炸开的念压虽然刻意避开了我,但那种令人窒息的杀气却也足够将我碾碎,我笑着,毫不退缩,“怎么,想杀了我?好啊,来吧,反正……我早该死千百次了。”
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我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他最后爆发的那一刻,可是……。
怒涛海啸般的念突然像阳光下的积雪般,缓缓敛去,渐渐消融,直至完全消失不见,我疑惑的挑挑眉,他却突然笑了,饱满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我惨白干裂的唇瓣,眼底的执着与压抑却清清楚楚的倒映在我的瞳孔深处,他的声音低哑深沉,“你总是这样,一旦感觉情势对自己不利且又没有转圜的余地时,就会立刻抛弃一切伪装与设计,将最真实的自己表现出来,面对兹乌卡塞时是这样,面对要杀我的席巴时也是这样……,一次又一次……,我就是被你这突然爆发的刹那光华给深深的缠绕住,即使被勒的鲜血淋漓、骨髓尽断,也不愿意不舍得不想放手。”
“……!!!”你确定你说的人是我?!
“不用怀疑,你最令人喜爱的地方就是这种性格,明明最能抓住人性的弱点,明明总是在第一时间就找到最利于自己的漏洞,却永远不明白自己的重要性,所以,才会有我们几个的争夺,可以说,你的痛苦有一半是自己造成的。”
“……!”喂喂,不带这么推卸责任的啊混蛋~!
“嘻嘻~,库洛洛~,有些话说过就好哟~,不、要、太、过、分、呐~♠!!”背靠着墙壁,单脚踩地,另一只脚勾起撑着身后的墙角,西索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一张美丽的鬼牌夹于指缝之间,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自己的下颌,一副“再不住手就刮烂你那张俊脸”的表情。
冷冷的瞪着笑容灿烂的西索,库洛洛眼神一转,瞥见某猫已经异化的指尖,一根根比虎爪更锋利,念钉闪着寒光,那数量……咳……随时都可能将自己射成马蜂窝,而唯一的同盟飞坦……,好吧,其实就某方面来说这小子是最单纯、最纯情、最没节操的,反正从某女醒来以后,他眼里就看不见其他的了。
带着小孩子失去玩具般的不忿,库洛洛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临缩之前还意犹未尽的挠了挠惨白唇色下瘦小的颌骨,我张嘴一口咬上去,可惜,他动作太快,结果我不但没给他留下极具纪念意义的齿痕,反而还把自己的牙龈给撞痛了,亏得真冤。
我痛得呲牙咧嘴,库洛洛却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话说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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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诡异的墓葬里是不可能有任何光明系的东西存在的,所以,经过库洛洛老大的霸王压迫,窝金只好将身上的饮用水捐献出来让我洗净了身上的污秽,不过好在用的并不多,暂时不会影响生存。
当然,我不会愚蠢的以为库洛洛真的会大发慈悲的放过这个孩子,他只是暂时没有想到好办法而已,一旦找到空子,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说,流星街人的某些执着不是一般的可怕。
一切收拾妥当以后,我们顺着阴暗干燥的地洞继续往前走去。
这座墓葬年代已经很久远,虽然因为在沙漠地下而少了水源和霉菌之类的侵袭,但里面的灰尘和沙砾却比一般的墓葬要多得多,而且到处都结满了蜘蛛网,其直径最大的甚至超过两米,我估计我躺上去都没问题,可是,偏偏又没看到任何一只蜘蛛活动。
我们几个人,飞坦打头阵,他速度最快,如果遇到危险自己不仅可以逃脱而且也有时间提醒后面的人,库洛洛紧跟在他身后,毕竟如果遇到一些奇怪的现象,他渊博的知识和高杆的智商能够帮很大的忙,而且,他是除了我以外唯一能看懂地图的人,他身后是西索,那个bt叉腰扭臀的不停摇摆,颤音越飚越夸张,直听得身后的我和玛奇几乎快要泪奔着去扑街。
我们身后是伊尔谜和凯特,因为之前在天空竞技场就认识,而且相处的还不错,所以落单的两人便顺理成章的站在了一起,然后,窝金、信长和富兰克林走在最后,他们同样都属于战斗人员,能够随时防备来自后方的突袭。
飞坦警惕的听着周围的声音,随时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暗器和陷阱,库洛洛看着弯弯曲曲的地图,时不时的提醒最正确的拐弯和通道,一路走来,我们不仅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甚至连石头子都没踩痛一颗。
走了将近两个多小时,大家紧绷的神经终是放松了一些,库洛洛点着清爽得没有任何瑕疵的额角,轻笑的看着手上的地图,“能创造出这样一幅地图的肯定是天才,而能够找出这幅地图的……却是鬼才。”
我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纠结的瞪着回头笑得意味深长的库洛洛,无语,我该感谢你的夸奖么?!
“库洛洛,往哪边走?!”飞坦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厚重的石壁两边延伸出去是两条通往不同方向的小路,估计里面的安全指数应该也是朝着两个不同的极端方向发展的。
低头望了望地图,库洛洛纤手一指,右边,“往这边走,应该快到中心墓窟了。”
飞坦转身二话不说就走了过去,我们只好一个个的跟上。
……流火……
经过拐弯处的时候,我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惊异的望着左边那条被黑暗吞没不知道在何方的小路尽头,玛奇奇怪的望着我,“怎么了?姐姐。”
颤了颤耳朵,我仔细的听了会儿,除了大家的呼吸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望着停下脚步等待的众人,我歉意的笑笑,“没什么,走吧。”
……流火……
然而,刚起步,似乎又有什么声音传了过来,隐隐约约的,并不是来自于空气的震动传播,而是……。
……流火……
我仔细的聆听着,手却不由自主的捂上胸口,轻轻的,却清晰的,感受着里面的震动……,而是……,来自于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