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男人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以一种彻底臣服的温顺姿态,低下头单膝跪下“十代目。”
“你在叫谁?”纲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放下还在滴血的银质小刀,刀身反射着冷冷的寒光。
狱寺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纲“十代目......”
“彭格列的岚守跑到这11区来有何贵干?”纲嘲讽的笑问“而且还摆出这幅姿态?快点起来,我可受不起。”
狱寺垂下眼帘,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这般冷嘲的姿态,他在纲身上看到过很多次,但这是第一次,被纲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唯的事情......我听说了,十代目的感受,我明白,所以......请处罚我吧!”
“处罚你?”纲走到狱寺面前,握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冷冷的问“然后呢?唯会回来吗?”
狱寺沉默,摇摇头,低声道“不会,但你会好受些。”
“哈!”纲无法控制的冷笑出声“我会好受些?”
狱寺犹豫着,然后开口了“比起恨你自己,恨别人会好受很多。”
纲眼瞳缩紧,狠狠握住狱寺的脖颈。
这攻击在狱寺的预料之中,他太了解泽田纲吉了,他知道纲真的在恨的,真的想要惩罚的那个人,是他自己,为什么在唯活着时他没能保护好他?为什么在唯死后他才开始变强?为什么他在唯的事情上那般软弱无力
看着温顺的毫不反抗的狱寺,纲停下动作,勾起自嘲的笑容“在十年后的我的记忆里,你一直是最不同的,狱寺隼人,你向来是特别的,会一直陪着我身边,无论我变或没变,无论我是强是弱,无论我身边来了谁又走了谁,你始终站在我身后,始终站在那个我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所以对你,我抱有了期待,但为什么,这次,你却离开了呢?”
然后他果然看见了狱寺眼里泛起出痛苦的神色,狱寺了解纲,纲又何尝不了解狱寺呢?
纲站了起来,似乎很疲惫般靠进椅子里“出去吧!我不想见到你。”
狱寺身体僵住。
“怎么?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我不是你的十代目了,所以你就可以不听我的话了?”纲冷冷的说
狱寺身体一震,然后他站了起来,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夜晚,躺在床上,许许多多的画面涌入大脑,纲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里总算入睡了。
第二天大早,门被推开了。
坐在椅子上揉额头的纲,失笑,没有转过头去,轻声问“炎真,你怎么来了?”
炎真腼腆的笑了笑,坐到纲的身旁,干净的双眸直直望着纲。
与那个天使般的孩子,如此相像的清澈眼瞳,让纲稍稍有些晃神。
炎真垂下眼帘,压住心底的苦涩,眉眼弯弯的笑说“诺言,北堂紫宸被我们抓住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了。”
“很好。”纲回过神来,给自己到了杯牛奶“接下来就等赎金上门了。”
“诺言,你说得我们好像绑匪似的!”炎真撇撇嘴。
“只不过我们的绑票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而且战力不低。”纲给土司抹上巧克力酱“他身体的检查结果出来没?”
“嗯,根绝报告来看,他肩膀处被植入了追踪器。”炎真认真的回答着“而且身体因为辐射的原因,机能退化了不少。”
“辐射?”纲咬了口土司。
“纲知道彭格列还有密鲁菲奥雷都拥有穿越时空的技术吧!”炎真解释得有点吃力。
“当然。”谁比他这个彭格列前任十代目更清楚不过?
“就研究者说,穿越时间和空间,会对身体带来很严重的影响。”炎真自己对此也是一知半解。
“也就是辐射。”纲很快理解“他是从过去还是未来来的?”
“都不是。”炎真摇头“他确实是因为穿越时空遭到了辐射,但与穿越时间又有所不同。”
“所以,他是从其他平行世界来的?”纲喝了口牛奶。
“但是,这确实是他的身体。”炎真皱着眉头说“根据同一空间不能存在两个同一人的法则,要从其他平行世界过来,要么和这个世界的自己交换,要么占据这个世界的自己的身体,他用的是他的身体,应该是前者,可是,在这个世界,北堂紫宸原本是不存在的。”
“早逝?”纲挑眉。
“不,是不存在,压根没有这么个人物。”炎真抿了抿嘴。
“这到有趣了。”纲若有所思。
“更奇怪的在于,他遭到辐射的原因,应该不是穿越,而是在某个类似时空夹缝之类的地方呆了超过十五分钟以上的原因,”
“时空夹缝?”纲握着牛奶的手顿了顿。
“对了,诺言,那个表情很凶的银发青年是谁啊!”炎真歪着脑袋问。
“嗯?”、纲愣住。
“他站在楼下大门外,好像从昨晚就一直站到今天了,赶他,他也不走,打他,他就挨着,只有在想拖他离开时会反抗,而且力量还很强的样子。”炎真指了指窗外。
纲沉默,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那个银发青年显得有些狼狈黯然,却一直站在门口。
“要让他进来吗?”炎真问道。
“他爱站就让他站。”纲冷冷的说着,拉上了窗帘。
“可是,昨天晚上下雨了,天气预报说这几天夜里都有小雨。”炎真小小声的说。
“那正好让他冷却一下大脑。”纲嘲讽的勾起嘴角。
炎真担忧的看了看窗户那边,没再说话了。
窗外,银发青年如同雕像般站在门口处,神色冰冷淡漠,眼里带着涩然,这算是自我处罚吧!呵呵!其实,如果一下子就被原谅了,他反而会比较不安,受到点责罚,他还会好受点,因为惩罚比自责要来得舒服得多。
他扬起脖颈望向窗户,身上被夜里的雨打湿了,贴在身上很冷,不过以他的体质来说,还不算什么,他低下头,低声喃喃“十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