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琅上完洗手间, 神清气爽地走出来。
一出来就看见元首靠坐在床头,一手轻轻搭在腹前,阖着眼睛闭目养神。
清晨明媚的阳光洒在“她”光洁的侧脸上,温柔和煦的气质简直是专门照着“贤妻良母”这个词长的。
祁琅看得特别感慨,倒头扑倒在“她”旁边。
那“咣”“咣”的巨响, 听得元首额角青筋跳了跳。
他睁开眼, 看见祁琅呈“大”字平摊着四肢瘫在床上, 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满足地用下巴蹭了蹭柔软的布料, 特别幸福说:“真好, 终于没有拖油瓶了, 又能爱怎么滚就能怎么滚了。”
现·怀着拖油瓶·元首:“...”
元首不想和她说话, 靠着床头继续沉思, 祁琅滚了两圈,鼓溜溜滚到他旁边,抱着他的手臂用脸颊蹭啊蹭。
蹭了两下, 她又伸爪子往上摸,惊叹:“哇塞, 我皮肤这么好的吗?这简直滑如凝脂啊!”
元首嘴角抽搐了一下, 拍开她的色爪子,无奈看她:“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
祁琅想了想, 觉得也是,所以伸手就摸上“自己”的脸,摸了摸, 委婉说:“但是我也不能违背良心夸你啊,你看你这个皮肤,又没有我白,又没有我滑...”
“如果一定要夸的话...”
祁琅的目光渐渐下移,看向那个“脖子以下不可描写之处”,语气很勉为其难:“那我就勉强来夸一下你这个唔——”
元首手疾捂住她的嘴,看着这小混蛋瞪着眼睛唔唔唔地叫唤,血压瞬间往上飙,气急败坏:“你闭嘴!”
“嘎嘎嘎——”
祁琅一边努力挣扎,一边眯着眼睛嘲笑他:“孩子都怀了,你还装模做样给谁看,一把年纪了还装纯,呸!”
元首捂不住她的嘴,深吸一口气,改为扯她的腮帮子,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肚子,心平气和:“你再气我一下试试?”
祁琅:“...”
祁琅瞪大眼睛:“你还是不是男人?说不过就耍赖皮你好意思吗?”
元首非常冷静:“我好意思。”
祁琅:“...”
祁琅张了张嘴,竟然无言以对,她挠了挠头发,把“元首”那一头整齐的短发挠成了鸡窝,整个人颓废下来,蔫巴巴:“你赢了。”
元首松一口气,本来想像往常一样安抚地摸一下她的脸,但是手抬到一半就对上自己的脸,整个人就僵在那里,实在下不去手。
还是祁琅一把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爽朗说:“摸,随便摸,我不介意。”
元首:...反正都是你占便宜。
元首知道再说下去又被她绕进圈里,他果断转移话题:“咱们这个事情瞒不下去,一会儿就还是选合适的人把情况说一下吧。”
元首刚才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他和祁琅言行处事作风差别太大了,他装不了祁琅,让这小混蛋耐着性子装他也绝对是做梦,还不如一开始就省点事儿,选几个信任的心腹,也更有利于封锁消息。
祁琅点点头:“行。”
元首是个利落的人,做好了决定立刻就会去做,顺便把还企图赖床的祁琅也拽起来。
皇宫中的侍女们都发现今天女帝陛下和王夫亲王格外异常。
比如说吃早饭的时候,女帝陛下全程都异常的安静,完全没有故意找亲王的茬儿作天作地欺负人。
比如说亲王今天格外的粗心,果酱只抹了一半就递给陛下,牛奶倒多了撒在了陛下手上,甚至全程都用搀扶老大爷的那种诡异姿势扶着人,陛下也没有发飙——这简直是奇迹本奇!
吃完早饭,祁琅刚想拉着元首去消消食,就听到禀告,说元首在帝国的副手白学林来了。
来得正好,元首慢慢扶着沙发扶手坐下,点点头:“让他过来吧。”
白学林刚一走进会客厅,就愣住了。
会客厅正中央的主位沙发,女帝端正坐在正中央,而自家元首就紧挨坐在她旁边。
那么大个沙发,坐五个人都绰绰有余,而元首就非得紧紧贴着她,小手指还暗搓搓去勾她的手指。
白学林乍一下还以为是自己看反了,这种猥猥琐琐的小动作怎么可能是沉稳矜贵的元首冕下做出来的,但是再定睛一看,那张英挺沉稳的脸确确实实是自家英明神武元首的脸。
白学林一时陷入了无边的茫然。
注意到白学林诡异的眼神,元首轻咳了一声,缓缓往旁边坐了一点,与祁琅拉开距离。
祁琅二话没说屁股一蹭,又紧紧贴过去。
元首:“...”
元首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祁琅扁扁嘴,才不情不愿往另一边挪了一小点。
看完全程的白学林,眼皮子直跳。
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两位又在玩什么情趣,他谨记自己的任务,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对“元首”说:“冕下,我有要事需要向您禀告。”
与此同时,他悄悄给了“元首”一个小眼神。
祁琅:“?”
元首开口:“学林我有话要和你...”
“等一下。”
祁琅猛地站起来,对白学林说:“我也有话要和你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元首一愣,愕然看着祁琅,而白学林已经颠颠跟着祁琅出了房门。
为了防元首偷听(以己度人...),祁琅带着白学林特别绕远去了最尽头的会议室,关门之前还特地探头往外看了看,然后才关上门:“好了,你要对我说什么?”
白学林看着她防贼似的举止,总觉得非常违和,但是他一时还没有想太多,听见祁琅的问话,立刻把带来的文件递过去:“这些是最新的国内机要文件,请您尽快裁决。”
自从祁琅怀孕之后,元首就一直常住在帝国皇宫,除了偶尔回去一趟震震场子,大部分事项都是从联盟直接发来帝国处理后再发回去的。
祁琅接过那一叠文件,捏了捏厚度,砸了一下舌。
不行啊,以后他就是孕夫了,可不能累着,再像以前似的天天起早贪黑可不行。
不过这不是重点,祁琅这次可是来抓小辫子的。
祁琅把文件放在一边,若无其事:“我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有的。”
白学林转手从空间纽里搬出来一个大箱子,祁琅一惊:“这是什么?”
“这是您要的速效救心丸,选的疗效最好的。”
白学林利落地拆开箱子,取出来一盒恭敬放到她桌上,还特意嘱咐说:“这个是草本精华提取的,不用担心副作用,但是您也尽量少吃,每天一颗就很合适。”
祁琅:“...”
祁琅艰难问:“这是..我什么时候让你买的来着?”
“就是今天早上。”
白学林严肃说:“冕下,这是我们的疏忽,我们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还要您亲自叮嘱,实在是太不该了。”
“...”祁琅揉了揉脸:“那个,其实我又想了想,好像不太需要,要不你拿回去吧。”
白学林一听,脸色微变。
“冕下...”
他压低声音:“是不是您要这个...被女帝发现了?”
祁琅:“?”
“这是有点麻烦。”
白学林提议说:“要不我给您放到官邸那边的会议室里,您隔几天就找机会去哪儿吃两颗?”
祁琅:“...”
为什么吃个药整得跟做间谍似的?
祁琅很纳闷:“不是,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吃个药而已,我...女帝还至于为这个发火?”
白学林难言地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祁琅一拍桌子:“有话你就说!有什么不敢说的?!”
“女帝是挺好的。”
白学林小声说:“就是脾气有点...”
“脾气怎么了?!”
祁琅老大不高兴:“那人家怀孕了,那天天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多难受,脾气坏点那不是可以理解的嘛!做男人的多体谅点怎么了?”
“体谅是应该的...”
白学林一脸一言难尽:“那也不能让您七天住六次院啊。”
“...”祁琅义正词严地质问一卡,结巴:“有..有吗?!”
“您瞧瞧您,自从女帝怀孕,身上磕磕绊绊都折过多少地方了,再来两次您都能集齐骨科病症大全了。”
白学林长嘘一口气,为自家元首那凄惨的婚姻生活心酸得快要落泪了。
他语重心长:“冕下啊,您就听我们一句劝,和女帝好好说说,别这么折腾人了,疼老婆也不是这种疼法,再这样下去,全宇宙都该知道您是妻管严了。”
......
元首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能让祁琅和白学林单独待着。
他深知现在的祁琅就是一只解了绳的狗子,你要放她出去撒欢,她能把宅基地都给你拆了。
还是得赶快说清楚身份,否则她不定要胡闹整出什么幺蛾子。
元首下定决心,扶着肚子慢慢站起来,刚要叫人把祁琅叫回来,就听见门口轻轻的敲门声,伴随着一道低沉华丽的男声:“陛下,您在里面吗?”
元首一顿。
莱斯·特米尔安。
“陛下,是我和其他几位大臣,关于军备药剂预算有点情况要向您禀报。”
莱斯的声音一停,随即语气微微上扬,含糖量瞬间高了几个量级,柔声细语:“陛下,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元首的眉峰一点点压下,握住扶手,又重新悠悠地坐回沙发上。
他不紧不慢整理一下袖口,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温声说:“可以,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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