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跟你有默契。
袁瑾宁面无表情,若不是淑妃那看着手镯的神情,眼珠都要瞪出来,她早选那钗子了。
“这玉镯是帝王绿玉石雕刻而成,上边是一圈的铃兰花纹恰巧,与王妃头上的钗子可合适了,王妃可得收下。”
“嗯。”冷场王袁瑾宁,再次上线,成功让有点儿火热的气氛巡视凝固住。
淑妃脸上的笑有点儿挂不住,眼神一狠,朝着身边宫女看了一眼。
宫女小幅度的点点头,悄悄进了屏风后。
这一切,都被袁瑾宁收进眼底,眼里有着一丝兴奋。
她倒看一看,这两人玩什么把戏呢。
第二轮,自然是袁瑾宁先选,从第一开始就发现不对劲了。
第一件物品,是一支发簪,很朴素很简单的兰花簪子……是南宫羽送原主的。
南宫羽曾说,原主如兰花一般,大方纯洁,美丽动人。
无意中丢失了,原主找不到,还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件,是一个荷包,上边绣着一个‘羽’字,周围环绕着一排竹子。
原主觉得南宫羽如青竹一般,坚韧挺拔。
第三件,是一只死老鼠,一只散发着恶臭的老鼠。
袁瑾宁面无表情的看着,估计再放上一天,老鼠该生蛆虫了。
这,是一道选择题。
若是她还对南宫羽有情,势必拿回前两样东西。
但,又犯难题了,两样东西同样珍贵,她要怎么选?
如果她不再对南宫羽有感情,定然想要撇清关系,那就只能,选死老鼠。
上个礼物,已经被淑妃强行给她戴在手上了,莫不成,死老鼠也要强行塞进自己手里不成?
若觉得这样,就可以恶心她了?袁瑾宁笑了,掀起眼皮瞧了淑妃一眼:“娘娘好兴致。”
淑妃浅浅一笑,故作惊讶:“瞧你这小家伙,是本宫疏忽了,谁塞的老鼠?太过分了!不过,这东西本宫一时也换不了,你选另外两件就好,我想郡主也会选另外两件。”
袁瑾宁冷嗤一声,倒也没暴脾气的掀东西走人,故意在淑妃眼底下分别在三件物品面前各自停留了一会儿。
最后,选了死老鼠。
原主可能一直想着发钗或者荷包,可她不是原主,并不喜欢南宫羽。
只是可惜了,原主的一片真心付错了人。
直至如今,南宫羽竟然一句解释也没有,不曾解释他与袁灵舞的干系,也不曾解释从前。
淑妃一愣,没忍住后,爆发出了大笑。
掩着唇,笑的不能自已,随后猛地收敛起情绪,眼含笑意看着袁瑾宁。
“王妃,还真是好胆识,遇见这东西怕是寻常人家的女儿都要吓死了,不愧是秦渊奕看上的女人。”
袁瑾宁一愣,有些奇怪的看着淑妃:“你叫他,秦渊奕?”
淑妃也跟着一怔,然后反应过来后,娇娇一笑:“错了错了,该叫摄政王。”
“还未选好吗?”外边传来了袁灵舞的声音。
袁瑾宁敛下眼眸,没有深究,走了出去。
袁灵舞冲她乖巧一笑,满眼的纯净,宛如那碧波透彻的清水,无一丝浑浊。
等袁灵舞选好出来后,淑妃让人将那盘死老鼠端了上来,眼底的恶意一闪,面上笑意盈盈,好不亲和:“本宫算是确信了,这亲姐妹啊,果真是心意相通,都能选择一样的。”
“哪儿真是心意相通啊,我就是知道,姐姐肯定喜欢死老鼠。毕竟小时候儿,她最是喜欢跟这类畜生一起玩了。”袁灵舞立刻回话。
“小时候的事儿,本妃能有什么办法?郡主非得让下人捉了耗虫吓我,不如了你的意,你不得生生将我打杀了?”袁瑾宁冷笑。
袁灵舞面色微变,她怎么知道的这事儿?!
瞧见袁灵舞的脸色,袁瑾宁就知道她想些什么。
原主死也看不明白的事儿,她却看的明白,看的通透。
“好啦好啦,小时候的事儿都是闹着玩儿的,现在这东西,王妃得收下了,毕竟规矩,就是规矩,谁都不可以改。”
哪怕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摄政王王妃,皇家的规矩,也永远无法扳动!
淑妃的言外之意,袁瑾宁自然听的明白。
她没了笑容,神色冷漠,望着费尽心思只为恶心她一番的淑妃。
为何,与她至今都未曾谋面,却会对另一人如此厌恶呢?
“本妃可以收,毕竟规矩咱不能改,但若是王爷瞧见了,肯定以为我受了什么委屈,他觉得我委屈了,淑妃娘娘也得跟着委屈不是?”袁瑾宁声音很轻,很冷。
“你!不知好歹的东西!”
淑妃瞳孔一缩,猛地一拍桌站起身,那双细长的眼眸死死盯着袁瑾宁:“本宫再过不久就是后宫之主了,哪怕摄政王权势滔天,遇见皇上不也得乖乖跪地行礼?他对皇家行了礼,对我这个后宫之主也得尊尊敬敬的才是,别让人觉着你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连皇权也敢藐视!”
锦觅公主与袁灵舞齐齐保持了沉默。
袁灵舞的眼里全是幸灾乐祸。
“再过几日后?”
袁瑾宁上前,虽然站在淑妃娘娘眼底下,矮了她一截,可气势却不矮:“那您,等真坐上那位置了后,再来这儿吠本妃,可好?”
“摄政王对皇上确实恭恭敬敬,那可不嘛,毕竟皇上是天子,可你呢?你若是皇后,我今个儿肯定也得尊尊敬敬的跪拜着,称您一声皇后娘娘万安,可你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袁瑾宁朱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微微眯起的眼眸,犀利无比。
南宫家如今因为一位骠骑大将军,就嚣张至如今地步,且还不站位儿。
那皇上也不是蠢如猪狗,他若是真立了淑妃为后,南宫家怕是要直接大过皇室,比秦渊奕还张狂了!
所以,袁瑾宁敢笃定,淑妃永远不可能为后,否则皇上就是给自己找苦吃。
“贱人!竟敢对本宫出言不逊,来人,将她给本宫拖下去杖责百下!!”淑妃也是气疯了,狠狠拍了几次桌子,另一只手长长的金色雕花甲套,直直指着袁瑾宁。
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如此嚣张狂妄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