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得贵几个人,冲进丹室,七手八脚的将颦儿反绑在了长条凳上。
李中易则走进内室,把密封在坛子里的碳酸钠粉末调成溶液,又把大黄找了出来,捣成汁。
颦儿羞得满面通红,可是,李中易依然一边脱她的衣裙,一边把大黄药汁,抹到她的光臀上,大腿上,小腿上,以及后背上。
李中易手里提溜着一根粗粗的篾条,在碳酸钠溶液里面,搅了几搅,然后挥起篾条,在颦儿的臀部比划了几下,这才拔出堵住她嘴的帕子。
“等会即使不疼,也必须叫得越惨越好,懂么?”李中易俯下身子,凑到颦儿的耳旁,小声交代了她一番。
“啪。”李中易挥舞着篾条,重重的击打在颦儿的臀上,这一次是玩真的,用力很猛,颦儿当场被打哭了,“啊……痛死啦……”
李中易看见颦儿的光臀上,“鲜血”横流,他不由满意的点点头,挥起手里的篾条,轻一下重一下抽打着颦儿的臀部,后腿。
由于,李中易在数下假打之后,冷不丁的要抽一记狠的,颦儿的哭喊声,倒还蛮真实。
“哗啦。”这时丹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谢才人身边的心腹宫女,闯了进来。
“呀。”当这名宫女看见血肉模糊,已经不成人形的颦儿,不禁吓得哇哇乱叫。
“滚出去。”李中易挥舞着手里染“血”的篾条,恶狠狠地将那名宫女,给赶出了丹室。
“老子练鼎炉的时候,谁敢打扰,下场和这个贱婢一样。”
那宫女被关在门外,耳内听见李中易狂妄的叫嚣,她不由暗暗点头,才人娘子多虑了,这个李中易受了贵妃的冷落,自然怀恨在心,寻机报复到颦儿的身上。
等秦得贵在门外报讯,谢才人的贴身宫女已经走远,李中易这长吁一口,小声笑道:“颦儿啊,你的小命算是捡回来了,将来还有机会伺候贵妃。”
“多谢少监相救,颦儿永世不忘您的大恩大德。”颦儿脸上的泪水,象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滴接着一滴,滴落到了地面上。
李中易上前解开了颦儿身上的绳索,小声说:“事急从权,得罪之处,还望小娘子多多见谅。”
“我……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您呢?”
危机过后,颦儿的臀上感觉到了凉意,她羞得闭紧了双眼,不敢再看李中易。
李中易发觉了颦儿娇羞欲滴的样子,立时恍然大悟,“小娘子请去内室。”他略作交代后,赶紧走到丹室的一侧,面朝窗户,再不回头。
仅仅穿着肚兜的颦儿爬起身子,偷眼看见李中易很有君子之风,脑袋纹丝不动的望着窗户纸出神。
颦儿轻咬下唇,羞得要死,从地上捡起衣裙,慌忙逃进了内室。她的肚兜虽然勉强遮住了最羞人的几个部位,可是那裸臀之下奥妙,只怕都给这个男人看个精光了啊。
好半天后,颦儿才整理好了衣裙,轻手轻脚的走到李中易的身侧,怯怯的说:“少监,奴婢好了。”
李中易这才转过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颦儿后,忽然叹了口气说:“为了以防不测,你不能穿得这么整齐,尤其是我不在这里的时候。”
颦儿原本是个精明的女官,只不过,为了花蕊夫人所受的冤气,一时冲动,才掉入了陷阱罢了。
“这室内异常温暖,奴婢平日里还是只穿着肚兜吧,让那些人看到血,才不枉少监的一番苦心。”她的美目略微一转,也就明白了李中易担心的是何事。
李中易沉默片刻,一本正经的说:“守得云开见日出,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笑,懂么?”
颦儿盈盈下拜,小声说:“奴婢明白,少监的教诲,奴婢绝不敢忘。将来如果有机会重新伺候我家娘子,奴婢一定把今日之事,好好儿的告知我家娘子。”
李中易摆了摆手,说:“这就不必了,我出手救你,和贵妃没关系。”
“少监,我家娘子突然冷落了你,奴婢一直苦劝,可她就是不听……”颦儿心里那叫一个感动啊,李中易冒着奇险搭救她,确实没有任何图谋,因为贵妃已经彻底的失了势。
如今,谢才人在宫里的气势日盛,就连伺候贵妃的老人,都开始离心离德,暗地里跑去谢才人那边通风报信。
“每天穿肚兜倒没必要,只是衣裙不能太干净整洁,必须这里破个口子,那边烂一块。”李中易细心的教导颦儿,怎样把上好的蜀锦料衣裙变成补丁裙。
末了,李中易又说:“以后,我会在丹室内吃饭,如果临时有事来不了的话,秦得贵会来给你送胡饼。我必须提醒你,除了秦得贵送的胡饼之外,宁可饿着,也不能吃。”
李中易把颦儿反锁在丹室之中,迈着四方步,回了含元殿的办公地点。
途中,李中易交待秦得贵,如果他没在的时候,由他给颦儿送胡饼和饮水,“只要不让那个贱婢饿死,就行了。”
“爷,您就放心吧,小的一准让那个贱婢饿不死。”秦得贵听说李中易打算找黄清,把他要到身边伺候,不由心花怒放,乐得屁颠。
登车回家的路上,李中易的嘴角微微翘起,他早就听说过,颦儿是作为花蕊夫人的陪嫁,一起跟着进宫的心腹女官。
只是,为什么直到他出了宫,花蕊夫人那边还没有派人来找他呢?
第二天上值的时候,李中易才得知消息,花蕊夫人代掌的皇后凤印,已经被收到了李太后的手上。
原来如此啊,李中易心里暗暗叹息,失了权柄的花蕊夫人,今后的日子只会更加的难过。
李中易没敢把这个消息转告颦儿,颦儿要是心里着急,头脑一发热,肯定会把他给牵连进去。
有些时候,善意的隐瞒,往往比真话,更实用。
可是,宫中的事情就是这么的诡异,有人给孟昶献上了一个瓷娃娃一般的舞姬,金发碧眼,体态轻盈,能够踮起脚尖,仅在瓷碟里内翩翩起舞。
眨个眼的工夫,身有异香的谢才人,就失了宠。
屋漏偏逢连夜雨,墙倒众人推!
有人暗地里在谢才人的寝宫里,藏了诅咒孟昶的巫蛊。结果,倒霉催的谢才人,立即被打入冷宫。
据李中易的估计,刘充仪的嫌疑应该最大,其次是李太后。
身为孟昶的生母,原本的李贵妃,在孟知祥死后,荣升为太后之尊。
李太后平生最恨邀宠狐媚的宫妃,就连花蕊夫人最受宠的时候,也被李太后叫去警告了一番。
李中易叫来黄清,令他把颦儿重新送回到花蕊夫人身边。
颦儿临走的时候,啥话都没有说,只是冲着李中易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前额上的青紫痕迹,令人触目惊心。
李中易刚吃罢午膳,就见花蕊夫人宫里来人,传他过去。
时隔一段时间后,李中易再次见到瘦了许多的花蕊夫人,颦儿就笑吟吟地站在她的身旁。
“多谢李少监,救了颦儿一命,吾想当面替她谢谢少监。”花蕊夫人虽然没有罩着面纱,脸色却很冷,“来人,把赏赐拿来。”
不大的工夫,李中易的面前,堆满了各种珠宝和玉器。
李中易恭敬地拱手说:“不知贵妃有无别的吩咐?”
花蕊夫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冷冷地说:“颦儿是我的陪嫁丫头,我一直拿到她当亲妹妹看待,你救了她的命,我理当感谢。”
李中易缓缓站直了身子,说:“贵妃所赐,微臣不敢辞。可是,东西太多了,臣家的奴仆一向毛手毛脚的。万一打碎了几件,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在花蕊夫人的注视下,李中易只拿了一支最不起眼的小金钗,装进怀中,转身就走,任由颦儿怎么呼喊,他都只当没有听见。
以前,花蕊夫人代行后权的时候,都奈何不得李中易,更何况,如今凤印已经在李太后那里了呢?
李中易只拿了一支金钗,就是想告诉花蕊夫人,他已经得了赏赐,救颦儿一命的事,从此一笔勾消。
当晚,孟仁毅邀李中易泛舟江上,席间坐了一群蜀地有名的文人骚客。
酒酣耳热之际,有人就提议吟诗作词,以助酒兴。今晚月明,孟仁毅拍板定案,以月为题,不限诗词题材。
李中易哪里会做什么诗,吟啥子词,他连连摆手说:“此等风雅之事,我一介小郎中,还是不要出献丑了吧?”
谁知,一旁的陪酒美娇娘,忽然掩嘴轻笑说:“少监若是吟出好诗词,今晚的香资就都包在奴家的身上了。”
李中易诧异的望着那陪酒美娇娘,一直怀疑其中有啥子阴谋?
实际上,这陪酒的美娇娘,乃是这江上风*月之地的青*楼行首,也是首屈一指的名妓李香菱。
李香菱坐到李中易的身旁,已经很久了,可是,李中易却连正眼都没看过她。女人的心眼窄,李香菱故意拿话挤兑李中易,自是想看他的笑话。
这个时代,由于朝廷不禁官员寻花问柳,行首级别的名*妓,一直受到众人的热烈追捧。其一举一动都非常吸引寻香客的眼球,在官场和商场之中,有着非同小可的舆论影响力。
有些官员成功泡妞的故事,经过演绎之后,变成了一代佳话。另有些官员则因为鲁莽的没素质行为,成了尽人皆知的笑柄。
显然,李香菱因为自尊心受损,看准了李中易的弱点,想把他变成整个成都人民,茶余饭后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