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林梦茴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联系苏良辰,让苏良辰阻止傅余生疯狂操盘的行为,毕竟,傅余生的操作把林家、向家、言家、高家的家族企业都拉下水了,特别是高家的损失最惨重。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好在这个操作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家的损失及时被中止了一般,所有的走向都恢复了正常。
腊月二十八的夜晚,没有月光,这个城市却笼罩着无数的光。
林梦茴站在落地窗前,倒了杯红酒。
此时的她,是在言家豪宅里,跟言楚非的父母住在一起。
为的就是,方便言母(林娇)监督林梦茴和言楚非早点要孩子。
从她跟言楚非低调领结婚证的那天算起,她已经跟言楚非同居一周了。
但是,这期间他们却一直都没有同床共枕。
因为,她确实是没时间,每次回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凌晨了(为此没少被林娇絮叨)。
偏偏,今天她有时间了(争分夺秒腾出来的时间),期待着跟言楚非将错过的新婚燕尔弥补回来,只是,已经夜深了,他却没有回家。
林梦茴的心里,突然很空虚,又有种莫名的揪心。
很奇怪,总觉得自己晚归很平常,而对方晚归就不正常了,好像一定有什么问题似的。
当她喝完杯中的红酒,准备躺下入睡时,卧室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人。
没有开灯,在黑暗中踉踉跄跄地过来了。
林梦茴警惕地打开灯,上一秒还在惊慌的她,下一秒就皱起了眉头。
没错,进来的是言楚非,喝得醉醺醺的。
他的脖子和白色衣领上,还留着口红印。
林梦茴努力平静地,抱起枕头下了床,把床让给了言楚非,自己拿了厚厚的毯子到沙发上睡了。
“茴茴,我们恋爱八年,你和别的男人结婚了,我等了你四年,我们复合,你说你爱的还是他,又消失了四年回来了,我们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结婚了,我却感受不到你的真实,你像一个传说,眼里从来没有过我。我需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女强人,而是一个爱我爱到骨子里的小女人!”言楚非似醉非醉地,开口说了很多话。
林梦茴感到心里特别得堵,说不上来。
有泪光,在她的眼眶里闪现。
她克制着情绪,向言楚非走过来,把他扶到床上,脱下鞋子和外套,以及带有口红印的衬衫。
然而,就在林梦茴解下衬衫的最后一个扣子时,却被言楚非一把推倒在地上,“你别碰我!脏!”
脏!
仅仅一个字,一下子把林梦茴内心的最后一道心里防线击溃。
他的意思是指她跟吴擎有过吗?他终究还是在乎她的过去啊。
也是,换作哪个男人,谁不希望自己老婆的第一次是属于自己的?
林梦茴这样想着,可心里,还是剧烈的疼。
她以为,自己已经百毒不侵、无坚不摧了的,怎么还会这么脆弱呢?
就这样,她坐在沙发上蜷缩了一夜,直到第二天黎明。
依旧,没有合眼。
好像是自虐一样,又好像,是在逼自己做一个极度艰难的决定。
天蒙蒙亮时,言楚非醒了,打开灯,正准备走过去拉开窗帘,才注意到林梦茴一直在沙发上环抱着双腿发呆。
“茴茴?”言楚非坐在旁边,拉起毯子,将她裹好,“你加班才回来吗?手怎么这么凉?”
“楚非,”林梦茴发呆的眼神动了一下,疲劳的双眼看向言楚非,“我们今天去领离婚证。”
“林梦茴,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这句话。”言楚非倏地站起来,气地拿起杯子去接了水猛喝了两口。
“我保证,领完离婚证后不会了,这是最后一次说。”林梦茴神情无波地说。
“你知道你大早在说什么疯话吗?”言楚非一把把杯子摔在地上。
林梦茴对毫无反应。
“不可能!”言楚非冲过来,一把掐住林梦茴的脖子,“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跟我离婚!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没有吴擎能干!他再怎么身强力壮还不是已经死了!我特么现在就让你看看!”
“言楚非!”林梦茴挣扎反抗起来。
这一刻,她才发现言楚非变得非常陌生,很可怕。
然而,最后,就在言楚非要继续的时候,他又突然停住了。烦躁地起身,去了洗浴室,甩上门。
洗浴室内的淋浴声“哗哗”地传来。
林梦茴一下子哽咽出声。
“楚非,你知道吗?有多少次,我想和你好好说话,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你却偏偏在我愿意温柔、放低姿态的时候,说出更伤我心的话。你从来不清楚我为你放弃了什么,我的执拗、自尊、底线,我有多爱你,为你做了什么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被爱的人永远不会知道爱你的人有多辛苦。”
林梦茴的内心在滴血,也许真的是失望攒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