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陆天雄目光陡厉,射向走出的沐夏。
四下里的人更是惊疑不定地看向她。
在座受邀的都是粤岛的上流名人,什么时候竟坐了个生面孔,还是个只有十六七的少女?
她一身白裙,简单素雅,在丝丝细雨中翩然走出。
众位大佬的目光之下,少女眉目含笑,施施然如闲庭信步,带着一种悠然气韵。
“这是我的朋友。”柏停云笑望着她道。
“哼!就算是你的朋友,也不当在这种场合胡言乱语!侮辱败坏坐馆的名声,必须受到义兴会的刑罚!”
陆天雄厉声说着,以为柏停云是要为沐夏开脱。
却听柏停云洒然一笑,转向众人温润开口。
“三位叔公,各位元老,她是我的朋友,所说的一切我都相信,并愿意为她所说负责!”
众人惊讶地看着沐夏,没想到柏停云竟对她这么信任。
三位叔公一沉吟道:“这位小姐,你说你有证据?”
“有。”
“什么证据?”
“等,一个小时,证据便到。”
“哈哈哈,你们不会真的相信她吧?”陆天雄原本还不安,一听沐夏说一个小时,哪里还不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
但拖延时间他也不怕,他的计划万无一失,每一家所藏的位置都不同。
“既然你们要等,我就陪你们等。”
“看你们一个小时后,还有什么话好说!”
陆天雄自信满满地坐下。
“雄哥!我认识她,这个女人很邪门,是个风水师!”毒蝎在一旁阴森道,就是她,害自己没了五个亿!
更没完成那位大人交代的任务!
下一次再想骗到裴涛卖画,不知要什么时候了。
“风水师?”陆天雄不屑:“这么年轻,能有什么道行。”
“可是她……”
陆天雄摆摆手:“一个小时,足够将这些元老的心理防线击溃,又能让柏停云威信大失,一举两得。”
毒蝎便不说话了,上一次,也许只是个巧合吧?
毕竟孟天宁曾说过,法器能用几次,是连康先生都不能一眼看出的。
时间缓缓地流逝,元老们纷纷派遣手下去找,可一个个电话接进来,得到的结果都是杳无音信。
众人焦急地看向沐夏,却见这少女闲适地站着,不时和柏停云说两句话,根本没有在出力!
他们想催促一声柏停云,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就算真的有证据又如何?
还能杀了陆天雄吗?
只要一天找不到被掳的亲人,他们就只能任由陆天雄摆布!
“一个小时到了!”陆天雄大笑着起身:“现在,重新投……”
话音未落。
引擎声轰鸣。
一辆接一辆的车子停在门口,打头一辆车上,先下来的人是裴涛。
“大涛?”和胜堂的新坐馆也受邀在观礼之列,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眼眸如鹰锐利。
他惊讶地看着裴涛跑进院子。
“裴涛见过坐馆。”裴涛朝和胜堂坐馆行了礼,立刻又快步跑到沐夏身前,明显这一次他更恭敬。
“大师!幸不辱命!”
“辛苦了。”沐夏点头笑道,她早在柏停云走访各位元老时,便随之在每一个元老的亲属身上留下了神识印记。
为的,就是防备陆天雄狗急跳墙。
所以在一发现陆天雄真的用了卑鄙手段时,她就立刻联系了裴涛去救人。并始终以神识监测着人质的位置。
“爸!”
“爷爷!”
“老公!”
哭叫声不绝于耳。
一道道人影从后面的车子上狂奔下来。
众多元老们猛地转头,惊喜交加地冲上去,将孙女孩子抱在怀里。
梁叔看着他膝下唯一的一根独苗苗,一时后怕,哭的老泪纵横。
“爸,爸,我没事,我被救了!”梁二少也是心酸,他大哥前些年病死了,他爸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白了头。
要是他再走了,他爸真就是孤家寡人了。
“好,好!”梁叔连声应着,看向沐夏,感激地不知说什么好。
“我是看在柏先生的面子上。”沐夏一笑道,环视着和梁叔一样感激不尽的众元老。
一旁柏停云侧眸深深地看向她。
这么大的恩情,她随口就奉送给了自己。
这个少女,怎能不让人倾心念之?
“停云……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谢你……”
“什么停云,该叫龙头了哈哈哈!”
“对!坐馆!”
“参见坐馆!请坐馆下令,怎么处置这个残害同门,祸及妻儿的败类!”众人齐声行礼。
柏停云负手,睨着脸色大变的陆天雄。
早在这些人出现时,陆天雄就完全惊住了,此刻一道道目光如剑射来,他下意识后退一步:“不,不……”
“义兴会众,听令!”柏停云轻声吐出。
“是!”
“陆天雄触犯帮规,判三刀六洞!”
“是!”
整齐划一的领命声。
陆天雄脸色铁青,转身就想逃走,但迈出脚的一刻,整个人却是没缘由地不能动了。
他曾是坐馆身份,行刑也只有元老能动手,两名元老上前押住他,韦叔手持一把长刀。
嗤!
一刀,穿透陆天雄左腿,刀尖从腿后冒出来。
“啊!”陆天雄一条腿瘫下去,惨叫中血流成河。
嗤!
又一刀,他右腿对穿。
陆天雄两条腿都废了,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半跪在地上,嗬嗬喘着气。
第三刀穿透一条手臂,整整六个血洞。
两个元老一松手,陆天雄侧着脸趴在地上,面如金纸地咬牙想道:“柏停云按帮规判我,就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只要我不死……”
“三刀六洞刑完。”柏停云的声音响在他头顶。
“还有九刀十八洞!”
“你……”陆天雄满脸骇然,九刀十八洞,他必死无疑!
“不,不不不……我是海外义兴会的人!我早就通知了他们,海外宗师马上就到了!”
“你如果杀了我,你们全部都要死!”
陆天雄凄厉地嘶吼着,四下里一阵哗然。
却听哗声中噗嗤一道笑声,一双白球鞋走到他眼前,少女好笑地俯视着他。
“啧啧,你们海外义兴会的人,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次次来华国,次次碰上我。”
“真是……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