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到一本正经坐得好不笔直的周婉欣和张春秋身上,眉头不禁皱了皱。
这两个女生在原主的课上就从没坐得这么规矩过!
等到下课铃一响,叶新绿宣布下课的时候,一帮同学就都围了上来,眨着一双双的星星眼。
“陈老师,听说您是天师,这是真的吗?”
“您能看到鬼吗?”
“您至今未婚是不是因为天师都不能结婚,一旦结婚天师的能力就会消失?”
“咱们学校的那幢废弃教学楼里真的有鬼?”
“那里是不是因为有鬼所以才被废弃的?”
“老师,您别着急走啊,您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
……
叶新绿看到张春秋和周婉欣悄悄地从教室后门溜了,懒得跟围着自己的这堆同学掰哧,当下也拿着教案匆匆离开了教室。
那帮同学只能望着她的背影兴叹。
“你们两个,都给我造什么谣了?”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偷偷溜掉了,正站在教学楼门口松了一口气的张春秋和周婉欣突地就听身后熟悉且严厉的声音响起,登时心头一凛。
两人本能地想要撒开脚丫子逃跑,可是突地就觉衣领一紧。
原本她们以为是陈幻芝老师抓住的她们,可是谁知她们两个嘿嘿陪笑着转过身来时,却见陈老师正夹着教案,从几米开外的走廊深处朝自己悠然走来。
两人都傻了眼,齐唰唰地再次转头,仍旧没看到身后有人,而身后被抓衣领的感觉也消失了。
叶新绿走到近前,清凉凉地开口:“说说吧,你们都跟同学们说什么了?”
“没没没……说什么!”张春秋道,眼珠四处乱瞟着。
叶新绿对埋头不语的周婉欣道:“你说。”
周婉欣吓了一跳,赶紧道:“陈老师,我们就是昨晚回到教室上晚自习的时候被同学们追问去了哪里,一时嘴快,就就……”
叶新绿:“说什么了?”
周婉欣嘿嘿陪笑道:“也没说什么啦,就……就是实话实说呗,毕竟我们那副鬼样子回到教室,要不说实话,会被同学们怀疑的。”
叶新绿“哈”的一声冷笑,道:“你们是怕同学们怀疑吗?你们其实是想跟同学们好好吹嘘一下你们昨晚的经历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张春秋像被踩到猫尾巴一下就差跳起来了,赶紧连声说道。
【凉啊凉】:“哈哈,感觉这个小女生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蒲公英】:“是啊,答的这么痛快,肯定是被主播说中了。”
叶新绿无奈抚额,道:“你们知不知道,一旦同学们对那幢废弃教学楼产生好奇,跑去探险,会有怎样的后果?”
“啊?”张春秋和周婉欣一脸惊色,茫然无语。
“真是一群麻烦精!”叶新绿咒了一句,转身走了。
那两个小女生却急匆匆地追上来。
周婉欣道:“陈老师,要不我们去跟同学们说,让他们不要去那里?”
叶新绿沉着脸不吭声。
张春秋则道:“老师,您看您这么忙,看同学们肯定是看不住的,要不您收我和婉欣当徒弟吧,教我们一些打鬼的小法术,我们就替您守在那幢废旧教学楼的门口,保证不让一个同学进去。”
叶新绿“呵”的嘲讽冷笑了一声。
张春秋见状扁了扁嘴,不无怨念地道:“我知道昨晚我和婉欣的表现很丢脸,可是您身为老师,为人师表,不要这么瞧不起人嘛!”
叶新绿进了办公室,咣的一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两个女生被关在了门外,那扇突然关上的门险些撞到她们的鼻子。
叶新绿转身就发现办公室里的老师也有好几个正以特别诡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淡定地回到原主的办公桌,在椅子上坐好,突地感觉不对,唰的一下甩头看向对面那幢废弃的教学楼:又一个和她灵魂漩涡里一模一样的比利时白种男孩正在往这边看过来,虽然眼睛里没有眼珠,但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充满了怨毒!
【一夜相思不尽欢】:“哎哟我去,怎么又来了一个?”
【太乙神君】:“目测,小鬼的样子只是一个表相;或者,主播带走的小鬼枯骨,只是大鬼利用枯骨凝就出来的一个鬼体分身。”
坐在叶新绿对面的林天栋,顺着她的目光朝对面那幢楼里看过去,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奇道:“陈老师,出了什么事?”
叶新绿:“没事。”
林天栋:“你刚才是不是在那废弃楼里看到了什么?”
叶新绿:“与你无关。”
林天栋靠近她,低声道:“你最好把你看到的和所知的一切告诉我。听我一句话,那里面的东西不是你能解决的。”
“哦?”叶新绿扬唇,冷艳至极地笑了起来,也靠近了林天栋,低声道:“那你就先告诉我,你所知的有关那里面的一切吧!”
林天栋嘴角抽了抽,便低声回:“这里可不是谈这事的地方。这样好了,中午放学后,咱们到学校后门外的咖啡馆详谈。”
“好。”叶新绿答应的很爽快。
这一上午,叶新绿被好几拨同学围堵,搞的她跟大明星时刻都要面对记者和粉丝的访问似的。不过,就这帮学生们的这点架式,她应付自如,根本就难不住她。
中午她如约出现在了那个小咖啡馆里,也如预想的那般看到坐在那里的不止林天栋一个,还有昨天和林天栋在这里谈话的女修。
这个小咖啡馆应该是他们专门的见面场所。他们在时,咖啡馆就显示停业,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人,确实适合谈秘密。
林天栋见她走过来,立刻起身,指着仍旧坐在那里冷着脸端着咖啡喝的女修道:“陈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林家的七祖林千莹。”
叶新绿挑了下眉,目光落在她胸前挂的一个小牌子上,牌子上面刻着一个骷髅头,骷髅下面是一座山,而骷髅头被一刀一剑覆盖着。
“林千莹,”她喃喃道了句,“你是茅山的?”
林千莹放下咖啡杯,抬头用鼻孔对着她,冷笑着道:“我出来的时候,听说有个别散修也领了这次任务,想来你就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