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打算说是么?”白灼作势就要收回结界,道士忙开口:“我说我说,我说就是。”
白灼蹲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我是不败门的人...”
“噗...”
道士还没说什么,白灼就笑喷了,什么?不败门?还有这种门派?看到道士幽怨的眼神,白灼忍笑道:“你继续你继续。”
道士无语了一会儿,继续讲述道:“我师父是不败门的言忘长老,得了重病,人世间无药可医,师父都绝望了,忽然有一天师父说有办法了,只需用凤凰神火炼制一种特殊的丹药,吃下丹药就可以好。”
“你师父如何得知的?”
“师父说是有人托梦告诉他的,但是谁拖得梦师父三缄其口,我们也不得而知。”
不知为什么,白灼的脑中浮现了段楠言的脸。
“他就信了?”
“师父说那人绝对不会骗他,不过那年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师父带着大师兄和二师兄出了趟远门,回来之后大师兄说是去了罗小姐家中,见到了暴走的罗少爷。因为他,镇上死伤了不少人。据说是师父过去制止住了罗小姐,还跟罗小姐说罗少爷十八岁定有一劫,他与陌府少爷只能活一个,如果罗小姐不能亲手杀了陌府少爷,罗少爷就会死。”
白灼沉默良久,终于明白罗诗槐对陌羽白的杀心源于何处了,不是源于段楠言,而是源于那什么言忘长老。
“你的师父,是不是还说了要小心一只狐狸这种话?”
道士瞳孔微缩,不会真这么倒霉吧?真碰上了那只狐狸?
见道士半天不说话,白灼有些不耐烦了,“问你呢,说话!”
道士回过神,点头,“不错,师父曾对罗小姐说过,狐狸是罗少爷最大的变数,警告她良善者助之,恶毒者诛之。”
白灼冷下脸,良善者?恶毒者?究竟什么样的狐狸才是良善者,什么样的才叫恶毒者?判断的依据是什么?谁来做这个决定?这言忘长老是铁了心要让我死!
“这么做是引导罗小姐杀了那只狐狸吧?”
“正是如此。”
“原因呢?”
“凤凰有一挚友,实力高强,能一人对抗满山怨鬼恶魂,若是那狐狸在陌府少爷身边,那我们要取得凤凰神火就几乎不可能了。”
白灼冷笑,“可笑!若是那只狐狸真有那么厉害,何至于能被一凡人所伤!”
道士愣住了,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但师父却说这是托梦之人给他的说辞,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
白灼叹了口气,“也罢,你师父是想他们大婚时动手对吧?为何提前到了今日?”
道士低下头,突然咧嘴笑了,笑得渗人,“因为,言忘已病入膏肓,等不到他们大婚。”
白灼立即警惕起来,这个语气不是那道士说话的语气!
罗诗槐突然睁开眼睛,与道士对视,道士阴测测的说道:“罗诗槐,大婚之日杀了陌羽白!”
罗诗槐身躯一颤,双眼一翻,再翻回来时,罗诗槐已恢复了理智,看了一眼身边的环境,吓了一跳。道士忽然对着白灼说道:“啧啧,这就是那只传说中的天狐吗?可惜,你再强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败在了他的手里,你如今这个修为,怕是也阻止不了我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就是言忘?倒是有点本事,我猜托梦给你的人是药圣段楠言吧。”
白灼丝毫不惊慌,反而云淡风轻的样子,让言忘有些吃惊,“你,你说什么?什么药圣?”
欲盖弥彰,白灼笑着摇摇头,“段楠言那点手段瞒不过我,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段楠言会找你这种废物来夺取业火。”
“哼,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在这小娃娃身上附了我的意志,下了死命令,大婚之日定要亲手杀了陌羽白。哈哈哈哈哈...”
还没笑多少声,白灼接下来的动作就让言忘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白灼在罗诗槐额头上一弹,言忘在罗诗槐身上附上的意志就被白灼给弹出去了,弹出去了?弹出去?了?那个人不是说会解决这只狐狸吗?怎么会?这狐狸怎么还有这能力?这是高级术法吧?
“...哈哈...哈哈!”言忘有些笑不出来了,指着罗诗槐道:“你把我的意志弹出来又如何,她弟弟和凤凰只能活一个,这女娃娃终究还是会杀了那个姓陌的,哈哈哈哈哈!”
白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双手抱于前,笑,“两个多月之前,拜药圣所赐,我修为尽毁,差点儿魂飞魄散,”说到这里,言忘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白灼继续叙述者恐怖的事实,“可如今,我已经可以化形,而且,你施加在罗诗槐身上的意志也被我轻而易举弹出去。你品,你细品。”
言下之意,罗诗槐想对陌羽白下手,做梦!
“也玩得差不多了,我想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你该滚了。”
说罢,护住小道士的结界没了,身体迅速的往上升,没多久,人就被丢出了湖,躺在岸边瑟瑟发抖。
“那个人...”
“放心,你弟弟,陌羽白,我都会尽力护住。但如果你敢对陌羽白下手,我保证你弟弟活不了!”
罗诗槐身形一颤,倒在地上,白灼的态度越来越强势,也许一开始就有那样的想法,只是因为之前她是狐狸身,所以,罗诗槐一直没察觉到。白灼此时的眼神,让罗诗槐完全有理由相信白灼会说到做到。
白灼闭上眼,入定修行,一缕缕寒气与灵气进入白灼的身上,白灼的修为在一点点涨。(其实相对于别人修行的速度来说,这修为涨的速度可以用变态来形容。。。)等到差不多天亮的时候,白灼也从入定状态回来了, 睁开眼,身上气势又增了不少。
看了眼上面,那是道士结的阵,这是对付妖的。虽然白灼是天狐,流的是神族的血,这阵法并不能把她怎么样,但这会儿她毕竟被神族所不容,除去了神籍,半妖半神,那道士的阵法还是会伤到她。本想着言忘绝无可能找到白灼在什么地方,无奈他太过无耻竟然也在小道士身下下了咒,直接把意识跟小道士连在一起,不想被知道在哪儿都难。
“唉!走吧,出去打一架。”
说罢,白灼和罗诗槐开始往湖面上升,接近湖面的时候,白灼的双手环绕着滋滋的金色电流,气势吓人,白灼望着湖面的阵不屑的笑了,如闪电般冲出湖面,激起阵阵水花,头顶上是繁复的缚妖阵,阵外围着十几个道士,个个嘴里念念有词,符纸翻飞,缚妖阵红光刺目。道士们忽然一齐睁开眼,手指阵内,大喝一声,阵内红光暴起,将天空都染红了。
白灼勾唇一笑,金色电流源源不断的从十指射出,红光与金色电流碰撞在一起,炫彩夺目,堪比核爆场面。
罗诗槐看呆了,实在被白灼给帅到了。不过白灼也好不到哪儿去,光芒散去,白灼喉间一甜,硬生生将这口血给吞了回去。白灼负手而立,嘴角的笑意傲慢讽刺,“言忘长老可真出息,我好心放你弟子一条性命,你竟派那么多人来要置我于死地。”
“您是天狐,死不了死不了,还请把罗小姐还给我们。”
说话的是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一脸死相,看面色的确是活不长了,白灼冷笑,“还?罗诗槐何时成了你们的人?真是好不要脸!”
白灼手上凭空出现一把长剑,向那些道士刺去,与十几个道士混战在一起。刚才用了太多法力,现在一人要对抗那么多道士,实在有些吃力。
白灼正思索着该怎么办才好时,暗处忽然窜出一人,一脚一个将人踹翻,等人都倒下了,白灼才看清这人的脸。来人一袭黑色劲装,冰冷的眼神拒人于千里之外,虽帅气,眉眼里的疏离却让人不敢靠近。
“属下辞风,拜见主子!”
这不是辞风是谁?嗯?辞风???
白灼撇撇嘴,“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昨夜,属下路过这里的时候听到了主子的箫声,便跟过来了。”
“路过?”
辞风头低得更低了,白灼撇撇嘴,“苏承夜还找我做什么?如今我被除去神籍,跟天帝恩断义绝,没法帮他拿南岳令了。”
辞风低头不语,白灼摇摇头,心道这家伙是木头?
“跟你主子说,过几天我将北岳令给他,别再跟着我了,我没空与他做其他交易。”
“辞风的主子是您。”
白灼语塞,这家伙一开始就是来监视她的而已,现在还来这一套?
“我跟苏承夜,除了那场交易,他再无法从我身上得到一丝一毫好处,你不必再跟着我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辞风只为主子一人效命!辞风并非予荒君派来监视主子的,主子消失之后,予荒君派了很多人来寻,但辞风并不是予荒君派来的,辞风是自己寻来的。”
白灼咂舌,这鬼话,谁信?
“属下发誓,若辞风有半点欺瞒...”
还没说完,白灼就打住了他,“我管你是谁的手下,你若跟着我,随时会死。”
“辞风的命是主子的!”(未完待续)